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城市华灯初上，如同一片被打碎的星河，流淌在巨大的落地窗外。某城市高端大厦顶层，凌曜的私人公寓却像一座隔绝对外喧嚣的孤岛，静谧而温暖。

这里与他办公室的极简冷感一脉相承，但多了几分居家的气息与难以言喻的昂贵质感。空气里漂浮着清冷的木质麝香基调，混合着一丝极淡的、刚刚冲泡好的瑰夏咖啡的醇苦香气。巨大的空间采用开放式布局，昂贵的微水泥地面铺设着质感厚重的纯手工羊毛地毯，家具线条利落，多是意大利顶级品牌的定制款，色调以黑、白、灰、驼色为主，彰显着主人低调而毋庸置疑的品味。

霍野赤着脚，踩在柔软得像云朵的地毯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与他平日里租住的、充满街头气息和乐队器材的Loft截然不同的世界。他身上只松松垮垮地套着一件凌曜的白色棉质衬衫，面料极其亲肤，对他而言略有些紧，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宽肩和紧实的背肌线条，下摆则堪堪遮住大腿根部，露出一双笔直修长、充满力量感的长腿。

他像个闯入禁地的探险家，指尖划过冰冷的大理石中岛台面，拂过书架上一排排精装书脊，最后停留在一件摆放在角落的、线条流畅的金属雕塑上。

“啧，”他发出一个意味不明的气音，回头看向正站在开放式衣帽间深处的凌曜，“总监大人，你这儿……干净得像没人住过的样板间。连点灰尘都找不到，你平时是飘着走的吗？”

凌曜正从一整排按照色系和款式精心排列的礼服中，挑选适合今晚庆功宴的着装。闻言，他并未回头，目光依旧流连在几套深色礼服上，声音透过衣帽间传来，平稳无波：“保持秩序能让我思维清晰。”

霍野嗤笑一声，晃悠过去，懒洋洋地靠在衣帽间的门框上，看着凌曜一丝不苟的背影。凌曜已经换下了白日的工作装，穿着一身浅灰色的羊绒家居套装，柔软的布料柔和了他平日里的冷硬线条，显得异常居家和……可口。

“秩序？”霍野挑眉，眼神像带着钩子，滑过凌曜被布料包裹的腰线和笔直的长腿，“那昨晚在篮球场，还有山顶……算不算破坏了你伟大的‘秩序’？”

凌曜挑选衣服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那些失控的、滚烫的、带着汗水尘土和星光气息的记忆，如同潮水般瞬间涌回脑海，让他的耳根微微发热。他强迫自己冷静，指尖拂过一套午夜蓝的真丝提花塔士多礼服，语气却听不出丝毫波澜：“那是变量纳入后的新秩序。”

“变量？”霍野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词，笑着走进衣帽间。这个空间宽敞得惊人，灯光是精心设计的博物馆级照明，每一件衣物、配饰都像艺术品般被妥善安置。他走到凌曜身后，距离近得几乎贴上对方的背脊，灼热的呼吸有意无意地拂过凌曜敏感的耳廓。

“原来我在总监大人心里，就是个‘变量’？”他的声音压低，带着刚睡醒般的沙哑和故意的委屈，手指却大胆地…（删除几百字。）“偏不。”他耍赖，甚至用鼻尖蹭了蹭凌曜颈侧细腻的皮肤，感受着对方瞬间更加僵硬的反应和细微的战栗，嘴角恶劣地扬起，“‘变量’需要实时监测和互动，才能保持稳定，不是吗，总监大人？”

凌曜深吸一口气，试图用工作转移这危险的注意力。他拿起那套午夜蓝礼服，塞到霍野怀里，动作略显僵硬：“试试这个。”

霍野接过礼服，目光却依旧黏在凌曜泛红的耳廓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他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身上那件衬衫的纽扣，动作故意放得很慢，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诱惑。

