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贺峻霖没有收拾东西离开。他坐在钢琴房里,等着严浩翔。当严浩翔走进来的时候,他正坐在钢琴前,弹奏着《降E大调夜曲》,旋律里满是委屈和悲伤,听得人心头发酸。
严浩翔站在门口,没有说话。直到一曲终了,贺峻霖才转过身,眼睛红肿,却眼神坚定:“严先生,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但你要答应我,听完之后再决定要不要赶我走。”
严浩翔在他对面坐下:“你说。”
“我妹妹得了白血病,需要三十万手术费。”贺峻霖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父母早逝,我一个人带着她,实在凑不出这么多钱。一个自称‘夜枭’的组织找到我,说只要我能接近你,获取‘星火计划’的信息,就给我三十万。”
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一道旧伤:“这是他们逼我听话的证明。他们说,如果我不照做,或者泄露秘密,我妹妹就会有危险。”他又指了指手腕上的疤痕,“这个不是搬琴弄的,是三年前为了保护妹妹,被小混混砍伤的。”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他手臂的旧伤上,那道疤痕很长,看起来当时伤得很重。他想起贺峻霖昨晚泛红的眼眶,想起他弹琴时的专注,心里的怀疑渐渐松动。“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了。”贺峻霖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知道欺骗你不对,可我没办法。但这几天和你相处,我发现你根本不是他们说的那种冷血无情的人。你会因为母亲的钢琴温柔,会因为我的琴声放松,你只是太害怕被伤害了。”
“我不能背叛你,可我也不能失去妹妹。”贺峻霖低下头,声音带着绝望,“如果你要赶我走,我没有意见。但我希望你能相信,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
严浩翔沉默了很久,指尖反复摩挲着钢琴边缘,眼底是挣扎的偏执——他不信贺峻霖的话,可他更不能接受贺峻霖有离开的理由。“你妹妹在哪个医院?”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302病房?床号多少?主治医生是谁?”他连问三个问题,语速极快,带着审视的锐利,“别骗我,我现在就可以让助理去查,只要有一个字是假的……”他没有说下去,但眼底的狠戾已经说明了一切。
贺峻霖愣住了,抬起头看着他:“在市中心医院,302病房。”
严浩翔站起身:“你在这里等我,不准动。”他转身走出钢琴房,拿起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控制欲:“立刻给市中心医院302病房的贺思雨交五十万手术费,安排最好的医生和VIP病房——把病房周围的监控全部换成我的私人线路,每一秒的画面都要传到我的手机里。另外,派四个保镖守在病房外,除了医生护士,任何人靠近都给我拦下来,包括贺峻霖本人,没有我的允许,他不能见他妹妹。”挂了电话,他回到钢琴房,看到贺峻霖还愣坐在那里,眼睛红红的,像只受了委屈的兔子。“手术费我已经交了。”严浩翔的声音柔和了许多,“你妹妹的治疗,我会负责到底。”
贺峻霖猛地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他:“严先生,你……你说真的?”
“我从不说谎话。”严浩翔点点头,突然上前一步,捏住贺峻霖的手腕,将人拽到自己面前,“但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要再和‘夜枭’的人联系,也不要再欺骗我——你要是敢骗我,我会把你锁起来,让你永远只能待在我身边,再也见不到你妹妹。”他的眼底是病态的认真,“如果你还愿意教我弹琴,就继续留在严宅,你的房间我会让人重新布置,就在我主卧隔壁,这样我醒来就能看见你。如果你想走……”他笑了笑,指尖划过贺峻霖的脸颊,“你知道后果。”
贺峻霖的眼泪瞬间流得更凶了,他站起身,对着严浩翔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您,严先生。我愿意留在这儿教您弹琴,我再也不会骗您了。”
严浩翔看着他泪流满面的样子,心里泛起一丝心疼。他伸手,想要帮他擦眼泪,却又在半空中停住,转而递给了他一张纸巾:“别哭了,眼睛都肿了。”
贺峻霖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他脸上,驱散了所有的阴霾。严浩翔看着他的笑容,心里突然觉得,留下这个年轻人,或许是个正确的决定。
从那天起,两人之间的气氛变了。严浩翔不再像以前那样处处提防,会主动和贺峻霖聊起母亲的往事,聊起钢琴的技巧;贺峻霖也放下了心理负担,教琴时更加专注,偶尔还会和严浩翔开玩笑。
