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俊手臂拆了石膏,人也终于被“赦免”回主卧睡觉,只觉得生活重新回到了光明温暖的轨道。他恨不得把张哲瀚时时刻刻捧在手心里,以弥补自己之前犯浑带来的“分离之苦”,更是将“听老婆话”三个字刻烟吸肺。
这天,龚俊需要出席一个重要的商业晚宴,这种场合通常需要携伴出席。他提前好几天就跟张哲瀚报备,语气小心翼翼,带着点讨好:“瀚瀚,周五晚上那个慈善晚宴,主办方是爸的老朋友,点名让我们一起去……你看?”
张哲瀚正低头筛选照片,闻言头也没抬,只淡淡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龚俊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见没有不悦,才松了口气,立刻又兴致勃勃地凑过来:“那礼服我来准备?保证选你喜欢的款式和颜色!”
“随便…”张哲瀚依旧言简意赅。
到了晚宴当晚,龚俊亲自开车,载着张哲瀚前往酒店,车上,他时不时就偷瞄副驾上的爱人。
张哲瀚穿着一身龚俊精心挑选的藏蓝色丝绒礼服,剪裁优雅,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气质清贵。他微微侧头看着窗外的流光溢彩,侧脸线条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安静柔和。
龚俊越看心里越美,忍不住就开始絮叨:“瀚瀚,待会儿进去要是觉得闷就说,我们露个面就找机会溜……要是有人来敬酒,我全帮你挡了,你喝果汁就行……还有那个李总,要是又拉着他儿子过来套近乎,你别理,交给我应付……”
他事无巨细地叮嘱,仿佛张哲瀚是个需要全方位保护的瓷娃娃。
张哲瀚终于被他念得烦了,转过头,没什么表情地瞥了他一眼:“龚俊,你好好开车。我是去参加晚宴,不是去闯龙潭虎穴…”
“是是是,我这不是怕你不习惯嘛……”龚俊连忙赔笑,终于暂时消停。
晚宴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龚俊和张哲瀚一出现,立刻吸引了全场的目光。一个是商界炙手可热、英俊挺拔的龚氏掌舵人,一个是气质独特、在艺术领域崭露头角的知名摄影师,两人的组合本就足够吸睛,更何况他们之间那种无形中流露出的亲密与默契,更是让人移不开眼。
龚俊全程护在张哲瀚身侧,游刃有余地与各方人士寒暄交际,但注意力始终分了大半在身边人身上。
见他杯子里的果汁少了,立刻示意侍者添上;见他微微蹙眉,便不动声色地挪动半步,替他挡开过于热情的人群;有人来找张哲瀚讨论摄影艺术,龚俊也会耐心陪着,偶尔插几句恰到好处的话,既不会喧宾夺主,又能巧妙地将话题控制在张哲瀚舒适的范围内。
他的体贴入微和那种以张哲瀚为绝对中心的姿态,落在周围这些浸淫商场多年的老狐狸眼里,简直是再明显不过的信号。
几位与龚父相熟的老总端着酒杯过来,寒暄几句后,便笑着打趣:
“龚总,看来家里是太太说了算啊?瞧你这护着的劲儿,跟我们这些老家伙当年追老婆时有得一拼!”
“是啊,早就听说龚总爱妻,今天可算是见识了。龚太太,好福气啊,小龚这孩子,靠谱!”
龚俊被说得耳根微红,却丝毫不恼,反而颇为自豪地搂紧张哲瀚的腰,笑容灿烂:“刘叔、王伯伯,你们就别取笑我了…我们家,当然是瀚瀚最大,我听他的那是天经地义…”
张哲瀚被他搂着,听着他这毫不避讳的宣言,再感受到周围投来的那些带着善意调侃和羡慕的目光,脸上有些发热,忍不住在龚俊腰侧轻轻掐了一把,低声道:“你少说两句!”
龚俊被掐了也不躲,反而笑得更加得意,凑到他耳边用气声道:“实话实说嘛老婆…”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里,更是坐实了龚总“妻管严”的名头。大家心照不宣地笑着,对张哲瀚的态度也愈发尊重和热情——能让龚俊这样的人物如此俯首帖耳,这位龚太太绝非等闲。
然而,这“妻管严”的名声,终究还是以一种龚俊意想不到的方式,彻底传开了。
晚宴进行到一半,有个助兴的抽奖环节。奖品是由某奢侈品牌提供的一对限量款腕表。
主持人宣布中奖号码时,龚俊正低头帮张哲瀚把一颗不小心沾到礼服上的微小装饰亮片拿掉。直到周围响起掌声和恭喜声,他才茫然抬头,发现大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正是他手中的那张。
“瀚瀚!我们中奖了!”龚俊瞬间忘了刚才的“稳重”,像个得了奖的孩子,眼睛亮晶晶地看向张哲瀚,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兴奋。
张哲瀚也有些意外,笑着点了点头。
龚俊立刻牵起他的手,在众人的注目和掌声中,意气风发地走上台去领奖。
主持人将装有腕表的精致礼盒递给他,惯例地进行采访:“恭喜龚总!看来今晚幸运女神格外眷顾您和太太…不知道龚总得到这份幸运的奖品,有什么感想?或者打算怎么安排这对腕表呢?”