凌曜下意识地想移开视线，维持非礼勿视的教养，但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无法从霍野的动作上挪开。随着纽扣一粒粒解开，…（删除删除）他发现自己对这副身体毫无抵抗力，每一次目睹，都会带来新一轮的视觉冲击和心悸。这与他一贯崇尚的冷静克制背道而驰，却该死的吸引人。

霍野注意到他专注的目光，笑意更深。他干脆利落地脱掉衬衫，随手扔在旁边一把看起来价格不菲的单人沙发椅上，然后拿起那件质感丝滑的礼服裤子穿上。裤子剪裁极其合身，完美地包裹住他挺翘的臀部和修长有力的双腿。

“上衣。”凌曜强迫自己移开目光，转身去取搭配的礼服外套和配饰，声音有些发紧。

霍野却看着镜子里只穿着裤子的自己，以及身后那个看似冷静、实则耳根通红的凌曜，忽然生出了别的念头。他转过身，拦住了正要给他拿外套的凌曜。

“等等。”霍野抓住凌曜的手腕，将他拉近巨大的全身镜前。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镜中，一个仅着长裤，野性难驯，一个衣着整齐，冷峻禁欲，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

“先帮我看看这里，”霍野指着裤子腰侧一处极其细微的、几乎不存在的褶皱，语气无辜又狡黠，“好像有点不太平整？总监大人火眼金睛，帮我调整一下？”

凌曜明知道他是故意的，那处褶皱根本无关紧要。但专业素养让他无法忽视任何细节。他抿了抿唇，半蹲下身，伸出微凉的手指，准备去抚平那处所谓的“褶皱”。

这个角度和距离太过亲密。他的视线几乎与霍野的腰胯平齐，能清晰地看到裤料包裹下的紧实线条和隐隐透出的热度。他的呼吸不可避免地拂过霍野的小腹皮肤。

霍野垂着眼，能看到凌曜低垂的、浓密睫毛投下的阴影，能闻到他发丝间清冷的香气。他能感受到那冷静目光扫过自己身体时的审视感，以及指尖偶尔划过布料时带来的、微弱的痒意。一种混合着期待和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在他体内涌动。

凌曜的状态也并非表面那么平静。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具充满诱惑力的身体，视觉、嗅觉、甚至听觉都被无限放大。他的指尖隔着丝滑的裤料，似乎能感受到其下肌肤的弹性和温度。一种陌生的、强烈的冲动在他体内蠢蠢欲动，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删除）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清晰得骇人。

凌曜的手指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整个人几乎弹跳起来，脸颊和脖颈瞬间染上一层薄红。“霍野！”他低斥道，瑞凤眼里闪过一丝罕见的慌乱和羞恼。

霍野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肩膀都在抖，像只计谋得逞的坏狐狸。他欣赏着凌曜这副冰层碎裂、露出底下鲜活血肉的模样，觉得比什么都带劲。

“开个玩笑嘛，总监大人。”他凑近一步，将试图后退的凌曜逼得靠在冰冷的镜面上，双手撑在镜面两侧，将人困在自己与镜子之间，目光灼灼地锁住对方躲闪的眼睛，“这么不经逗？嗯？”

凌曜背后是冰冷的镜面，身前是霍野…（删除）。冷热交替，冰火两重。他被霍野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和侵略性牢牢包裹，无处可逃。心跳如擂鼓，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

“你……离远点。”凌曜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冷硬，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如果我说不呢？”霍野压低声音，嘴唇几乎要碰到凌曜的鼻尖，温热的气息交融，“你打算怎么办？像在篮球场那样……‘惩罚’我？”

他故意提起那个吻，眼神里充满了挑衅和诱惑。

凌曜的呼吸一窒。那个带着尘土味和恐慌意味的、粗暴的吻的记忆再次袭来，混合着此刻眼前霍野张狂又性感的样子，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压抑已久的某些东西。

