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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林暗涌与初试锋芒

狐岐山的夜晚,并不寂静。灵气流动带起的微风中,夹杂着远山灵兽的低啸、仙植生长的窸窣,以及那无处不在的、属于权力中心的低语与暗流。

桃林竹舍内,灯火如豆。白浅坐在窗边的竹榻上,手中拿着一卷泛黄的古籍,却许久未曾翻动一页。她的目光落在窗外摇曳的桃枝上,神色平静,眼底却沉淀着思索。帝后那里的暂时通关,并不意味着高枕无忧,恰恰相反,这更像是一个信号,将我们正式推到了青丘内部各方势力的视野中心。

我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闭目调息。体内古妖力在青丘充沛的灵气滋养下,如同蛰伏的凶兽,气息愈发雄浑凝练。神魂在凝魂草和幽冥涧历练后,变得坚韧无比,神识铺展开去,能清晰地“看”到竹舍外围,那些若隐若现、带着窥探意味的能量波动。帝后默许了我的存在,但某些人,显然并不甘心。

“看来,我们这‘盟友’关系,让不少人寝食难安。”我缓缓睁开眼,开口道。

白浅收回目光,看向我,唇角勾起一抹冷淡的弧度:“树欲静而风不止。青丘承平太久,有些人,早已忘了爪子该对着谁。”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嘲弄。作为青丘女君,她所要面对的,从来不仅仅是外敌。

“明日,族中会有几位长老前来‘探望’。”她放下书卷,语气平淡地像是在说明日天气,“主要是冲着我来,但你……恐怕也免不了要被掂量几分。”

我点了点头,并不意外。长老团,无论在哪个势力中,都是制衡君主权力的重要存在。白浅年轻,又曾化名司音远走昆仑虚,如今带着我这么一个“污点”盟友归来,自然会成为某些保守派或别有用心者攻讦的借口。

“需要我做什么?”我问。既然是盟友,自然要共同面对。

“你只需在一旁即可。”白浅看着我,眼神深邃,“不必刻意表现,也无需畏缩。你做你自己便好。有些事,你越是坦然,那些想找茬的人,反而越无从下手。”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她不需要我摇尾乞怜,也不需要我锋芒毕露,她需要的,是一个稳定的、让人捉摸不透的“变数”,足以打破某些人固有的算计。

“好。”我简短的回应。

一夜无话,唯有山风穿过桃林,带来丝丝凉意。

翌日清晨,阳光刚刚驱散山间的薄雾,竹舍外便传来了动静。来的并非仪仗,只是三位身着素雅长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们步履从容,气息内敛,但周身那股经年累月沉淀下的威压与久居人上的气势,却比任何华丽的排场更具压迫感。

为首一人,面容清癯,眼神锐利如鹰,正是青丘掌管刑律的严苛长老——白颀。他身后左侧那位,面带和煦笑容,眼神却闪烁不定,是掌管礼制的白泓长老。右侧那位,始终面无表情,闭口不言,是掌管典籍、素来中立的文昌长老。

白浅早已在舍外相迎,我也立于她身侧半步之后。

“不知三位长老驾临,有失远迎。”白浅语气淡然,既不热络,也不失礼数。

“女君客气了。”白颀长老声音干涩,如同金石摩擦,他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白浅,最终,落在了我的身上,那目光中的审视与不加掩饰的冷意,几乎能让空气凝结。

“这位,便是近日传闻中的玄女姑娘吧?”他直接开口,语气听不出喜怒,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质问意味。

“正是。”白浅代为回答,语气不变,“玄女如今是我的客卿。”

“客卿?”白颀长老嘴角扯出一丝极淡的讥讽,“我青丘立族数万载,还从未有过叛族之人,能成为女君客卿的先例。女君此举,恐怕……于礼不合,难以服众啊。”

他直接发难,矛头直指我最敏感的过去。

白泓长老在一旁笑着打圆场,语气却绵里藏针:“颀长老言重了。女君行事,自有深意。只是……玄女姑娘过往毕竟有些……瑕疵,如今骤然身居客卿之位,难免惹来非议,恐对女君清誉有损。不若,先从普通族人做起,徐徐图之?”

