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被X-08推入玻璃舱的瞬间，一股冰冷的液体裹住了他全身。他的呼吸一滞，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不清。透过泛着蓝光的液体，他看见X-08站在舱外，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

“同步开始。”X-08的声音从舱外传来，低沉而平稳。

肖战感觉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仿佛有无数根针扎进了他的神经。他张开嘴想要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王一博第一次牵起他的手，婚礼当天那句“我会对你负责”，还有他们在江边并肩看夕阳时的沉默。

“他在等你。”X-08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四百二十七次，他都在等你。”

肖战的眼前一片白光，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正在坠落，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什么也听不见。

当肖战再次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间熟悉的房间里。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是王一博的办公室。

办公桌上摆着一杯已经凉透的咖啡，旁边是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四个字：“等我回来”。

肖战的心猛地揪紧了。

他走向办公桌，手指轻轻抚过那张便签纸。纸张边缘已经有些泛黄，像是被人反复折叠过很多次。

“你还记得这张纸吗？”

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肖战猛地转身。

王一博站在门口，穿着那件黑色风衣，神情平静。可那双眼睛里，藏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你……”肖战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你还活着？”

王一博没有回答，而是缓步走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肖战的心上。

“这是同步空间。”王一博停在肖战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花了四百二十七次死亡，才找到你。”

肖战的手指紧紧攥住便签纸：“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找我？”

王一博笑了，笑容里带着几分苦涩：“因为你是肖战。”

“这算什么理由？”肖战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只是个被复制出来的失败品，你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找我？”

王一博的目光没有丝毫动摇：“你不是失败品。你是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人。”

肖战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

“别骗我了。”他低声说，“我已经知道真相了。我不是人类，你也不是。我们只是数据、程序、克隆体……什么都不是。”

王一博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将他拉进怀里。

“那又怎样？”他的声音很低，像是贴着肖战的耳朵说的，“就算我们不是人类，我也只想跟你在一起。”

肖战的身体僵住了。

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体温，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雪松香。这些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得让他害怕。

“放开我。”他挣扎了一下，却没有用尽全力。

王一博的手臂收紧了些：“不放。”

“你根本不该来找我。”肖战的声音有些哽咽，“你明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

“谁说不可能？”王一博打断他，“我现在就在这里，抱着你。这不是可能不可能的问题，而是我非要不可。”

肖战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你疯了……”

“是啊。”王一博低头吻去他的眼泪，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就是疯了，才会一次次死掉，就为了再见到你一面。”

肖战闭上眼，任由自己靠在他怀里。

这一刻，他不想再去思考什么真相、数据、克隆体。他只想记住这个拥抱，记住王一博身上的温度。

可是下一秒，一阵剧烈的震动打破了这份宁静。

天花板上的灯管突然炸裂，碎片簌簌落下。

“他们来了。”王一博松开肖战，眼神变得凌厉，“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肖战抬起头。

“留下来，和我一起面对一切。”王一博说，“或者……回到现实，忘记这一切。”

肖战愣住了。

“这不是你的风格。”他低声说，“你从来不会让我做选择。”

王一博笑了：“这次不一样。我想让你自己决定。”

外面传来密集的脚步声，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时间不多了。”王一博抓住肖战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留下痕迹，“选吧。”

肖战看着他，突然想起那些画面——王一博一次次死去，又一次次重生，只为找到他。

“我选你。”他说，“我选留下来。”

王一博的眼神亮了一下，随即迅速松开他的手，将他推向房间角落。

“躲好。”他说，“等我把他们都解决掉。”

肖战还没来得及反应，王一博已经转身冲向门口。

门被一脚踢开的瞬间，刺眼的强光涌入，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枪声。

肖战缩在角落里，听着外面的打斗声。他想出去帮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在原地。

“别动。”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王一博，“他们不能发现你。”

肖战咬紧牙关，强迫自己保持安静。

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密集，夹杂着玻璃碎裂和重物倒地的声音。

突然，一声闷哼传来。

肖战的心猛地揪紧了。

“王一博！”他忍不住喊出声。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往这边来了。

王一博的身影闪现在门口，脸色苍白，胸口有一道伤口，鲜血正缓缓渗出。

“别怕。”他看向肖战，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我不会让他们碰你。”

肖战想冲过去，却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受伤了！”他焦急地说，“快走！”

王一博摇摇头：“我要完成同步。”

他快步走到房间中央，按下某个按钮。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灯光忽明忽暗。

“你到底在做什么？”肖战大声问。

“启动最终协议。”王一博的声音透过震动传过来，“让所有数据归零，重新开始。”

