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园一事让你在皇帝面前露了个脸,太后更是愈发中意你,但你想不到连王皇后都注意到了你,甚至派了身边的婢女前来为难。
曼花琪暗道“我如今的实力还不能和王皇后抗衡,为今之计还是韬光养晦再看看太后有何安排为好。”
碧云道“外面春光正好,小姐怎么整日闷在屋里?出去走走,说不定能碰上陛呢?”
音儿没好气道“碰见陛下有什么好?又让小姐去打豹子么?哼,我只盼着,等过两天楚王殿下来了,赶紧带走小姐!”
楚王李弘泽,贵为皇帝的堂弟,掌管着数万兵马。为了避嫌,他常年驻守封地,非节庆不会轻易入京。
上一世,是曼花琪命人将太后逼婚一事传信于他,才快马入京,从太后手中救走了她。
“这一世,我未曾传信,他怎么可能还会入京?”曼花琪暗道。
“音儿别胡说,楚王殿下远在封地,么会突然回京?”曼花琪问道。
“婢子没有胡说,好像是太后身子不适,听说楚王封地富庶,灵芝人参数不胜数,所以宣他入京献上一些。”
“竟然是太后宣召.......难道她发觉了什么?曼花琪心想。
曼花琪心中有些不安,这段日子,她一直对太后明里暗里的试探采取不抗拒也不热忱的态度,太后摸不准你的心思,也许会做些出格的事。
几日后,曼花琪正在自己的殿里做女红,音儿突然来报,说是若兰姑姑来传话了。
“问小姐安!楚王殿下来拜见太后,太后让您准备下赶紧过去。”若兰道。
“楚王殿下来了,为何让我去见?”曼花琪心想。
曼花琪匆匆赶往太后宮中,不久后,楚王如期而至。他见到曼花琪也在场,脸上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对她露出了笑容。
“听闻太后最近身体不适,臣此次回宫带了不少上好的人参、灵芝,望太后保重凤体,尽早康复。”太后笑吟吟道
“楚王一路辛苦了,看座赐茶。你带了这么多好东西给哀家,哀家怎么赏你才好呢?”
“微臣替太后办事,本不敢居功。但太后既然问了,臣方才进了殿也确实想起心中有一事未了,正好请太后做个见证。”
“哦,楚王不妨说来听听?”
楚王目光灼灼道“微臣想求太后赐婚。”
楚王出言请求赐婚,太后似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曼花琪一眼。她心中一凛,有些不好的预感。
“楚王不说,哀家也正有此意。听说安国公家的嫡女正值妙龄,生得清纯可爱,知书达理,哀家有意把她指给你,如何?”
楚王神色一变“臣多谢太后美意。可惜臣已有心上人......早已与她定下誓约,等她及笄便娶她过门,还请太后成全。”
此情此景让曼花琪想起了前世,楚王和她一起请求太后成全,太后不愿得罪楚王,又见她满心都是风花雪月,难堪大任,最后还是放弃了她这颗棋子。
“前世我以为能和弘泽哥哥长相厮守,哪知陛下突然决定充盈后宫,举国选秀,我终究还是身不由己地入了宫……”曼花琪想道。
“楚王以为,今日这茶滋味如何?”
楚王细品了一口道“清雅香茗,齿间留香,这是先帝最爱喝的西山白露。”
“哀家以前不喜欢喝这西山白露,但先帝喜欢。哀家殿里便时时备着,先帝爱喝,自然也愿意到我宫里来。等过了这么多年,哀家竟也习惯了这味道。”
“有时候你不喜欢的,未必对你无用;过于执着你喜欢的,反而可能会给你带来灾祸。”
“太后赐教,微臣铭记于心。但人活一世,若不能与心爱之人厮守着实遗憾。恳请太后成人之美,为微臣赐婚,请将……”
曼花琪打断道“楚王殿下身份尊贵,和安国公家的小姐实是天作之合殿下何不再考虑一番?”
楚王震惊地看向曼花琪,她心中不忍,垂下了眼睛,不敢与他对视。一旁的太后笑着扫了曼花琪一眼,随后举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似是很满意她的表现。
“哀家有些乏了,今日就不留楚王用膳了。琪儿你和楚王是旧相识,替哀家送送楚王吧。”
等到太后离开后,曼花琪才回过神。
原来太后不知从哪里得知了她和楚王之间的私情,见她一直态度犹豫,以为她是割舍不下和楚王的情谊。
太后召楚王回京,是一次试探,也是想逼她下定决心,毕竟太后不需要一个只顾儿女私情的棋子。
“妹妹,你方才这话是什么意思?”楚王问道。
“楚王哥哥,其实太后已经打算将我许配给陛下了”
楚王不可置信“什么?那你.......你也愿意吗?”