这天下午,贺峻霖正在教严浩翔弹一首新曲子,严浩翔的手指总是按错键,有些烦躁地皱起眉。贺峻霖笑着握住他的手:“别急,慢慢来,就像这样。”他的指尖带着温度,轻轻包裹住严浩翔的手指,带着他按下琴键。
严浩翔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向贺峻霖。阳光落在贺峻霖的侧脸上,睫毛长长的,皮肤白皙,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严浩翔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他猛地攥紧贺峻霖的手,力道大得让贺峻霖疼得皱起眉。“别对我笑。”他的声音沙哑,眼底是偏执的占有欲,“你的笑只能给我看,不准对着别人笑,连张妈都不行。”他低头,鼻尖蹭过贺峻霖的手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贺峻霖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还在耐心地指导:“这里要
“这里,指尖要贴住琴键,像握住一片雪花。”严浩翔的力度很轻,只是用指腹引导着贺峻霖的指节下压,“肖邦写这首曲子时,刚失去至亲,旋律里全是藏在温柔里的疼。”他按下琴键,一个绵长的音符在钢琴房里散开,尾音带着轻微的颤音,像压抑的叹息。
贺峻霖的指尖跟着发力,心脏却不受控制地乱跳。他能清晰感受到严浩翔掌心的温度,感受到对方呼吸拂过耳廓的痒意,甚至能看到男人垂落的长发——发尾有些微卷,带着健康的光泽,和他冷硬的气质形成奇妙的反差。“严先生,您对这首曲子很熟悉。”他刻意转移话题,声音有些发紧。
严浩翔的动作顿了顿,收回手时指尖不经意擦过贺峻霖的手腕,刚好碰到那道疤痕。“我母亲生前,每天晚上都会弹给我听。”他的目光落在疤痕上,眼神深了深,却没再追问,“继续吧,从刚才的小节重新来。”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贺峻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他发现严浩翔虽然琴技生疏,乐感却极好,只需要提点一句,就能准确抓住旋律的情绪。阳光从钢琴房的落地窗斜射进来,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光斑,空气中除了琴音,还有一种微妙的氛围在悄然滋生。“叮铃——”严浩翔的私人手机突然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起身走到窗边接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周明远又在搞什么鬼?”
贺峻霖的指尖停在琴键上,下意识竖起耳朵。周明远这个名字,他在组织给的资料里见过——海生集团董事长,严氏最棘手的竞争对手,也是“星火计划”可能的觊觎者之一。
“他想挖走我们的核心技术团队?”严浩翔的语气冷得像冰,“告诉人事部,给技术部所有人双倍年终奖,合同违约金提到五千万,我看他有多少资本来挖人。”挂了电话,他转身时脸上的冷意还没散去,看到贺峻霖望过来的目光,才稍稍缓和了神色,“今天就到这里吧。”
贺峻霖点点头,收拾好随身的琴谱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严浩翔突然开口:“贺老师,晚上一起用晚餐?张妈的手艺不错,比外面的餐厅合胃口。”
贺峻霖愣住了。他原本以为严浩翔只是找个借口留他观察,没想到会主动邀请共进晚餐。这是接近严浩翔的好机会,却也意味着危险系数加倍——近距离接触,更容易暴露破绽。“会不会打扰您?”他装作犹豫的样子。
“不会。”严浩翔走到他面前,比贺峻霖高出大半个头,说话时微微低头,呼吸喷在贺峻霖的脸上,带着压迫感,“正好有件事想请教你,关于钢琴选购的。我打算给福利院捐一批钢琴——但你要亲自去挑,亲自盯着送过去,不许让别的人碰那些钢琴,尤其是男的。”他顿了顿,捏住贺峻霖的下巴,“我会让保镖跟着你,你的每一个动作都要让我知道。”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贺峻霖点头应下,转身离开钢琴房时,后背已经沁出薄汗。他知道,严浩翔的“请教”只是借口,这场晚餐,本质上是另一场无声的试探。
回到房间,贺峻霖第一时间拿出特制手机,给组织发了条加密消息:“目标对钢琴相关话题敏感,可从其母亲生前事迹切入,获取信任。”发送成功后,他立刻删除消息记录,将手机藏进床底的暗格——这个暗格是他刚才检查房间时发现的,刚好能放下手机和微型注射器。
下午四点,贺峻霖接到张妈的电话,让他去厨房帮忙择菜。他走进厨房时,看到严浩翔竟然也在,正穿着围裙帮张妈洗蔬菜,动作有些笨拙,水珠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在瓷砖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贺先生来了?快坐。”张妈笑着擦了擦手,“严先生今天难得有空,说要亲自露一手呢。”
