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书房的百叶窗，在肖战脸上投下一道道阴影。他坐在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张泛黄的信纸。纸角已经有些卷起，显然是被人反复翻看过很多次。

“我想保护你，但更想拥抱你。”

这句话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响。肖战闭了闭眼，喉头有些发紧。他记得昨晚王一博说这话时的表情，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反而像是压抑了很久才终于说出口。

可这算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信纸从指间滑落，飘飘荡荡落在木盒上。剪报上的照片刺得他眼睛生疼，那些记录着他生活点滴的文字仿佛在嘲笑他的后知后觉。

手机就放在桌边，屏幕亮着林栀的消息：“下午茶会别迟到啊。”

他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直到阳光移到了肩膀上。窗外传来几声鸟鸣，空气里飘来淡淡的桂花香，是初秋的味道。

可他却觉得胸口闷得慌。

——

会议室里的气氛比天气还要冷。

王一博坐在长桌尽头，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敲，眼神沉得像墨色。蓝湛将手机推到他面前，屏幕上是刚刚流出的新闻截图——

【独家曝光】豪门跟踪狂实锤！王总裁竟为爱痴狂十年！

配图正是木盒里的剪报，还有那张十五岁生日派对的照片。评论区已经开始发酵，有人痛骂王一博变态，也有人感慨“这才是真爱”。

蓝湛低声开口：“源头还没查到，但有迹象指向肖家内部。”

王一博没说话，只是目光沉了几分。

助理进来提醒发布会时间快到了，他才缓缓点头。起身时，蓝湛注意到他握紧了拳头，指节微微发白。

“你打算怎么处理？”蓝湛问。

“按计划来。”王一博的声音很平静，“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

蓝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却有些不安。他知道王一博向来沉得住气，但这次……似乎真的有点不一样了。

——

正午的日头暖洋洋的，肖战却觉得整个人都冷透了。

他站在客厅里，手机屏幕几乎要被他捏碎。热搜词条刺目惊心：“豪门跟踪狂实锤”、“王一博真面目曝光”，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好可怕，这不就是个变态吗？”

“我靠，这不是小说里才会有的剧情吗？”

“不过说实话，这也太深情了吧……”

肖战盯着这些评论，胃里一阵翻腾。他猛地合上手机，转身想走，却被林栀的来电震了一下。

“喂？”他声音有些哑。

“你在哪？”林栀在电话那头急切地问，“你看到热搜了吗？”

肖战沉默了几秒，低声道：“看到了。”

“我马上过来。”

二十分钟后，林栀推开肖战书房的门。剪报散了一地，木盒敞开着，像是被人狠狠翻过。肖战坐在窗边，手里还攥着那封信，脸色苍白得吓人。

“这些都是真的？”林栀蹲下身，轻声问。

肖战苦笑：“比网上说的还夸张。”

林栀看着他，心疼得不行。她知道肖战一直不喜欢被A控制的感觉，而王一博的这种行为，无疑是在触碰他的底线。

“你还爱他吗？”她问。

肖战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手中的信纸。信纸背面空无一字，没有署名，也没有日期。

——

傍晚的发布会现场，闪光灯此起彼伏。

王一博一身深色西装，神情淡然地走上台。主持人刚开口问完第一个问题，记者们就迫不及待地抢着提问。

“王总，网传您长期收集肖战私人信息，甚至跟踪他多年，您对此有何回应？”

王一博目光扫过台下，语气平静：“珍惜值得铭记的人和事，难道不是人之常情？”

“所以您承认了？”记者追问。

“感情的事，我不喜欢多谈。”王一博淡淡地说，“至于真假，时间会给出答案。”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哗然。有记者试图继续追问，却被工作人员礼貌地打断。

发布会结束后，蓝湛在后台拦住他：“你就不怕越描越黑？”

王一博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扬起：“我说的是事实。”

蓝湛皱眉：“可他们不会这么认为。”

“我知道。”王一博转身朝外走，“但我不能骗他。”

——

深夜，屋内一片寂静。

肖战坐在电脑前，热搜词条不断更新。最新一条是#王一博回应跟踪指控#，配图是他发布会上似笑非笑的表情。

他盯着那张脸看了很久，久到连自己都不知道在等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没有回头。余光瞥见王一博换下西装，动作自然得像是已经做了无数次。那件深灰色的家居服贴在他身上，肩宽腰窄，轮廓分明。

讽刺的是，这份熟悉和自然，反而让他更加心寒。

“不是你想的那样。”王一博站在他身后，声音很轻。

肖战猛地站起来，转身面对他：“你到底想从我这得到什么？”

王一博看着他，眼里的情绪晦暗不明。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手想碰他一下，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收回。

屋内陷入死寂。

窗外月光惨白，照亮了谁的眼泪？

肖战咬紧牙关，声音沙哑：“你说你喜欢我，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的是什么？”

王一博终于开口，嗓音低沉：“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为了肖家才娶你的。”

“那你是为了什么？”肖战冷笑，“因为小时候扶了你一把？还是因为你无聊想找个人陪你玩？”

王一博的眼神变了，像是被什么刺痛。他向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你知道不是。”他声音里带着一丝隐忍，“如果只是为了玩，我早就放手了。”

肖战喉咙滚动，想说什么，却被他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问我为什么要等你，为什么偏偏是你？”王一博看着他，一字一句，“因为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我的。哪怕你不记得，我也从未忘记。”

肖战愣住了。

王一博抬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泪，指尖微凉，却让他心头一颤。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我。”他说，“但我会一直试，直到你愿意相信为止。”

说完，他转身走向卧室，留下肖战一个人站在原地，望着那扇渐渐合上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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