“你知道的,我父亲得罪了王氏一族,现在我们全族都仰仗太后庇护,为了家族,我愿意。”
楚王急忙道“我可以保护你的,琪儿你相信我!”
楚王真挚的恳求让曼花琪心中微酸,但她心意已决,再和他纠缠在一起,不过是误人误已!与其让他抱有幻想,不如就让她来做这个负心人!
“没错,你也许护得住我,但你护得住我的家族么?!殿下的确身份尊贵,但与太后相比如何?与王氏一族相比又如何?试问殿下真的有把握保下我全族么?”
楚王语塞“我……”
“我终究是不能拿全族的性命去冒险......楚王殿下,此生就当是我负了你,今后再相见你便当我是个陌路人吧!”
说完,曼花琪不敢再看楚王的表情,扭头便离开了。而楚王看着你渐渐离去的背影,孤零零地留在原地,站了许久。
和楚王见面后,曼花琪郁郁寡欢了数日,但同时她更加明白了自己今生真正追求的——守护家族,对那些欺她辱你之人,以牙还牙。
“虽然太后心思深沉,但毕竟母家势力强大,我家世平平,不若就先和太后联手,之后再图谋后计。”曼花琪心想。
既然下定了决心,曼花琪也就不再扭捏。平日里侍奉太后更加尽心周到,太后瞧出她是真心接受了安排,对她愈加亲热。
“几日后你便要及笄了,哀家定会给你办得风风光光,让众人艳羡。若兰,把哀家准备的及笄礼先拿出来吧。”
若兰姑姑恭恭敬敬地奉上一个木雕首饰盒,盒中放着一支宝蓝点翠珠钗,虽不张扬,但做工精细,明显是件珍品。
“这珠钗是哀家入宫之时所戴,一直陪伴哀家登上后位,如今交给你,希望能为你带去福运……”
“如此珍贵之物,臣女不敢收! ”
“你这般聪慧,与哀家又极为投缘,有什么不敢收的?来,哀家为你戴上。”
曼花琪不好再推辞,乖巧地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太后的指甲划过你的发丝,让她有些胆颤。
珠钗戴在她的发髻上,莹莹流光,增添艳色。
太后本还想说些什么,却有宫人来报,说是曼花琪的家人送来信件。太后眼神微变,但还是笑着拍拍她的肩,起身离去了。
“小姐,是老爷的信”音儿道。
“将信拿来吧”曼花琪看完信后暗道“父亲一直就格外疼爱我,定是以我的平安幸福为重。可他为人刚正,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今生是绝不能让他们受到半点伤害了!”
她不再犹豫,直接将书信放到烛火上,烟雾骤起,引得音儿小声惊呼。
“小姐,你这是……!”曼花琪长舒一口气道“去准备及笄礼吧。”
曼花琪的及笄礼办得分外隆重。太后亲自主持,国公夫人当正宾,甚至请了丹阳长公主为赞者,可谓是风头无两。
“琪儿多年来在哀家跟前侍奉,聪颖婉顺,今日她及笄,哀家感念她的孝心,今日就封她为尚药,以后都随侍在哀家左右吧。”
“臣女谢过太后”
笙歌渐起,无数熟悉的、陌生的人来向曼花琪道喜,她维持着脸上的微笑,一言一行都不敢失礼,她知道,太后过分的荣宠定然会引来无数人的关注,现在不是松懈的时候。
忍受了一系列繁文缛节的考曼花琪终于熬过了这一天,夜色降临曼花琪躺在床榻之上,辗转反侧,忧虑未来。
“礼已成,太后有意把我许配给皇上,定会在这两日找个由头,不知她会怎么做?”
曼花琪正想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她还未来得及起身,便听到外间传来音儿气愤的声音。
“你们想干什么?永安宫岂是你们能够擅闯的?”
话音还未落,曼花琪便瞧见几个太监直接闯了进来,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
白日里,太后这么抬举曼花琪,料想宫中也没什么人敢这样大摇大摆地来害她,她气定神闲地躺在床上,就想看看这是要演哪一出。
“给姑娘问安”为首的太监道。
“各位公公深夜前来,不知是什么意思?”