严浩翔回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别听张妈夸张,我只会做一道番茄牛腩。”他举起手里的牛腩,“刚从澳洲空运来的,肉质不错。”
贺峻霖走到水槽边,拿起一旁的青菜开始择菜:“我也会做几道家常菜,要是不嫌弃,我来帮忙。”他的手指灵活,很快就将一捆青菜择得干干净净,分类放进盘子里。
厨房的空间不大,两人并肩站在水槽边,严浩翔故意往贺峻霖身边挤了挤,手臂紧紧贴着他的手臂。他洗牛腩时,水花“不小心”溅到了贺峻霖的袖子上,却没有递纸巾,反而伸手捏住贺峻霖的手腕,将他的袖子挽起来,指尖反复摩挲着那道疤痕。“这里湿了,别感冒了。”他的声音很轻,眼底却带着审视,“你刚才择菜时,为什么要笑?是在想什么?想别的人?”
“没事。”贺峻霖接过纸巾擦拭,指尖碰到严浩翔的手背,两人都愣了一下,又飞快地移开。张妈在一旁看得偷笑,转身去客厅收拾,故意给两人留下空间。“贺老师,你是怎么想到跟李教授学琴的?”严浩翔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目光落在贺峻霖的侧脸,带着探究。
贺峻霖的心跳顿了一下,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脱口而出:“我小时候住在老城区,楼下就是李教授的琴房。每天放学都能听到他弹琴,听着听着就入迷了,后来鼓起勇气去敲门拜师,没想到李教授真的收了我。”他故意说得细节满满,甚至提到了老城区的街名,这些都是他提前查好的资料。
严浩翔点点头,没再追问。他将牛腩放进高压锅,转身靠在厨房台面上:“我母亲以前也在老城区住过,她说那里的梧桐树特别好看,夏天的时候遮天蔽日。”
“是啊,”贺峻霖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爬梧桐树,经常被我妈骂。”他笑着回忆,眼神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怀念——这些都是他从组织给的资料里看到的,严浩翔母亲的回忆录里,曾提到过老城区的梧桐。
严浩翔的眼神柔和了许多,开始和贺峻霖聊起小时候的事情。他说自己小时候很调皮,把母亲的钢琴盖砸坏过,被父亲罚站了三个小时;说母亲为了教他弹《小星星》,耐心地手把手教了他一个月;说父母出事那天,原本是要去看他的钢琴比赛的。
贺峻霖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他看着严浩翔眼底的悲伤,心里突然泛起一丝愧疚。这个男人看似冷漠,其实只是用坚硬的外壳保护自己,他的内心深处,藏着对父母的思念和对温暖的渴望。
“抱歉,说这些让你见笑了。”严浩翔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自嘲地笑了笑,“很久没跟人说过这些了。”
“不会。”贺峻霖摇摇头,“能听到您说这些,我觉得很荣幸。”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真诚。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的杀手身份,只是单纯地为眼前的人感到心疼。
晚餐在温馨的氛围中开始。张妈做了四菜一汤,严浩翔的番茄牛腩炖得软烂入味,贺峻霖则炒了一道清炒时蔬和宫保鸡丁。严浩翔很少喝酒,却特意开了一瓶红酒,给贺峻霖倒了半杯:“尝尝这个,勃艮第的,口感比较柔和。”
贺峻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红酒的果香在舌尖散开,带着一丝回甘。“很好喝。”他真诚地夸赞。
“喜欢的话,我让助理给你送几瓶到房间。”严浩翔夹了一块牛腩放进他碗里,“多吃点,看你这么瘦,风一吹都要倒了。”
贺峻霖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他能感受到严浩翔的关心,这种关心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让他越发矛盾——他的任务是接近严浩翔,获取机密,可现在,他却越来越不想伤害这个男人。
晚餐结束后,贺峻霖主动提出洗碗。严浩翔没有拒绝,靠在厨房门口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灯光落在贺峻霖的侧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下浅浅的阴影,看起来干净又纯粹。
“贺老师,”严浩翔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他走到贺峻霖身后,双手撑在水槽边缘,将人困在自己怀里,“你手腕上的疤,真的是搬琴时弄的吗?”他的鼻尖蹭过贺峻霖的后颈,带着灼热的温度,“我查过李教授的学生名单,半年前根本没有你。你说你住过老城区,可我让人去查了,那里的住户档案里,从来没有‘贺峻霖’这个名字。”
