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肖战站在公寓的阳台上，手里紧握着那张便签纸。"等我回来"四个字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像是某种无声的承诺。

他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身后传来敲门声。

"谁？"

"是我。"是林栀的声音，"我能进来吗？"

肖战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门。林栀穿着一件深色外套，脸色有些疲惫。

"你最近怎么样？"她走进来，目光扫过屋内。

"还能怎么样。"肖战低声说，"他走了。"

林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人坐在沙发上，沉默了一会儿。窗外的风更大了，吹得窗帘轻轻晃动。

"你相信他还活着吗？"林栀突然问。

肖战的手指收紧："我不知道。可如果他真的死了，为什么会留下这句话？"

"也许……"林栀顿了顿，"他想让你活下去。"

肖战苦笑："可我现在连他是谁都不确定了。仿生人、克隆体、记忆同步……这些词听起来像科幻小说，可它们都发生在我们身上。"

林栀看着他，眼神里有些心疼："你有没有想过，也许王一博一直在保护你？"

"保护？"肖战的声音有点哑，"他骗了我那么多次。第一次见面，他说认识我；后来他说爱我；再后来……他说要和我结婚。可现在想想，哪句是真的？"

"你觉得哪句是假的？"

肖战愣住了。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口。

那些画面一幕幕闪过：婚礼那天的阳光，王一博牵着他的手说"我会好好对你"；他们在书房里争吵后又相拥而眠的夜晚；还有最后那一眼，王一博笑着说"再见了"。

"我不知道。"他终于承认，"我真的不知道。"

林栀轻轻叹了口气："有时候，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心里怎么想。"

肖战低头看着手中的便签纸，手指慢慢摩挲着字迹。那上面的墨迹有些模糊，像是被什么沾湿过。

"你说，他会不会真的回来了？"

林栀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两人正说着话，门口又传来敲门声。

"谁？"肖战警觉地站起身。

"是我。"顾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有件事，必须告诉你。"

肖战和林栀对视一眼，走过去开门。

顾珩站在门口，神情严肃。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U盘。

"这是王一博留给你的。"

"你怎么会有这个？"肖战皱眉。

"爆炸发生前，他发给我的。"顾珩把U盘递过来，"他说，如果他回不来，就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肖战接过U盘，感觉它比想象中要重得多。

"里面有东西？"

"我没看。"顾珩说，"但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肖战点了点头，走到电脑前插上U盘。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文件夹，名字叫"给肖战"。

他深吸一口气，点开了文件夹。

里面只有一段视频。

画面一开始是黑的，然后渐渐亮起来。镜头对准了一间昏暗的房间，背景是一面墙，墙上有一个模糊的标志——夜影组织的标志。

画面中央站着一个人。

王一博。

他穿着一件黑色衬衫，脸上带着伤，眼神却依旧坚定。

"如果你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很平静，"或者……至少暂时不在了。"

肖战的心跳漏了一拍。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混乱，很生气，甚至恨我。但请你听我说完。"

画面中的王一博往前走了一步，直视镜头。

"我不是人类，这一点你已经知道了。但我想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不是程序设定的，不是数据模拟的，而是真实的。"

他顿了顿，像是在整理语言。

"我找了你很久很久。四百二十七次重启，四百二十七次死亡。每一次醒来，我都在找你。"

"为什么？"肖战忍不住问出声，尽管知道对方听不见。

"因为你是我唯一记得的人。"王一博说，"在所有的数据流、所有的记忆碎片中，只有你是最清晰的。"

"我曾经以为，这是因为你是实验的关键。可后来我明白了，不是因为你是关键我才爱你，而是因为我爱你，所以你才成了关键。"

肖战的眼眶有些发热。

"如果你还在怀疑我，那就看看这个。"

画面切换，出现了一组照片。一张是他们婚礼那天的合影，另一张是肖战小时候的照片，还有一张是他们在公司楼下偶遇的监控截图。

"这些不是系统给我的。"王一博的声音继续响起，"是我自己偷偷收集的。每次看到你，我都忍不住多拍几张照片。有时候你生气的样子，有时候你笑的样子，有时候你睡着的样子……"

