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那块砖头越来越烫,像是揣了块烧红的炭。
张寒星低头看了眼胸口,破麻布都被烘得发白,隐隐冒烟。他赶紧掏出来,刚一离身,砖头“嗡”地一震,表面七个符文齐齐亮起,刺得他眯眼。
“又来?”他往后一跳,“别动不动就发光,吓人不?”
话音未落,砖头腾空而起,悬在半人高,纹路疯狂闪烁,光越来越强,照得四周树影乱晃。张寒星抬手遮眼,只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不是花香,也不是草香,像是某种古庙里点的香,带着点陈年木头味,闻着让人脑子一清。
等他再睁眼,脚下的泥地没了,头顶的灰天也没了。
眼前是一片云雾缭绕的山谷,鸟叫清脆,溪水潺潺,远处山峰若隐若现,小路蜿蜒进雾里,根本看不见尽头。
“我草?”他原地转了个圈,“这砖头还能当传送阵使?”
他低头一看,那块黑砖正慢悠悠落回他手里,纹路暗了,温度也降了,跟块普通破砖没啥两样。
“你是不是有病?”他对着砖头骂,“说传送就传送,也不打个招呼?我裤子还没提呢!”
没人回应。
他左右张望,周围的景色变了,也没看到河滩,更没看到那个飞走的干尸头。四下安静得离谱,连风声都像被掐住了,只有一条小道被浓郁的雾气遮挡通向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
“行吧,既来之则安之。”他拍拍脸,“反正饿着也是饿着,说不定前面有农家乐,管顿饭。”
他沿着小路往前走,脚踩在青石板上,发出“哒哒”声。走了没多久,雾散了些,前方出现一座小亭子,白玉栏杆,飞檐翘角,看着挺讲究。
亭子里站着个男人。
四十来岁,白袍加身,腰间挂块玉佩,头发用玉簪束着,脸上带着笑,看着挺和善。
张寒星脚步一顿。学着古代人抱拳施礼。
“这位大哥,你这造型……是不是演古装剧串场了?”
男人没答话,只是上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不错,有礼数,不莽撞,比我那小跟班强。”
“你小跟班?”张寒星一愣,“这位大哥,你说的小跟班是谁?”
男人一笑:“我说的是它。”
他抬手指了指张寒星手里的砖头。
张寒星低头一看,砖头表面纹路又闪了闪,像是在回应。
“你俩认识?”他瞪眼。
“何止认识。”男人负手而立,“它是我一万年前留下的器灵,专为等你。”
“等我?”张寒星挠头,“你认错人了吧?我就是个要饭的,昨天还在河滩上啃泥巴,你这剧本是不是拿错了?”
男人不急不恼:“你叫张寒星,前世是外卖员,穿越后附身乞丐,不久前见到石碑从河底升起,又在河边得碑化砖,胸口发烫,一路引你至此。我说得对不对?”
张寒星嘴角抽了抽:“你这算命的收费吗?要不要我扫码?”
“我乃武祖分身。”男人淡淡道,“此地乃我残念所化秘境,只为传你真相。”
“武祖?”张寒星一愣,“哪个武祖?超市门口贴膜那个?”
武祖抬头看天,陷入了回忆之中:“一万年前,魔天得半丝祖之力,成就不死不灭之身,变得贪得无厌,妄想以吞天魔功吞噬天地本源,重塑魔道法则。”男人目光一沉,“我与其争斗三日三夜,终将其斩成七块,以七块镇魂碑分别镇压于七地。”
张寒星听得一愣一愣:“所以……我手里这砖,就是镇魂碑?”
“正是。”男人点头,“它镇压的,是魔袓的头颅。如今万年将满,封印松动,魔袓躯体即将复苏。”
“等等。”张寒星举手,“你说的魔袓,是不是昨天那个飞走的干尸头?”
“正是。”
“那玩意儿……是你砍下来的?”
“我亲手所斩。”
张寒星沉默三秒,突然咧嘴:“大哥,你这故事编得有点大啊。你要是武祖,那我就是玉皇大帝他二舅。”
男人不恼,抬手一挥。
空中浮现一幅光影——漆黑大地上,两道身影对决,一黑一白,拳脚相撞,天地崩裂。白袍人周身成千上万个金色的卍字缠绕组成一个遮盖天地的卍字凌空落下,黑影轰然炸开,化作七块残躯,分别飞向七方,每一块都被一块石碑镇压。
画面一转,石碑沉入地底,山河变迁,岁月流转,最后定格在昨日河边——那块石碑顶着头颅升起,头颅飞走,石碑化砖,落入少年怀中。
张寒星咽了口唾沫。
“这……是录像回放?”
“神念所留,真实不虚。”
张寒星低头看着手里的砖,突然觉得沉了不少。
“所以……我捡的不是砖,是封印魔头的神器?”
“不错。”
“那你那个小跟班呢?就是你说的‘比我强’的那个?”
“器灵。”男人指了指砖头,“它已耗尽灵气,无法再维持封印,只能选一传人,继续镇压魔袓。”
“所以它选了我?”
“它选了你。”
张寒星翻白眼:“我一个连饭都吃不上的乞丐,能镇压啥?昨天我还想着拿这砖头去换俩馒头。”
“正因你心性不羁,无门无派,不受束缚,才最合适。”男人道,“若你是大宗弟子,心存杂念,反倒容易被魔袓蛊惑。”
“合着我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是天命。”
张寒星咧嘴:“天命?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听过没?”
男人一笑:“你可以拒绝。”
张寒星一愣。
“真能拒绝?”
“可以。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开,此地将永远关闭,你继续当你的乞丐,魔袓出世,天下大乱,与你无关。”
张寒星摸着下巴,琢磨起来。
“那我要是答应呢?”
“我传你卍字封魔诀,此为镇压魔袓之根本功法,可助你掌控镇魂碑之力。”
“有奖励不?”
“有。”
“啥?”
“活命的机会。”
张寒星翻白眼:“这就叫奖励?”
“魔袓一旦出世,第一个找的,就是你。”男人淡淡道,“因为封印他头颅的这一块镇魂碑在你身上,只要沾染上了镇魂碑,这一辈子你都摆脱不了这上面的气息。它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生吞活剥,并将你的骨头磨成粉熬汤。”
张寒星缩了缩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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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