理智的弦骤然崩断。

他猛地抬起手，不是推开霍野，而是用力抓住了对方肌肉结实的小臂。然后，他仰起头，狠狠地吻了上去。

这个吻不同于篮球场上的那个。它不再充满不确定和恐慌，而是带着明确的欲望、惩罚的意味，以及一种宣告主权的霸道。他…（删除）仿佛要吞噬掉对方所有的氧气和理智。

霍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眼中爆发出惊喜和更加浓烈的欲望光芒。他立刻反客为主，一手扣住凌曜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另一只手则用力搂住凌曜清瘦却柔韧的腰肢，将两人身体紧密地压合在一起。

这是一个充满了对抗与征服意味的吻，激烈得如同搏斗，却又交织着难以言喻的渴望与吸引。衣帽间里只剩下急促的喘息声和唇齿交缠的暧昧声响。

直到肺部的空气耗尽，两人才气喘吁吁地分开。额头相抵，呼吸灼热地交错着。…（删除。）

“看来……”霍野沙哑地低笑，气息不稳，“总监大人很喜欢这种‘惩罚’方式？”

凌曜微微喘息着，一眨不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霍野。冰封的表象彻底碎裂，露出底下汹涌的、滚烫的内心。他发现自己并不讨厌这种失控，甚至……渴望更多。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吻了上去，这一次，少了些粗暴，多了些探索的意味。

意乱情迷间，不知是谁先碰到了衣帽间的灯光开关。“啪”的一声轻响，整个空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城市的霓虹光影微弱地透进来，勾勒出家具和彼此身体的模糊轮廓。

黑暗中，感官变得更加敏锐。…（删除几百字。）

…（删除），不知过了多久…（删除）

一种后知后觉的羞赧和极其陌生的满足感同时席卷了他。他下意识地想别开脸，却被霍野用手指轻轻扳了回来。

“躲什么？”霍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浓浓的占有欲，“很好看。”

凌曜耳根更热，抿唇不语。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依旧敏感得吓人，霍野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就能让他心跳失序。

霍野低笑一声，俯身在他微微红肿的唇上又啄吻了一下，然后开始耐心地、极其轻柔地帮他清理。动作笨拙却小心翼翼，仿佛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凌曜安静地任由他动作，目光落在霍野专注的侧脸上。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而踏实的情愫，像温水流过四肢百骸，驱散了情欲的燥热，留下一种更深沉的安宁与悸动。

原来，与人亲密，是这样的感觉。

原来，放下所有防备，将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

霍野替他整理好，又捡起自己的衬衫，仔细披在凌曜肩上，遮住那些暖昧痕迹。“庆功宴还去吗？”他问，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凌曜的一缕黑发。

凌曜靠在衣柜上，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细微酸软和餍足感，摇了摇头。此刻，什么Aether，什么庆功宴，什么业界评价，似乎都变得遥远而不重要。他只想停留在这个私密的、刚刚经历过一场情感风暴的空间里，停留在眼前这个人的身边。

“不去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事后的软糯，与他平日的冷硬形成巨大反差。

霍野眼睛一亮，像是得到了什么天大的奖励。“那正好。”他咧嘴一笑，眼神亮得惊人，“‘私人定制’服务还没结束呢，总监大人。”

他忽然将凌曜打横抱起。凌曜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你干什么？”

“抱你去洗澡。”霍野说得理所当然，抱着他稳稳地走向主卧的浴室，“然后……或许我们可以继续探讨一下，‘新秩序’下的其他……‘互动模式’？”

他的话语里充满了暗示，眼神灼热地看着怀中的凌曜。

凌曜把发烫的脸埋进霍野汗湿的颈窝，没有反对。窗外，城市的夜晚依旧喧嚣，但在这个玻璃与钢铁构筑的顶层孤岛里，只有一室刚刚点燃的、滚烫的温情与旖旎，正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