肖战咬住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隐瞒真相。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始。"

"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就去城南的老仓库区。我在那里等你。"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

肖战怔怔地看着屏幕，久久没有说话。

"你要去吗？"林栀轻声问。

"我不知道。"肖战的声音有些哽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都已经……"

"因为他想见你。"顾珩说，"即使知道自己可能会死，他也想再见你一面。"

肖战低下头，眼泪一滴一滴落在键盘上。

"他到底是谁？"

"他就是王一博。"顾珩说，"那个爱你到骨子里的男人。"

肖战抬起头，看着顾珩。

"你见过他吗？"

"在爆炸后，我去过现场。"顾珩点头，"我看到了一些痕迹，也找到了这个U盘。但他确实消失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不知道。"顾珩摇头，"但如果你想去城南看看，我可以陪你去。"

肖战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好。"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我们走。"

三人走出公寓，夜风扑面而来。城市的灯光在远处闪烁，像是无数个未完的故事。

他们不知道前方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但他们知道，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能放弃。

因为有些人在你生命里留下的痕迹，是时间都抹不去的。

就像王一博留给肖战的那句话：

"等我回来。"

\[未完待续\]夜风卷着细碎的雨丝扑在脸上，肖战站在仓库门口，手指搭在生锈的铁门把手上。

"你确定要进去？"林栀在他身后轻声问。

肖战没有回答。他的手心全是汗，心跳声大得像是要从胸腔里跳出来。那扇门后面，藏着四百二十七次死亡的秘密。

顾珩举起手电筒照了照门缝。铁锈斑驳间，隐约能看到里面地板上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等等。"他蹲下身，用树枝拨开几片碎玻璃，"地上有监控探头的碎片。"

肖战愣了一下："他还留着这些？"

"不是留着。"顾珩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是刚被破坏的。"

话音未落，身后传来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三人同时转身，黑暗中有两道车灯刺破雨幕，越来越近。

"躲起来！"林栀拽着肖战往墙边退。

可那辆车直接停在了仓库门口。驾驶座下来个穿连帽衫的男人，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他手里拎着个金属箱，径直朝仓库走来。

肖战屏住呼吸。那人走路的姿态让他想起某个画面——婚礼当天，王一博也是这样走进礼堂的。

男人在门前站定。他抬手按在门把上，掌纹验证器发出一声轻微的"滴"。

"他能打开？"肖战脱口而出。

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冷风从门缝里灌出来，带着一股陈旧的机油味。

就在门开的瞬间，男人突然转过头。月光掠过他的侧脸，肖战瞳孔猛地收缩。

那是张和王一博一模一样的脸。

但对方的眼睛比王一博更冷，像是淬过冰的刀锋。他看了眼手表，又扫了眼肖战藏身的方向，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然后走了进去。

"那不是王一博。"肖战声音发颤，"他眼睛里没有那种光。"

"但基因锁认了他。"顾珩皱眉，"这意味着……"

话没说完，仓库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像是某种大型机械被强行启动，震动得地面都在发颤。

肖战攥紧拳头："我们必须进去。"

"等等！"林栀抓住他手腕，"你没看到刚才那个人的眼神吗？他根本就知道我们在这儿。这可能是陷阱。"

"就算是陷阱，我也得去。"肖战挣开她的手，"他给我留了四百二十七次机会，这次我不能再等了。"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仓库的铁门。

里面漆黑一片，只有月光从破损的天窗漏下来，在满地零件和电缆间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某种巨大的生物正在苏醒。

那个穿连帽衫的男人站在一台仪器前，正把金属箱里的东西一件件摆出来。肖战借着微光看清了——是神经接驳器、记忆提取仪、还有……

"脑机接口？"林栀倒抽一口冷气，"他想做什么？"

男人像是听到了他们的动静，头也不回地说："你们来得正好。"

他转过身，摘下帽子。和王一博完全相同的脸，却带着截然不同的神情。

"我要重启一段记忆。而你们，正好可以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