若是平时,龚俊肯定会说一番滴水不漏的场面话,感谢主办方,夸赞奖品,或许还会幽默一下。
但此刻,他或许是被喜悦冲昏了头,或许是在张哲瀚身边彻底放松了警惕,又或许是“妻管严”的本能已经深入骨髓……
他接过话筒,想都没想,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侧身就将那个打开的、展示着两只奢华腕表的礼盒,双手捧到了张哲瀚面前。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憨直的、求表扬的笑容,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老婆…送给你!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咱们再去买别的!”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秒。
随即,爆发出比刚才更热烈、更持久的笑声和掌声,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善意的口哨。
所有人都看到,那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手段强硬的龚总,此刻正像只等待主人投喂的大狗,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爱人,手里捧着价值不菲的奖品,却仿佛在献上什么稀世珍宝,只求对方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哲瀚站在台上,被无数道目光和镜头对着,再听着台下那震耳欲聋的哄笑和掌声,看着眼前龚俊那副“求夸奖”的傻样,脸颊“轰”地一下红透了,连脖子都染上了绯色。
他简直想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笨蛋!哪有在这种场合、对着这么多人……这么说话的?!
他飞快地瞪了龚俊一眼,眼神里充满了羞窘和警告,然后几乎是抢一般地从龚俊手里接过礼盒,对着主持人和台下勉强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点了点头,便拉着还沉浸在“上缴奖品”的满足感中的龚俊,快步走下了台。
身后,主持人的打趣声和台下更欢快的笑声依旧清晰可闻:
“哈哈哈,看来我们龚总不仅是商业精英,还是位模范丈夫啊!”
“这家庭地位,一目了然嘛!”
………
回到座位,张哲瀚脸上的热度还没退下去,他咬着后槽牙,压低声音对还在傻乐的龚俊说:“龚俊!你以后在外面能不能注意点影响?!”
龚俊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挠了挠头,有些无辜又有些委屈:“我……我说错什么了吗?奖品本来就是要送给你的啊……”
看着他这副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关键、甚至觉得理所应当的样子,张哲瀚一口气堵在胸口,是又好气又好笑,最终只能无力地扶额。
完了…
这下,龚氏总裁是个“妻管严”这件事,算是彻底石锤,并且以光速在这个圈子里传开了。
果然,第二天,几张抓拍的照片和一段短视频就在小范围的社交圈里流传开来。
照片上,是龚俊在台上双手捧着礼盒,眼巴巴看着张哲瀚的样子;视频里,则清晰地记录了他那句石破天惊的“老婆,送给你!你喜欢吗?不喜欢的话咱们再去买别的!”以及台下爆笑的场景。
评论区更是精彩纷呈:
“哈哈哈哈哈哈龚总这妻管严晚期了吧!没救了!”
“救命!他看起来好像一只把骨头叼给主人还疯狂摇尾巴的大金毛!”
“以前只觉得龚总帅,现在觉得他憨得好可爱!张老师到底是怎么调教的?”
“赌五毛,这对表最后肯定是龚总求着张老师戴的[doge]”
“商业联姻?我看是龚总先坠入爱河无法自拔吧!这眼神,黏糊得能拉丝了!”
………
龚俊刷到这些评论,非但不觉得丢脸,反而美滋滋地拿给张哲瀚看:“瀚瀚你看…大家都说我们感情好!”
张哲瀚看着屏幕上那些“妻管严”、“憨憨”、“大金毛”的标签,再瞥一眼身边这个与有荣焉的“当事人”,彻底无语。
他当初那个高冷、强势、甚至带着点疏离的商业联姻对象,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而龚俊,则在“妻管严”名声远扬的道路上狂奔不回头。
公司里,有高管拿着需要他签字的文件进来,看到他桌上摆着和张哲瀚的合影,会心一笑:“龚总,和太太感情真好…”
龚俊会立刻放下笔,兴致勃勃地跟人分享:“是啊!这张是上次我们去海边度假他拍的…技术好吧?我老婆拍照就是厉害!”
