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上午展轩因病没有去诵经,中午也依旧没去斋堂。
斋堂内————二姨太说:“今日展轩又没来用膳,他是不是伤的很严重啊轩丞”,刘轩丞因为最近的事情总是心不在焉的并没有听见二姨太说的话,二姨太见状又说:“轩丞,轩丞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刘轩丞这才回过神来“啊...嗯,他还行吧...”,二姨太一脸担心“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他,过一下我去看看他”,刘轩丞低头扒拉着米饭“嗯”。“你要一起去吗?”,刘轩丞停了动作“我...我有点事就不去了吧,昨天见过了”,二姨太听后点了点头“哦,忙就算了吧”
房间里——展轩独自坐在桌前,整整一个上午,身形都未曾挪动几分。面前的茶水早已凉透,如同他此刻的心境,先是被刘轩丞的真相冰封,继而又被一股从心里蔓延上来的怒火反复灼烧。
父亲……刘轩丞……
两个名字疯狂撕扯他的大脑神经。
其实他早已厌恶那个男人——那个虚伪、专制、视人命如草芥的父亲。他想起母亲生前温婉的眉目,他至今仍坚信,母亲郁郁而终,展云锋便是那无形的推手!如今,更是知晓了他手上竟还沾着刘轩丞一家的血!
帮刘轩丞复仇吗?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带着致命的诱惑力,疯狂滋长。可那毕竟是他的父亲。弑父...这是何等大逆不道、天地不容的罪孽?伦理道德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即使他再憎恶,也在本能地束缚着他的杀心。他若动手,那自己与那视人命如草芥的展云锋又有何区别?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他体内激烈交战,几乎要将他撕裂。他痛苦地闭上眼,手指深深插入发间。
思绪混乱,导致展轩头有些胀痛,他从床底拖出自己的行李箱。里面有母亲留下的东西。他颤抖着手,在箱底摸索,终于触碰到那本用布料包裹的、陈旧的册子——一本佛经。
母亲生前信佛,昼夜诵念,这本经书是她最珍爱之物,临终前气息微弱地塞到他手里,眼神里有不舍,有嘱托。他以往只是妥善收藏,从未深究,仿佛那经文中蕴含着太多他不敢触碰的、属于母亲的哀愁与平静。
此刻,他将其捧出,布套上还残留着淡淡的、属于过去的檀香气,一丝若有若无的悲悯。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掀开经书的封面。就在书页打开的一刹那,一张泛黄的纸条,从经卷的缝隙中飘然而落,宛如一片枯叶,无声地旋落在他的膝上。
展轩的心里一惊,他从未见过这张纸条,他屏住呼吸,指尖带着一丝的微颤,将其拿起。纸条上的字迹清秀而熟悉,是母亲的笔迹,笔墨被岁月淡化,却依旧清晰无比地写着六个字——复仇亦是超度。这六个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所有的心结!
母亲信佛,念的是慈悲,是超度。而她竟说……复仇亦是超度。
是了!让一个满身罪孽的人留在世上,才是最大的错误!终结他的罪孽,阻止他造下更多杀戮,对他而言,何尝不是一种强制性的“超度”?而对于母亲、刘轩丞的家人、以及那些他不知道的受害者,唯有血债血偿,冤屈才能化解,他们的在天之灵才能真正安息,得以“超度”。
最后一丝犹豫荡然无存,展轩心里的枷锁瞬间破碎。他攥紧手中的纸条,他再抬起头时,眼中的迷茫与痛苦已被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坚定所取代。
为了母亲, 为了刘轩丞, 他不再犹豫。
他轻轻将母亲的经书和那张纸条重新包好,小心翼翼地放回原处。然后,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阳光涌了进来,照亮他半边脸庞,“轩丞,你的仇,从此由我来背。你的手,不必再染血污。从今往后,你只需为我,干干净净地活着。”说完展轩缓缓闭上带着泪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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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