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影视基地,阳光毒辣得能将人晒脱一层皮。古装戏服层层叠叠,一场打戏拍下来,汗水能浸透里外三层。拍摄间隙,演员们都抓紧时间躲到阴凉处喘息补妆。
肖战刚结束一场情绪激烈的独角戏,整个人还沉浸在角色那种悲愤交加的状态里,额头上全是汗,几缕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光洁的额角。他有些脱力地走到休息区,还没坐下,一瓶拧开了瓶盖的冰水就递到了他眼前。
握着水瓶的手指骨节分明,是王一博。
肖战甚至没看清来人,身体已经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他极其自然地接过来,仰头就灌了好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瞬间浇灭了些许从内而外的燥热。他长长舒了口气,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这才抬眼看向递水的人。
王一博已经收回了手,正低头摆弄着自己手腕上的护腕,表情是一贯的酷酷的,仿佛刚才那个递水的动作只是顺手,微不足道。但他站的位置,恰好挡住了侧面射来的刺眼阳光,在肖战身前投下了一小片阴凉。
“谢了,老王。”肖战用袖子擦了擦汗,声音还带着点戏后的沙哑。
“嗯。”王一博头也没抬,只从喉咙里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
这时,化妆师拿着粉扑过来要给肖战补妆。肖战配合地仰起脸,闭上眼睛。王一博这时却忽然抬起头,眉头微蹙,伸手极轻地挡了一下化妆师的动作。
“等一下。”他说。
化妆师和肖战都愣了一下。只见王一博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一包印着卡通图案的湿纸巾——明显是他私下用的,抽出一张,然后极其自然地、小心翼翼地帮肖战擦拭掉眼角附近因为流汗而有些晕开的细微眼线痕迹。他的动作很轻,指尖隔着湿润的纸巾,几乎没碰到肖战的皮肤,但那份专注和细致,却与他一贯的“酷盖”形象形成了巨大反差。
肖战闭着眼,能感觉到那轻柔的触感在眼周移动,能闻到湿纸巾淡淡的清香,混合着王一博身上总是带着的、淡淡的防晒霜和薄荷糖的味道。他的心像是被羽毛极轻地搔了一下,一种微妙的痒意蔓延开来。他想睁开眼,却又贪恋这份突如其来的、细致的照顾,只能僵硬地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耳根悄悄泛了红。
“好了。”王一博收回手,把用过的湿纸巾攥在手心,又恢复了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对化妆师点了点头。
化妆师小姐姐抿嘴笑了笑,这才上前继续工作。肖战睁开眼,目光复杂地瞥了王一博一眼,对方却已经转过身,拿起小风扇对着自己吹,只留给他一个看似冷漠的后脑勺。
这种“下意识的照顾”,在片场几乎成了常态。
有时是吊威亚的戏份,安全措施检查完毕,工作人员散开,准备开拍前,王一博会默不作声地走上前,再亲手拽一下肖战腰间的安全绳,确认扣得死死的,然后拍拍他的背,低声说一句:“小心点。”
有时是拍夜戏,山里蚊虫多,肖战正对着台词,会觉得小腿一痒,低头就看到王一博正拿着驱蚊水,对着他露在戏服外的小腿喷了几下,动作自然得像是在给自己喷。
还有对戏时,肖战如果某个词的发音稍微有点含糊,或者情绪衔接不够顺畅,王一博不会在众人面前直接指出,而是会在他下场后,凑近了,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快速说:“战哥,刚才那句‘悔不当初’,气再足一点更好。” 或者,“你转身的时候,袖子甩到我这儿了,可以再收一点。”
这些细小的举动,渗透在每一天、每一场戏的间隙里。它们没有“生快日乐”那样直白的表达,也没有直播维护那样震撼的宣告,它们悄无声息,却无处不在。
最初,肖战还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或者下意识地道谢。但次数多了,他发现王一博做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根本没有任何“我在照顾你”的意味,更像是一种……本能。就像呼吸一样自然。如果他郑重道谢,反而会让王一博露出一点“这有什么好谢的”的别扭表情。
于是,肖战也渐渐习惯了。
他会很自然地把喝了一半的水递给王一博,而王一博也会很自然地接过去喝完。
他会在一阵风吹过时,顺手帮王一博把吹到脸上的发带捋顺。
他会在王一博因为一个动作没做好而跟自己较劲时,走过去不是讲大道理,而是递上一颗糖,说:“歇会儿,狗崽崽,慢慢来。”
这种照顾是双向的,流淌在每一个眼神、每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里。他们不再需要刻意去“表现”关系好,那种亲昵和默契,已经镌刻在了肌肉记忆里,成为了比台词和剧本更真实的存在。
炙热的阳光依旧烘烤着大地,厚重的戏服依然闷热难当。但因为有了这些“下意识”的瞬间,所有的辛苦仿佛都被镀上了一层温柔的滤镜。那些递过来的水,擦掉的汗,整理好的衣领,低声的提醒……像无数细小的萤火,汇聚成一片温暖的光亮,照亮了彼此并肩前行的路。
他们或许从未言明什么,但身体的本能,早已替他们诉说了最真实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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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