他看似在为我和白浅考虑,实则是在逼迫白浅让步,削弱她作为女君的权威,同时也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文昌长老依旧沉默,如同泥塑木雕,只是偶尔睁开的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白浅神色未变,只是凤眸中的温度降了几分:“玄女之过,已由帝后裁断,既往不咎。其客卿之位,乃我亲定,自有我的道理。莫非二位长老,觉得我的决断,不如帝后明察?或是觉得,我这女君,无权任命区区一位客卿?”

她的话不急不缓,却字字如刀,直接将问题拔高到了质疑帝后决断和女君权柄的高度。

白颀和白泓脸色微变。他们可以刁难我,可以试探白浅,但绝不敢公然质疑帝后和女君的权威。

“女君言重了,老夫绝无此意。”白颀长老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目光再次锐利地射向我,“只是,客卿之位,非同小可,需德才兼备,方能服众。不知玄女姑娘,有何德何能,可担此重任?莫非,仅凭女君信重便可?”

压力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所有的目光都聚焦过来,等待着我的回答。白浅没有替我开口,她知道,这一关,必须我自己来过。

我迎着白颀长老那逼人的目光,上前半步,微微颔首,语气不卑不亢:“玄女才疏学浅,不敢妄称德才兼备。蒙女君不弃,许以客卿之位,唯有竭尽所能,以报信重。”

“至于能耐……”我顿了顿,感受着体内蛰伏的古妖力,心念微动,“或许,与寻常青丘族人,略有不同。”

话音未落,我并未调动那狂暴的古妖力,而是将一丝极其精纯凝练的、源自幽冥涧死气与戾气淬炼后的神识之力,如同无形的细针,悄无声息地刺向竹舍外一株正在微风中最轻微摆动的桃枝。

那桃枝的摆动,肉眼难以察觉地停滞了微不足道的一瞬,仿佛时间在那一点被极其短暂地冻结。同时,枝头一片即将飘落的桃花瓣,悄然失去了所有生机,由娇艳的粉色瞬间化为灰败,无声无息地碎裂成齑粉,消散在风中。

这个过程快到了极致,若非神识敏锐到一定程度,根本无法察觉。我针对的也并非三位长老,而是那看似无关紧要的自然之物。

然而,就在那桃花瓣湮灭的刹那——

始终闭目不言的文昌长老,猛地睁开了双眼,浑浊的眼中爆射出一团精光,死死地盯住了那株桃枝,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震惊的神色!

白颀和白泓两位长老修为稍逊,虽未完全看清发生了什么,但也敏锐地感知到了那一闪而逝的、极其诡异阴寒的能量波动,以及文昌长老的异常反应。他们脸上的从容与算计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

白浅的眼底,也掠过一丝讶异,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思量。她显然也没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展现如此诡异莫测的手段。

我迅速收敛了所有气息,再次恢复成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竹舍前,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良久,文昌长老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中充满了探究与难以置信,最终,他对着白浅微微躬身,沙哑地开口道:“女君慧眼……老朽,无异议。”

说完,他竟不再理会另外两位长老,转身便走,步伐竟带着一丝仓促。

白颀和白泓长老面面相觑,脸色变幻不定。他们不明白文昌长老为何态度突变,但连素来中立、眼高于顶的文昌都表示了默认(或者说,是忌惮),他们再纠缠下去,只怕也讨不到好,反而会显得自己无理取闹。

“既然文昌长老无异议,老夫……也无话可说。”白颀长老脸色难看地拱了拱手。

“女君决策,自有道理。”白泓长老也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两人不再多言,带着满腹的惊疑与不甘,匆匆离去。

桃林前,只剩下我和白浅。

她转过身,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半晌,才轻声道:“你刚才……那是什么力量?”

我迎上她的目光,坦然道:“幽冥涧的‘馈赠’之一,对生机……比较敏感。”

我没有细说,她也没有再追问。我们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无需言明的默契。

她抬头,望向三位长老消失的方向,眼神渐渐变得冰冷而锐利。

“看来,这狐岐山的水,比我们想的,还要浑上几分。”她轻声说道,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

“水浑了,才好摸鱼。”我接口道,语气平静。

她闻言,转回头看我,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笑意。

阳光透过桃林的缝隙洒下,在我们身前投下斑驳的光影。

第一波试探,算是勉强接下。

但我和她都清楚,这仅仅只是个开始。青丘内部的暗流,绝不会因此平息,只会因为我这“变数”的搅入,而变得更加汹涌。

而我们,已身在漩涡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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