“奉命前来,请姑娘恕罪”为首的太监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一挥手,其他两个太监便直接用床褥包住曼花琪,抬起来就朝外走去。
被小太监突然掳走,曼花琪本有些惊慌,但定神一想后便冷静了下来,颠簸了一阵子,她感觉自己被放到了床榻上,察觉四周没什么声响,便慢慢探出头来。
“陛下用这种方式把臣女掳来,难道还不打算现身么?”
“你果然聪慧,竟然猜到是朕的旨意。”
皇帝从屏风后缓步踱出,只见他身着常服,黑发松散地束了个冠浓眉星目里暗藏笑意,较猎场时平易近人了不少。
“除了陛下,谁敢派人大摇大摆地从永安宫里掳人?永安宫的守卫不至于如此无用。”
其实曼花琪只要环顾下四周便知道这是何处,格外金碧辉煌的宫殿随处可见的明黄色装饰,她前世来过几次,正是皇帝的寝宮紫宸殿。
“太后大张旗鼓地给你办及笄礼,存的是什么心思,朕怎么会不明白?她既然这么想将你献给朕,不若朕今晚就遂了她的愿? ”
皇帝不想被太后算计,是以想先发制人。但曼花琪出身官官门第,若没有册封位份便承宠,实在与卑贱宫女无异,别说皇上会打心底里轻视她,她和家族定会因此遭人耻笑。
“陛下无非是不想受太后算计,只是何苦损了自己圣明之君的名声。”
皇帝表情阴晦道“哼,朕哪里还有什么圣明之君的名声?”
“臣女在家时曾听父亲说,陛下七岁能作画吟诗,十二岁精通骑射,十六岁以东宫之位代先帝监国。南方治水,边陲军政,桩桩件件,陛下都料理得井井有条。”
曼花琪压低声音道“即便如今朝野纷乱,陛下受人掣肘,臣女还是相信陛下心中仍旧是以明君自比的。”
皇上的眼底有光闪而过,她们二人相对无言,气氛中却变得上色舒缓了许多。他敛了敛神,对她之前的话不置不词。
“太后这次倒真是找了个妙人。可惜她送来的女人,朕从来不碰,你若今日走出了这宫门,日后太后再把你塞进朕宫里,朕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将来的事便交给将来的臣女苦恼吧。今日还请皇上恪守君子之礼。”
皇帝浓眉一挑“……既然你不愿承宠,那便跪安吧!”
得了皇帝的逐客令,她俯身告退。待她走后不久,皇帝思虑片刻还是召来了太监总管汪全
“汪全,明早传令六宫,曼花琪已承圣恩,特赐封为才人。”
“皇上,这才人的位份是不是……略微低了一些?她毕竟是太后抬举的。”汪全道。
皇上似笑非笑道“那依你所说,应该封什么位份才好?”
“皇上息怒,是奴多嘴了。”
深夜露重,曼花琪来回折腾了两次。第二天一早起来果然受了风寒,曼花琪刚想唤音儿进来伺候,皇后殿下的贴身婢女金枝便闯入了她的寝宫。
“金枝姑姑一早便闯入永安宫,不知有何指教?”
“陛下今早已下旨意,您昨晚承宠有功,封为才人,赐居绫绮殿,婢子在这代皇后向您道喜了!”
“承宠有功?我昨天不是没有......罢了,皇上圣旨已下,我也只能认了。”曼花琪心想。
“宫中规矩,非嫔位之上的后妃,侍奉陛下后需服避子汤。才人请将这碗汤药喝下吧! ”金枝道。
说着她端过一碗黑乎乎的荡药,闻起来味清苦,想来不会太好喝。曼花琪有上一世的教训哪里还敢乱喝汤药?
况且还是皇后派人送来的,她触及伤心事,只觉胸中满是愤懑,再装不出好脸色。
曼花琪冷然道“纵是要服避子汤,也该是皇帝身边的太监送来才是,何须劳烦皇后殿下?”
“你不过是一介才人,哪有资格劳烦汪全大总管?哼,才人还是尽早将药服下,婢子也好回去交差。”
“若不是皇上的旨意,我是不会喝的!”
“皇后殿下金口玉言,她的旨意,岂是你能违抗的?”金枝见曼花琪不愿配合,面色一沉,示意手下的几个宫女将她按住,看样子是想亲自将药给她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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