贺峻霖的动作猛地一顿,水流从他的指尖滑落,打在碗碟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能感觉到严浩翔的呼吸越来越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对方的手指已经抚上他手腕的疤痕,力道越来越重,像是要将那道疤刻进他的骨血里。“说啊。”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偏执的疯狂,“你到底是谁?接近我有什么目的?”他猛地咬住贺峻霖的耳垂,“你要是敢再骗我,我就把你锁在钢琴房里,让你一辈子只能为我一个人弹琴。”
疼痛和恐惧让贺峻霖浑身紧绷,却也彻底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情绪。他猛地转过身,挣脱严浩翔的禁锢,水花溅了两人一身。“我没骗你!”他的眼睛通红,声音带着嘶吼的沙哑,“李教授是我化名拜师的,老城区的住户档案是我托人修改的,可我妹妹的病是真的!我被‘夜枭’威胁是真的!我不想骗你也是真的!”
他抓起旁边的手机,调出妹妹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狠狠摔在严浩翔面前:“你看!这是我妹妹贺思雨!她现在还在医院等着手术!我要是不照‘夜枭’的话做,她明天就可能被停药!”他指着自己的胸口,“我承认我一开始是带着目的接近你,但这些天和你相处,我看着你为母亲的钢琴失神,看着你笨拙地炖牛腩,我怎么可能还心安理得地害你?!”
严浩翔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照片里的小女孩脸色苍白,却对着镜头比了个虚弱的剪刀手,旁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旧的童话书,和贺峻霖房间里那本一模一样。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刚才的疯狂和戾气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大半,可眼底的偏执依旧顽固:“就算是真的,你也骗了我。”
“是!我骗了你!”贺峻霖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下来,“你要赶我走就赶,要报警就报,反正我不会再帮‘夜枭’做事!”他转身就要走,手腕却被严浩翔死死攥住,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谁准你走了?”严浩翔将他狠狠抵在冰冷的瓷砖墙上,俯身咬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粗暴,牙齿咬破了贺峻霖的下唇,血腥味在两人唇间蔓延。贺峻霖用力挣扎,却被严浩翔越抱越紧,对方的手扣住他的后颈,强迫他接受这个充满占有欲的吻。
就在贺峻霖快要窒息的时候,严浩翔突然放缓了动作,吻去他唇角的血迹,语气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我说过,你来了就不能走。”他的额头抵着贺峻霖的额头,呼吸急促,“‘夜枭’那边我来解决,你妹妹的治疗我负责,但你要留在我身边,一步都不能离开。”
贺峻霖愣住了,眼泪还挂在脸上,嘴唇红肿得发疼。他看着严浩翔眼底的偏执和慌乱,突然明白了——这个男人不是想囚禁他,是怕失去这仅有的一点温暖。“严浩翔,”他轻声开口,“你是不是……怕我像其他人一样骗你?”
严浩翔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将头埋在贺峻霖的颈窝,声音闷闷的:“我父母就是被信任的人害死的。”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我不能再失去你。”
贺峻霖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烟消云散。他抬起手,犹豫了很久,终于轻轻抱住严浩翔的后背:“我不走。”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无比的坚定,“只要你不赶我,我就留在你身边。”
严浩翔猛地抬起头,眼底是不敢置信的狂喜,他再次吻住贺峻霖的唇,这一次没有了惩罚的粗暴,只有失而复得的珍惜和小心翼翼。贺峻霖闭上眼,回应着这个吻——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和严浩翔之间,再也不是简单的目标和杀手、老师和学生,而是被命运紧紧绑在一起的羁绊。
窗外的月光透过厨房的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地上的水渍照得像碎钻。水流还在滴答作响,却再也盖不住两人加速的心跳声,和这段在谎言与真诚中悄然滋生的、注定不平静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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