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情的私人医院顶层,手术室的灯亮了很久。
魏婴换掉了湿衣服,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神情有些莫测。江澄站在他身边,依旧板着脸。
“查过了,附近没有任何目击者,也没有监控拍到。这人像是凭空出现的。”江澄汇报,“老板,你不觉得太巧了吗?”
“是巧。”魏婴承认,“但更巧的是,他长成这样。”他顿了顿,桃花眼里闪过一丝玩味,“你说,要是他死了,是不是太暴殄天物了?”
江澄嘴角抽了抽,对自己老板这看脸的毛病无话可说。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穿着白大褂的温情走了出来。她是个气质清冷的美人,此刻脸上带着一丝疲惫和凝重。
“怎么样?”魏婴立刻站直身体。
“命是保住了。”温情摘下口罩,“失血过多,脑部受到剧烈撞击,有中度脑震荡。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左臂伤口很深,但没伤到主要神经,已经缝合了。”
魏婴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温情话锋一转,看着魏婴,眼神严肃,“他的记忆可能出了问题。初步检查显示,他脑部有淤血压迫到了海马体区域。等他醒来,情况可能不太乐观。”
“失忆?”魏婴挑眉。
“更准确地说,可能是记忆退行。”温情解释道,“根据脑部活动推测,他醒来后,认知水平可能会退回到儿童时期,大概……十岁左右。”
“十岁?”魏婴愣住了,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想象了一下那张冰山脸配上十岁小孩的心智……这反差也太离谱了。
江澄立刻道:“老板,这更麻烦了!一个来历不明还失忆的人,简直是颗定时炸弹!我建议等他脱离危险就……”
“不行。”魏婴斩钉截铁地拒绝,他看向重症监护室的方向,眼神闪烁,“我捡到的,就是我的。何况……”他笑了笑,带着点不容置疑的霸道,“一个十岁的小孩,能有什么威胁?我倒要看看,他能‘麻烦’到哪儿去。”
几天后,男人脱离了危险,被转入高级病房。魏婴几乎天天过来,美其名曰“看看我捡的宝贝恢复得怎么样”。
这天下午,男人终于悠悠转醒。
魏婴正坐在床边削苹果,察觉到动静,抬头看去。
那双浅琉璃色的眼睛缓缓睁开,最初是茫然的,空洞的,像蒙着一层雾。然后,雾渐渐散开,露出了底下的纯净和无措。他转动眼珠,看向坐在床边的魏婴,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翼。
魏婴的心跳漏了一拍。这眼神……太干净了,干净得与这张凌厉俊美的脸格格不入。
“你……是谁?”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孩童般的怯生生。
魏婴放下苹果和刀,凑近一些,露出一个自认为最温和无害的笑容:“我叫魏婴,是我把你从江边救回来的。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叫什么名字?”
男人茫然地摇了摇头,努力想了想,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痛苦:“不……不记得了。我是谁?”
魏婴看着他纯净中带着不安的眼神,心里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柔软。他放柔了声音:“你叫阿湛。湛蓝的湛,喜欢吗?”
“阿……湛?”男人,不,现在是阿湛了,他小声重复了一遍,然后看向魏婴,眼神里充满了依赖,“魏……婴?”
“对,魏婴。”魏婴笑着应道,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发丝触感极好,和他此刻给人的感觉一样,柔软又顺从。
阿湛没有躲闪,反而像小动物一样,轻轻蹭了蹭魏婴的掌心。
这一刻,魏婴清晰地听到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咔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弯了。
他看着阿湛那张漂亮得不像话的脸,以及那双全心全意信赖着他的眼睛,一个念头疯狂地滋生出来——
这人,他捡回来了,就是他的了。谁来也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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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