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没想到，分个手还进了趟局子。

陌生号码打进来的时候，他顺手就给接了。

“喂。是肖战先生吗？”

“我是。”

“这里是警察局，请你过来一趟，带好你的身份证。”

警察局？这莫不是诈骗电话？

“我犯什么事了？”

“认识王一博和申远吗？”

哦。认识。

一个旧爱，一个新欢。

……

等赶到派出所，申远还在里面做笔录，他在门卫处了解一下情况，就站在一边去等。

恰好不知道京市出了什么案子，穿着警服的人出来好几拨，匆匆忙忙往外走，他一再让道，最后退到了墙边。

这时他看见不远处停着一辆车，非常显眼的劳斯莱斯，那辆车肖战认得，那是王一博的。

王一博就站在旁边，跟他一起的是他的助手小黑。当然，小黑不是真的叫小黑，只是长得黑而已。不过这不重要。

小黑微低着头不知在汇报什么，王一博则一语不发，一直在抽烟。

他抽得很凶，大片大片的烟雾笼罩在深邃的眉眼间，看不出一点表情。

被人注视，王一博似是有所察觉，抬头望了过来。

王一博的眼神很冷，他的轮廓本就比旁人稍显深刻，就这样冷冷看人的时候，仿佛又带点侵略性。

肖战想了想，都撞见了总要打个招呼吧？于是他走过去，小黑先做出反应，虽然脸色非常奇怪，是那种带着鄙夷和愤怒，又不得不保持理智的奇怪，但他没说什么，退开了，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个。

“好巧。”肖战的脸色略带一点尴尬，说话间扫了王一博一眼。

他的穿着一如既往，还是黑色西装，但今天没有打领带——也可能是扯掉了。领口松开，露出一小片脖颈之下的皮肤，隐约看见锁骨，头发稍显凌乱，但气场不变，冷峻，拒人千里之外。

肖战过来以后，王一博盯着他看了两秒，这两个星期忙一个新项目，两人自然也没见面，记得出差之前肖战闹了一场脾气，但当时他没放在心上。

肖战漂亮的眼睛落在他身上，再欣赏似的往上移，那双眼睛还跟初见时一样，总像是含着情，但眼波流转间，又仿佛只是观者一厢情愿的错觉。

温柔的，冷淡的。

王一博吐出最后一缕烟，手指一弹，一大团火星炙热的烟火掉到地上，他索性将烟摁灭了，似笑非笑说：“不巧。”

肖战这才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戴了一枚素戒。那是他送给王一博的，一对的，俩人一人一只，但是王一博没戴过。

戒指意味着什么，彼此心知肚明。只不过王一博给他留了点体面，没有直接拒绝，而是收了起来，还找了个过得去的说辞，说手指上戴东西不方便，他不习惯。

肖战也不拆穿，自己戴了几个月，前几天刚取下来，没想到这会儿倒看见王一博戴上了。

他努力稳了稳心神，语气也拿捏得很轻松，甚至带着一点调侃，“在警察局碰到还不巧？是你犯事了还是你的小情人惹了麻烦让你来摆平？”

王一博黑渗渗的眼睛盯着他，瞧不出喜怒，也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你闹什么？”

肖战摊摊手，表示不想继续谈下去，正要转身再去门卫那边打听一下几时能进去时，王一博伸手拽住了他的胳膊。

“那不是什么小情人。”他的声音不轻不重，语调淡淡的，但表情很认真。

肖战嗤笑，“无所谓啊，不用跟我解释，反正分手了。”

王一博：“你——”

“不对。”肖战截住他的话，自嘲一笑，“说分手都有点严重了，毕竟一开始也不是正经谈恋爱，对吧？”

王一博脸上难得有了着急和生气的表情，被肖战弄得心浮气躁，他又张口解释了一句：“我说了，我在外面没有情人。”

“哦。”肖战嘴上的话虽然平静，但颤动的睫毛却出卖了他的心情，“我他妈都捉奸在床了你还不承认？”

王一博一时愕然，动了动嘴唇，眼睛里尽是茫然。

肖战冷哼一声，对他不再耐心似的转过身去。

王一博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终压下了心绪，说：“我们谈一谈。”

“没空。”肖战抖落掉他的手，迅速将胳膊收回来，“别碰我。”

门卫那边探出个脑袋，冲着他们喊：“你们可以进来了。”

肖战的情绪调整过来，探究地看着王一博，再次云淡风轻地问：“你犯了什么事？”

王一博看他一眼，回答说：“我没犯事，是我的东西被人偷了，报了案。”

看肖战不作声，他又反问：“你呢？”

肖战没细想什么东西被偷了，听见他问自己，便自若回答说：“我？我养的小情人被打了，他报了警，闹出点纠纷，我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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