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的阳光带着软意,透过工作室的玻璃窗,在长桌上铺了层暖金。江野蹲在桌前,手里捧着本厚厚的设计册——是这一年“余生之链”的所有手稿,从春日樱瓣到冬日银杏,每一页都贴着对应的银片小样,边缘还夹着风干的季节信物,像把一整年的时光都装订在了里面。
“老银匠送的年宵花到了,我插在青瓷瓶里了。”陆予安端着两杯热橙茶走过来,把杯子放在设计册旁,弯腰时发梢蹭过江野的脸颊,带着淡淡的银料清冽气。他伸手拿起一页手稿,上面是“薄荷坠”的草图,旁边还留着江野随手画的小太阳,“你看,今年夏天我们在老银匠院子里摘薄荷的样子,你都画在这儿了。”
江野抬头,指尖轻轻覆在陆予安的手背上,一起捏着那张手稿。暖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他忽然倾身,在陆予安的手腕上轻轻吻了一下——那里还沾着点刚整理银料时蹭的银屑,带着金属的凉,却被他的吻焐得发烫:“当时你说薄荷汁滴在银片上会有淡痕,我们试了三次才成功,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好笑。”
陆予安笑着弯腰,下巴抵在江野的发顶,呼吸间都是热橙茶的甜香。他伸手翻到“茉莉安坠”的那页,上面夹着片真的茉莉花瓣,已经变成浅黄,却依旧能闻到淡淡的余香:“那对新婚夫妇上周又寄了照片,宝宝会抓着‘成长链’笑了,银锁上的茉莉纹在阳光下闪,像你当时刻的那样。”
江野从抽屉里拿出个小丝绒盒,里面是颗刚打磨好的银质星子——是为“余生之链”准备的岁末坠子,边缘刻着细碎的星芒,中间嵌着颗小小的蓝磷石,像把米兰秀场的星光都凝在了里面。“就叫‘岁末星坠’,”他把星子递到陆予安面前,指尖蹭过对方的指尖,“背面刻上‘全年圆满’,串在链上,刚好和年初的‘暖炉坠’呼应。”
陆予安接过星子,对着阳光看,蓝磷石泛着淡蓝的光,像江野第一次在巴黎看到旧银链时的眼神。他俯身,在江野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带着点橙茶的暖意,然后把星子放在对方掌心:“帮我串进去吧,你的手稳,串出来的链不会歪。”
江野拿起细银线,小心地把“岁末星坠”串进“余生之链”里。链上已经挂了七颗坠子,从暖炉到星子,像串起了一整年的圆满。陆予安坐在旁边,帮他扶着链身,指尖偶尔蹭过他的指腹,像在确认彼此的温度。当最后一个结打好时,江野把链递到陆予安颈间,帮他扣好——手指绕到对方颈后时,他忽然低头,在陆予安的后颈轻轻吻了一下,那里的皮肤很软,让他想起十年前在美院画室,陆予安靠在他肩上睡熟时的模样。
“刚好。”陆予安转过身,伸手把江野拉进怀里,两人的“余生之链”在胸前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他低头,在江野的额间吻了一下,然后是眉骨,再到鼻尖,最后落在唇上——这个吻比之前的都要慢,带着一整年的温柔,像把春日的樱、夏日的薄荷、秋日的茉莉、冬日的银杏,还有所有一起改稿的深夜、一起看雪的清晨、一起听老银匠讲故事的午后,都揉进了里面。
“老银匠说,年后想在工作室开个小银饰体验课,教孩子们做简单的银片。”陆予安松开江野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他指尖擦过对方泛红的唇,“我们一起当老师吧?你教刻纹,我教串链,像当年老银匠教我们那样。”
江野点头,伸手翻到设计册的最后一页,写下“明年计划:春日做‘樱雪坠’,夏日做‘荷风坠’,秋日做‘桂香坠’,冬日做‘梅影坠’”。陆予安凑过来,在旁边画了个小小的暖炉,里面烧着银料,旁边写着“一起完成”,然后低头,在江野的手背上轻轻吻了一下,把字迹印在对方的皮肤与纸页之间。
傍晚的阳光渐渐沉了,把工作室的影子拉得很长。两人并肩坐在暖炉旁,翻着设计册,偶尔交换一个吻,像在给每一页时光都盖上个温柔的章。窗外的年宵花开得正好,青瓷瓶里的花枝映在设计册上,和银片小样叠在一起,像把自然与时光都融进了这方寸之间。
江野忽然想起十年前,自己在巴黎的小工作室里,对着旧银链发呆时,从没想过未来会有这样的日子——有陆予安在身边,有老银匠的陪伴,有无数个能一起做银饰、一起看四季的日子。他伸手握住陆予安的手,指尖碰着对方颈间的“岁末星坠”,轻声说:“以后每一年,我们都要把日子刻进链里,直到这条链比我们的头发还长。”
陆予安笑着回应,低头在他的唇上又吻了一下,轻得像羽毛,却带着沉甸甸的承诺:“好,直到时光尽头,我们的链还在,我们还在一起。”
暖炉里的炭火还在噼啪响,热橙茶的香气漫在空气里,设计册上的银片小样泛着柔润的光,“余生之链”的星子坠在胸前闪着淡蓝的光。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以银为笔,以爱为墨,以吻为印,把每一个平凡的岁末,都写成余生里最圆满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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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