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忍着巨痛冲了个澡,有着好看肌肉的上身却布满了伤疤和青紫的淤青,肉眼可见的地方没有哪一块是白泽无伤痕的。
给伤口喷药时,自己一个人无法喷到所有位置,但王一博也不在意,并不打算管就由着它们去了。
躺在床上,今天他着实有点累了,没一会就睡着。
他又做梦了,又是那一天,一切痛苦的起源。五岁的小奶团一只手正在挂点滴,烧的晕乎乎难受得很,却依旧只乖乖得皱着张小脸闭眼睡觉。
昏昏沉沉中,他好像被巨力拉起又猛得摔下,针管被扯开血一下子就流出,一只小手不一会就全是血。
那么小什么都不懂,这下真的疼得厉害了开始抽泣起来,接着他便看见一向慈祥和蔼的父亲却暴虐得像个野兽,扯住母亲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好多医生过来拉架,父亲双手被束缚,只能嘴上不停得咒骂着。
小王一博看到母亲靠在墙边,头发凌乱再也没有了往常的雅致,即便手脚无力头脑烧得昏昏沉沉依旧爬下床抱住母亲。
用另一只干净未沾血迹的小手不停得为母亲擦拭留下来的眼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母亲很痛。
从那天后父亲就变了,每天对王一博还有妻子就是拳脚相向。
很多次小小的王一博看着男人无法控制力气,殴打母亲的力道越来越大时。
他就跑过去跪在男人面前用小手去扯那还在施暴的双手,无助又绝望得哀求到:“爸爸不要打妈妈,求求你不要打妈妈。”
但是恳求从来不会换来什么,男人只会把还是没多大的奶团掐着脖子按在地上抽打。
直到大一点了,他才明白了一些事,他并不是那个男人的亲儿子。
母亲一直在欺骗他。
被心爱的人欺瞒这么久,发现唯一的血缘骨肉还不是自己的。
在压抑和痛恨中男人变得越来越恐怖暴虐,那些恨意只能在殴打始作俑者和还不知道全情无辜的小小生命中发泄。
小小的王一博不敢怨谁,他把所有错误都归咎自己。
每天带着满身伤痕去上学,回到家就又是暗无天日得暴打。
但他还是会在很晚很晚的时候,开着小灯学习。
他无非是觉得大人都喜欢学习好的孩子,他每次都考第一名,父亲就会对他还有母亲好一点。
一直到初三中考毕业那天,王一博的生活又更加黯淡了,他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回到家母亲就说要带他去吃好吃的。
考完试本来就轻松的心情,听到这就更加开心,那天母亲带他吃了一直想吃的餐厅,给他买了新衣服新鞋子。
他觉得那是他五岁以后最开心的一天了,回家的时候母亲让他先回去,自己要去买点东西。他答应好,还提醒母亲要注意一点。
可他的母亲再也没有回来过,王一博坐在沙发上从傍晚等到凌晨,暴虐的男人耐心不停被消耗,声声嘶吼质问他你母亲跑哪去了?
王一博低着头扣着手,男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就更加生气,抓起茶几上的杯子就砸了过去,头被砸破,出了血顺着额头留下,王一博只是抬手木然得擦拭。
他那时候突然明白了,这种日子是无法改变的,而且以后所有的黑暗都要他一个人去承受了。
他其实是替他母亲开心的。
谁都会忍不住,谁都想脱离地狱。
但他从来没敢去想为什么母亲不带他一起。
被梦魇抓住的王一博紧紧皱着眉头,双手拽着床单想挣脱出来,不想再继续着这个梦。
一阵嘈杂和急促的砸门声把他从梦里拽出:“给老子开门,听到没。”
接着就是脚不停踹门的声音。
王一博猛的惊醒,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听着外面的砸门声辱骂声,他只是翻出耳机带上,翻了个身背对着门。
他已经习惯了,好像每个夜晚都是这样。王一博其实可以反抗,是别人这么对他,他早就回击过去。
而且他打得过那个男人,可他不想,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觉得他是他的父亲,他关于父亲的记忆还是停留在五岁之前。
和蔼慈祥,把他举过头顶,和他一起拼装模型飞机。
可能是外面的人砸累了,脚用力踢了一下门,比之前任何一次的力气都大,接着骂了一句,就走了。
安静的夜晚,这个房间又恢复了短暂的平静。王一博伸手撩起床边的窗帘,可外面还是很黑,好像一点也没有照亮这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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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