“你疯了吗？”肖战吼道，“这样你会死的！”

“我已经死了四百二十七次。”王一博笑着说，“再多一次又何妨？”

他抬起手，掌心出现一个红色按钮。

“这一次，我会带你一起离开。”他说，“不管去哪里，只要是你，我就愿意。”

肖战的眼泪夺眶而出。

“不要……”他哽咽着说，“求你不要走……”

王一博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脸颊，然后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按钮。

世界在一瞬间崩塌。

\[未完待续\]肖战的意识在剧烈震荡中飘荡，仿佛被撕成了碎片。他听见王一博的声音，却又像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

“撑住。”

那声音低沉、急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紧接着，一股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混杂着铁锈般的血腥味。王一博的手紧紧扣在他后颈，将他按在怀里。

枪声还在继续，但已经变得遥远而模糊。地板在震动，墙壁在崩塌，整个空间像是被撕裂的布帛，发出刺耳的哀鸣。

“同步率……下降了。”王一博的声音里透出一丝焦躁，“你不能走神。”

肖战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发不出声音。他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包裹着，动弹不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体内游走。

他终于看清了——王一博胸口的伤口正在不断扩大，鲜血顺着衣襟滴落在地上，汇成暗红色的小溪。

“你……”肖战终于挤出一个字。

王一博低头看他，眼神温柔得不像话：“别怕，我带你出去。”

话音未落，整面墙轰然倒塌。

强光刺入，一群身穿黑色作战服的人影鱼贯而入。他们动作整齐划一，眼神冰冷，手中握着闪着寒光的武器。

“目标锁定。”为首的那人开口，声音机械而冷漠，“终止同步程序，回收数据。”

王一博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的手依然紧紧扣着肖战的后颈，掌心滚烫。

“你们不懂。”王一博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有些东西，比数据更重要。”

“错误认知。”对方冷冷回应，“立即终止同步，否则格杀勿论。”

王一博笑了，笑得极轻，极冷。

他缓缓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浮现出一团幽蓝色的光。

“那就来吧。”他说。

下一秒，整个空间剧烈扭曲，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拧成了麻花。空气中传来尖锐的撕裂声，像是某种屏障被强行打破。

肖战只觉得大脑一阵剧痛，眼前的景象开始错乱。他看见王一博的脸在不断变换，一会儿是婚礼那天的王一博，一会儿是办公室里递给他咖啡的王一博，还有那个在江边牵着他手的王一博。

“你在……消失？”肖战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惊恐地抓住王一博的衣袖。

“数据不稳定。”王一博低声说，“但我不会让你走。”

他猛地将肖战拉进怀里，另一只手挥出一道蓝光，直击地面。

轰！

整间办公室塌陷，他们坠入无尽黑暗。

当肖战再次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芜的废墟中。天空灰蒙蒙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灼烧后的焦味。

王一博就躺在他身边，脸色苍白如纸。胸口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发光的裂痕，像是玻璃上的裂纹，随时会碎裂。

“我们……在哪？”肖战坐起身，声音沙哑。

王一博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眼。

“你还好吗？”肖战伸手去扶他。

王一博忽然睁开眼，目光深不见底：“我们在边界。”

“边界？”

“现实和虚拟的交界。”王一博撑起身体，声音有些虚弱，“你不能再往前了。”

肖战皱眉：“什么意思？你要丢下我？”

王一博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你还是这么敏感。”

“我不是敏感。”肖战咬牙，“我只是不想再被骗了。”

王一博的目光微微一黯：“我没有骗你。我说过，我要带你离开。”

“那你现在呢？”肖战盯着他胸口那道裂痕，“你会死吗？”

王一博没有否认。

“我不想你死。”肖战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不在乎什么现实、虚拟、数据。我只想你活着。”

王一博轻轻握住他的手：“我也不想死。”

他低头在肖战额前轻轻一吻，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所以，帮我。”

“帮你什么？”

王一博看向远方，声音低沉：“重启系统。”

肖战愣住了：“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吗？”

“只有重启系统，我们才能真正自由。”王一博的目光坚定，“但需要你的权限。”

“我的权限？”肖战皱眉，“我有什么权限？”

王一博看着他，眼神复杂：“你是原始样本。”

肖战的心猛地一沉。

“你说什么？”

王一博没有重复，而是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光纹。

“跟我来。”他说，“时间不多了。”

肖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握住了王一博的手。

那一刻，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再次被拉扯，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

而在他们身后，远处的地平线上，一道巨大的光柱正缓缓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