出去谈合作,对方负责人偶尔会开玩笑:“龚总,这事我得回去请示一下家里领导,您懂的…”
龚俊会深有同感地点头:“理解理解,我们家也是我太太说了算,大事小事都得他拍板…”
久而久之,整个商圈都知道,想跟龚氏合作顺畅,除了方案要过硬,还得顺便夸夸龚总的爱人张老师,准没错。
张哲瀚对此,从最初的羞愤无奈,到后来的习以为常,最后甚至发展到偶尔会配合一下。
比如,当龚俊又在外面“大放厥词”后,回家小心翼翼地观察他脸色时,他会淡淡瞥过去一眼,轻飘飘地问:“听说我又‘拍板’了什么大事?”
龚俊就会立刻蹭过来,搂住他,嘿嘿傻笑:“没有没有,我就是陈述一下事实……老婆你饿不饿?我给你煮面?”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满一室暖意。
张哲瀚看着身边这个因为一点小事就开心得像个孩子的男人,看着女儿涵涵在地毯上兴奋地玩着玩具,心里那片柔软的角落被填得满满的。
他想,或许商业联姻只是他们故事的开始,而真正的生活,早已在点点滴滴的依赖、信任、磨合与深爱中,开出了最绚烂的花。
至于“妻管严”?
张哲瀚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个清浅的弧度。
这个标签,贴在龚俊身上,似乎……也挺合适的。
龚俊的“妻管严”名声算是彻底坐实了,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偏偏正主对此毫无自觉,甚至乐在其中,将那点“惧内”表现得理直气壮,甚至带点炫耀。
这天,龚俊带着张哲瀚和涵涵,去参加一个私密的家庭式朋友聚会。来的都是些相熟的朋友,气氛轻松随意。
大人们在客厅聊天,孩子们在游戏房玩耍。不知怎么,话题就绕到了“家庭地位”这个经典项目上。
一位朋友笑着调侃:“俊子,听说你现在是出了名的‘三从四德’?出来玩会儿,还得跟哲瀚报备吧?”
若是以前,龚俊可能还会嘴硬两句,维护一下自己霸道总裁的威严。可现在……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先瞟了一眼旁边正含笑看着涵涵搭积木的张哲瀚,然后才转回头,脖子一梗,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那怎么了?报备不是应该的吗?我老婆关心我,我乐意跟他报备!”
他这理直气壮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
另一位朋友起哄:“光说不练假把式,俊子,敢不敢当众展示一下你的‘求生欲’?”
龚俊来了劲:“这有什么不敢的?你们随便考!”
“行!假设啊…你偷偷藏了私房钱,被哲瀚发现了,你怎么办?”
龚俊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不可能藏!我的卡都在瀚瀚那儿,零花钱他每周发,绝对透明!”那表情,仿佛“藏私房钱”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哈哈哈……”朋友们笑作一团。
“那要是哲瀚和你妈同时……呃,不对,这个太老套。换个问法,要是哲瀚想去看极光,但你有个非常重要的项目签约,你怎么选?”
龚俊这次沉吟了……大概零点五秒,然后斩钉截铁:“签约可以让副总去,看极光不能耽误!瀚瀚想去的地方,我必须陪着!”说完,还得意地朝张哲瀚飞了个眼神,仿佛在说“看,老公答得棒不棒?”
张哲瀚接收到他这眼神,无奈地摇了摇头,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低头轻声对女儿说:“宝宝,看爸爸,像不像开屏的孔雀?”
小涵涵听不懂“开屏的孔雀”是什么意思,但看着妈妈笑,也跟着咯咯笑起来。
朋友们被龚俊这毫不犹豫、底线全无的回答彻底打败,纷纷竖起大拇指:“俊子,你赢了!你这‘妻管严’是刻进DNA里了!”
龚俊不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端起茶杯美滋滋地喝了一口,仿佛刚才赢得了什么了不得的勋章。
聚会结束,回家的车上,涵涵玩累了,在儿童座椅上睡着了。
张哲瀚看着窗外流转的灯火,忽然轻声开口:“你刚才在朋友面前,瞎说什么呢…”
语气像是责备,尾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龚俊正在开车,闻言立刻侧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亮晶晶的:“我没瞎说啊!都是实话!卡本来就在你那儿,零花钱也是你发,你想去哪儿我也肯定陪着!”
