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展的灯终于熄灭，肖战后背已沁出一层薄汗。他刚想抬手松松领带，手腕就被人紧紧攥住。

王一博还没换下那身黑色衬衫，喉结滚动了两下：“哥，他们问的太多了。”

肖战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指尖顺着他紧绷的指节轻轻摩挲：“都是例行提问，没事的。” 他知道王一博还在介意刚才有记者追问“你们关系是否越界”，语气放得更软“走吧，回家了。”

王一博没动，反而攥着他的手往自己身边带了带，直到两人肩并肩贴在一起，才低声应了句“好”。

夜色已浓，王一博下意识把肖战的外套往他身上拢了拢，自己则半步不离地跟在旁边，像道影子，生怕一松手人就不见了。

车里的氛围很静，只有雨刷器轻轻刮着玻璃的声音。

肖战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忽然感觉到身边的人侧过头，灼热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他睁开眼，撞进王一博深黑的瞳孔里，那里面翻涌着不安和某种强烈的占有欲。

“哥，” 王一博的声音带着点沙哑，“你刚才对那个女记者笑了。”

肖战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是刚才有记者道歉时，他出于礼貌点了点头。“只是礼貌而已。” 他解释道。

王一博却皱起眉，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握住了他放在腿上的手：“不行，哥的笑只能给我看，以后除了我，不准对别人笑那么软。”

肖战没反驳，只是轻轻回握住他的手：“好，只对你笑。” 他太懂王一博的不安，这种近乎病态的占有欲，不过是怕失去的另一种表现。

王一博显然被这个答案安抚到了，紧绷的肩线放松了些，但还是没松手，反而把他的手带到唇边，低头在他的指腹上轻轻咬了一下，不算疼，更像是一种“盖章”式的宣告。

“哥，” 他抬眼，眼底的戾气褪去些许，多了点期待，“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肖战挑眉：“去哪？”

“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王一博说着，脚下轻轻踩了油门，车子拐进一条僻静的小路，远离了市区的喧嚣。

大概半小时后，车子停在了一处郊外的赛车场门口。夜色中，赛道的轮廓隐约可见，零星的灯光点缀在围栏上，显得格外安静。

“你怎么知道这儿？” 肖战有些意外。

王一博解开安全带，侧过身看着他，眼底亮得惊人：“之前偷偷来练过几次，想把车技练得更好。” 他顿了顿，声音放低，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我想让哥看看，我在赛道上的样子。”

肖战看着他眼里的光芒，那是属于热爱的、纯粹的光芒，和平时的偏执疯戾截然不同，却同样让人心动。他点了点头：“好啊。”

王一博立刻笑了，那笑容很亮，像破开乌云的阳光，只是没维持两秒，又恢复了惯有的警惕，拉着肖战的手往赛车场里走：“哥跟紧我，别走远，这里人少，我怕找不到你。”

赛车场的管理员是个中年大叔，显然认识王一博，笑着打招呼：“小王又来了？今天带朋友来啊？”

话音刚落，王一博的脸色就沉了下来，下意识把肖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挡在他和管理员之间，眼神冷得像冰：“他不是朋友，是我哥。” 他的语气带着强烈的敌意，仿佛对方是什么潜在的威胁，“不用你管，我们自己逛。”

管理员被他突如其来的狠戾吓了一跳，讪讪地闭了嘴，转身走开了。

肖战无奈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叔叔只是好心打招呼，不用这么凶。”

王一博却转过身，攥着他的胳膊，眼神认真又偏执：“哥是我的，不能让别人随便议论。” 他的指尖微微颤抖“我怕他们也像那些记者一样，想窥探我们的关系，想把我们分开。”

肖战心头一软，伸手抱住他的腰，把脸贴在他的胸口：“不会的，王一博，我不会跟你分开的。”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僵，随即紧紧回抱住他，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揉进骨血里。

“哥，说好了的。” 王一博的声音闷闷的，带着点鼻音，“一辈子都不能分开，不管我在哪，你都要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肖战轻轻“嗯”了一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过了好一会儿，王一博才松开他，眼底的脆弱褪去，又恢复了几分意气风发。他拉着肖战走到赛道边，指着停在一旁的黑色摩托车：“哥，你站在这儿，就站在围栏边，不许动。”

他转身去换赛车服，黑色的赛车服衬得他身形愈发挺拔，护具穿戴整齐后，整个人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他跨上摩托车，引擎发动的瞬间，低沉的轰鸣声划破夜色，王一博侧过头，隔着头盔的玻璃看向肖战，抬手做了个“等我”的手势。

赛道上的王一博像是变了个人，褪去了所有的不安和偏执，只剩下极致的专注和张扬。他拧动油门，车身如箭般窜了出去，过弯时车身倾斜的角度恰到好处，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却带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肖战靠在围栏边，目光紧紧追随着那个黑色的身影，心脏随着他的每一次加速、每一次过弯而跳动。他能看到王一博每跑一圈，都会特意绕到他面前的赛道段，隔着一段距离朝他挥手，像是在确认他还在原地。

跑了三圈后，王一博猛地刹车，车子停在肖战面前，他摘下头盔，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眼底亮得惊人，带着刚从赛道上下来的灼热和兴奋。

“哥，看到了吗？” 他跳下车，几步走到肖战面前，语气里带着难掩的骄傲。

肖战笑着点头：“看到了，很厉害。”

王一博瞬间笑开，伸手就想抱他，却又想起自己身上全是汗，动作顿了顿，转而攥住他的手，指尖滚烫：“哥，我刚才每一圈都能看到你，这样就很安心。” 他的眼神又变得偏执起来，盯着肖战的眼睛，“以后我比赛，哥必须站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不准走神，不准看别人，只能看我。”

肖战刚想答应，就看到不远处的管理员拿着两瓶水走过来，笑着递向肖战：“小伙子，喝点水吧，看了这么久也渴了。”

王一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眼底的冷戾重新翻涌。他几乎是本能地把肖战往身后一拉，自己挡在前面，抬手打开了管理员递过来的水，语气冷得像淬了冰：“不用了，我哥有我照顾。”

管理员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笑了笑：“我就是好心……”

“你的好心，我们不需要。” 王一博的眼神狠戾，带着毫不掩饰的敌意，“离我哥远点。”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让人胆寒的压迫感，管理员愣了愣，识趣地转身走了。

肖战看着他紧绷的侧脸，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凶人了。”

王一博转过身，眼底的狠戾瞬间褪去，只剩下委屈和不安，他攥着肖战的手，指腹轻轻蹭着他的掌心：“哥，我不想让别人靠近你。” 他的声音带着点哽咽，“除了我，谁都不行，我怕他们抢走你。”

肖战抬手擦掉他眼角不易察觉的湿意，语气坚定：“没人能抢走我，王一博，我是你的。” 他主动凑过去，在他的唇角轻轻印了一个吻，像安抚一只炸毛的小兽，“永远都是。”

王一博的身体一震，随即猛地抱住他，力道大得几乎要把他勒得喘不过气。他把头埋在肖战的颈窝，呼吸滚烫，带着浓重的占有欲：“哥，这话你说的，不能反悔。”

“不反悔。” 肖战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