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风吹过略显荒芜的坟墓,带来一丝萧瑟,却又被纸钱燃烧的温暖火光驱散。两座并排的旧坟前,刘轩丞静静地跪着,将手中的黄纸一张张投入火盆。火光跳跃,映照着他清俊而平静的侧脸。
展轩站在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沉默地守护着,目光从未离开过他。
纸钱燃尽,化作灰烬随风盘旋。刘轩丞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墓碑,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平静:
“爹,娘,不孝儿轩丞来看你们了。” 他停顿了一下,仿佛在积蓄力量,再次开口时,声音微微发颤,却异常坚定:“那个人的命,我已经亲手了结了。咱们家的血债,讨回来了。你们...可以安息了。”
说完这句,他沉默了片刻,像是完成了最重要的汇报。然后,他侧过身,目光看向身旁的展轩,眼神变得柔软而复杂。他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展轩的手,将他带到自己身边,一同跪在坟前。
他再次转向墓碑,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但更多的是坦荡和坚定:“爹,娘,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我...我身边这个人,他叫展轩。是他...帮了我,护着我,也是他...”他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也是他让我知道,被人放在心上疼着、念着,是什么滋味。”
他握紧了展轩的手,仿佛从中汲取着勇气:“我知道,他不是个女孩儿...可能和你们盼着的不一样。但是,和他在一起,我心里很踏实,也很幸福。”幸福这两个字,他说得有些重,仿佛要将这份感受真切地传递给黄土之下的至亲。
“你们若在天有灵,”他声音哽咽了一下,却努力维持着平稳“就别怪我。也别...别怪他。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是我...离经叛道,但我...不后悔。”
他的话说完,坟前一片寂静,只有风声呜咽。
这时,展轩动了。他挣开刘轩丞的手,并非离开,而是极其郑重地对着墓碑,以一个儿子的姿态,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头。
额头触碰到冰冷的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然后,他直起身,目光沉静而虔诚地望向墓碑,声音沉稳有力,一字一句,如同起誓:
“伯父,伯母。仇,我和铮儿一起报了。以后的路,也由我陪他走。”
“我会护他周全,让他余生喜乐无忧。” “二老...安心。”
他没有说太多华丽的词藻,每一个字却都重若千斤,砸在刘轩丞的心上,也仿佛要砸入那九泉之下,求得一个冥冥之中的认可。
刘轩丞看着他认真的侧脸和磕头时微微沾了尘土的额头,眼眶瞬间红透,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无声地滑落下来。他伸出手,再次紧紧握住了展轩的手,十指紧扣。
风似乎变得温柔了些,卷着纸灰在他们身边盘旋了几圈,最终缓缓散向远方。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长,投在那两座安静的坟包上,仿佛是一种无声的连接。
旧日的血泪与仇恨在此刻被祭奠与终结,而新的、充满未知却彼此相依的生活,正在这片土地上悄然展开。
“展轩,在其他时空的我们还会这么幸福吗?”
“会的,每个时空的我都会爱上你”
“花言巧语”
“这是少爷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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