他说得那么自然,那么真诚,仿佛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是他龚俊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准则。
张哲瀚转过头,看着他专注开车的侧脸。这个男人,在外面是运筹帷幄、说一不二的龚总,回到家,却能把“怕老婆”当成一种荣耀,恨不得昭告天下。
他想起刚结婚时,两人之间的相敬如“冰”,那时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龚俊将他密不透风地护在羽翼之下,却又心甘情愿地把缰绳交到他手里。
这种被全然信赖、被珍视如命的感觉,一点点融化了他最初的疏离和戒备。
“傻子…”张哲瀚低低地骂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但龚俊听见了。
他立刻转过头,飞快地看了张哲瀚一眼,捕捉到他脸上那抹还未消散的柔和,顿时心花怒放,得寸进尺地问:“老婆,那我今天表现这么好,有没有奖励?”
张哲瀚睨他一眼:“你想要什么奖励?”
龚俊眼睛转了转,嘿嘿一笑:“那……回家帮我洗头?右手虽然拆了石膏,但花洒举久了还是有点不得劲……”他说着,还配合地动了动右肩,做出一个微微吃力的表情。
这理由半真半假,小心思昭然若揭。
张哲瀚哪能看不穿他那点伎俩,无非是找机会腻歪。但他看着龚俊那期待的眼神,想到他刚才在朋友面前毫不掩饰的维护和依赖,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
他转过头,重新看向窗外,只留给龚俊一个看似冷淡的侧影。
就在龚俊以为又要被拒绝,准备退而求其次时,却听到一声极轻的,几乎湮没在引擎声中的:
“嗯…”
龚俊愣了一下,随即巨大的喜悦冲上头顶,差点没握稳方向盘。
“真的?瀚瀚你最好啦!”他努力压制着想要欢呼的冲动,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咧到了耳根。
回到家,安顿好睡着的涵涵。浴室里,水汽氤氲。
龚俊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像只温顺的大型犬。张哲瀚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腕,调试好水温,轻轻打湿他的头发,然后挤上洗发露,指尖在他浓密的发间穿梭,揉出细腻的泡沫。
动作轻柔而熟练。
龚俊闭着眼,感受着爱人指尖温柔的力度,鼻尖萦绕着熟悉的、属于张哲瀚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洗发水的淡香。温热的水流冲过头皮,带走泡沫,也带走了一天的疲惫。
这不仅仅是洗头,更像是一种无声的亲昵和安抚。
“瀚瀚……”龚俊闷闷地开口。
“别动!泡沫要进眼睛了…”张哲瀚低声阻止,手下动作不停。
龚俊立刻老实不动了,嘴里却还在嘟囔:“……好舒服…”
张哲瀚没理他,专心冲洗。暖色的灯光下,他垂着眼睫,神情专注,水珠偶尔溅到他卷翘的睫毛上,颤巍巍的,像清晨的露珠。
龚俊悄悄睁开一条缝,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他觉得,就算现在让他用全部身家换这一刻,他也毫不犹豫。
冲洗干净,张哲瀚拿过干毛巾,帮他仔细擦拭着头发。
龚俊趁机直起身,用湿漉漉的左手环住张哲瀚的腰,将脸埋在他柔软的小腹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老婆,我好爱你啊…”
他的头发还滴着水,蹭湿了张哲瀚的家居服。
张哲瀚身体微微一僵,却没有推开他。拿着毛巾的手停顿在半空,过了一会儿,才轻轻落在龚俊依旧有些潮湿的发顶上,揉了揉。
“知道了…”他轻声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和无奈,“头发还没擦干,像什么样子…”
龚俊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像盛满了星星。他凑上去,飞快地在张哲瀚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像偷到糖吃的孩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张哲瀚被他亲得一愣,随即耳根漫上薄红,没好气地把毛巾盖在他头上:“自己擦!”
说完,转身作势要走。
龚俊连忙拉住他的手,声音黏糊糊地撒娇:“别走嘛老婆,帮我吹头发?一只手真的不方便……”
张哲瀚脚步顿住,回头看着他那副耍赖皮的样子,最终认命般地叹了口气。
“……就你事多!”
吹风机的嗡嗡声在浴室里响起,温暖的风拂过发丝。龚俊透过镜子,看着身后正认真帮他吹头发的张哲瀚,眼神温柔得能溺死人。
他想,这“妻管严”的名声,他背得心甘情愿,甚至甘之如饴。
因为这份“怕”里,包裹的是他对他毫无保留的爱、依赖和珍惜。
而张哲瀚,则在这份被需要、被全然依赖的感觉里,找到了另一种形式的安稳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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