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去手VS我好恨啊
“亲我一下。”VS“你不如打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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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6逃命一样,跌跌撞撞冲出去。
忙乱的脚步声踉跄着远离,很快就听不见。
“监视多久了?”吴所畏慢慢走出来,单刀直入道。
凌乱的头发、不雅的衣着、疏远的神态,像一桶油浇在火星子上,池骋盯着他的眼睛,火越烧越旺,扑天席地。
“紧急任务?这就是你说的任务?你的任务就是玩我的人?!”
吴所畏不顺着他,反唇相讥:“谁给你资格来质问我?这一周是我监督你,而不是……呃!”
只听一声闷响,吴所畏后背重重撞上墙壁,贴在冰凉的瓷砖上。他一阵发疼,四肢稍微唤醒一些。
他没想到池骋真的敢动手。
池骋捏住他的下巴:“你对他做了什么?”
吴所畏掰不开他的手,只好嘲讽道:“不是看到了吗?在这种地方,还能干什么?你这位老主顾,猜不到?”
那只手猛地加重力道,他疼得皱眉。
池骋:“是啊,还能干什么……吴监察官,玩得开心吗?”
最后一句是吴所畏在离开包厢时说的,现在被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下巴的疼痛感减轻许多,吴所畏笑着贴近他,两人鼻尖几乎都要相抵:“你看中的人,当然方方面面都好极了……我可真他妈……”
冰冷的硬物猛地抵在池骋脖子上——枪。
“……满意。”
最后两个字音落下,满含恨意。
他稳稳握住枪,嫌弃地后退,躲开池骋的呼吸:“问完了没?松手,让路,把监听器交出来。然后我放下枪。”
池骋松了力道,依然没有听命的打算:“你要杀我?”
“手别动!放下!”吴所畏喝道,“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们还算是同僚,我让你完好无缺地走出去。否则,就是袭击公职人员,我有权开枪,之后再把你关进去——你绝对不会想去那个鬼地方。”
紧密无间的距离,子弹一定比毒蛇更快。
和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对抗,最高端的手段是把对方的优势变作劣势。一击致命,或者温水煮青蛙。
池骋收回狠厉的神色:
“你不会杀我。”
他很笃定。
吴所畏反倒不以为意,甚至觉得好笑:
“杀你?为什么?
“你还能为局里卖命几十年。落个半死就够了,医院能救回来……啊,不知道医院忙不忙,忙的话,你可能要多疼一会儿了。”
开一枪确实畅快。
反正他们的关系已经紧张到剑拔弩张,日后的复仇计划恐怕难以再执行。倒不如趁机开一枪,要他半条命,解解气。
池骋依然不信他会开枪,提醒道:“保险拔了吗?”
“咔哒”,吴所畏依言解开。
“……”池骋顶顶腮,后悔自己多嘴。
监察官平时就有紧张的习惯,更何况或多或少中了药物以后,他要是一个手抖……这种事情很有可能发生。他不怕死,只是不想这么死。
吴所畏也同样担心自己手抖。
他向往的复仇方式是以牙还牙,不用亏欠,不用不满。池骋带给他的是精神上的屈辱,用半条命抵消当年的仇恨,等价吗?
其次,如果对方不使用异能,他就不能开枪,或者说不能对准脖子打,否则,池骋能告他一个防卫方面的罪行……一定要开枪的话,对他的记忆进行修改也行。作为局里唯一的记忆能力者,没人会知道他做了手脚。
对他来说,开枪似乎是最优解。
……“非特殊情况,禁止对无罪者开枪”。这是训练营的章程。
两人僵持住。
他们都不了解对方,没人愿意退让,只能试探性地继续对峙,等待一个打破平衡的点——只要短短一瞬。
吴所畏在里面呆了太久,他的恐吓、谈判没什么作用,但是药物对他的作用倒是越来越大。他多方面分心,隐约有些从心无力。
没时间了。
只要一枪,解决当下困境。他之后会放弃复仇计划。
吴所畏缓缓扣动扳机,每一毫厘的移动都让人心跳加快。
只要一枪……
一枪……
他的手指僵住。
歪理邪说。
没有法律根据,违背自己原则,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所谓”的安全,开枪不是最优解,是最暴力、最低下的解决方式。
在这拷问和犹豫的片刻,那点无力的苗头猛长,混沌排山倒海般压下来。
枪在抖,准确来说是他的手在抖。
他先前一直撑着,没想到药物堆积会溃堤,洪水一样爆发。
一阵心悸猛地窜上,氧气好像被挤净,他的脸颊、颈部都在发烫,四肢酸软乏力,细密的小黑点迅速遍布视线,视野全黑的一瞬,只有海浪的声音在耳边涌,除了无力什么都感受不到。
妈的……不行……撑过这一下……
吴所畏咬紧舌尖,死死抓住枪,池骋劈手夺过,毫不犹豫地调转枪头,形势瞬间逆转。
他用枪重重抵住吴所畏的下颚:“那现在呢?监察官大人,要向我……求饶吗?”
由于枪抵着,吴所畏被迫仰起头,灯照得他眯起眼睛。手腕因为夺枪的动作被折了,刺痛感在沉闷的脑海里撕开一道裂口。
见他用力抓住墙壁,池骋嗤笑:“优柔寡断。训练营这样教你的?还是说,在办公室里待久了、见血少了,就狠不下心开不了枪?精神力也同样差劲,一分心就能背叛你,可笑啊。”
吴所畏勉强能听到他的话,差点被这批判气晕。眼前的黑点退潮一样散开,双目重新聚焦,他呼出一口浊气:
“谁他妈差劲!……你凭什么这么说…别拿枪吓唬我……为了单纯的泄愤,永远成为局里的…高危监察对象?不划算……你知道这点…所以以前的监察官…都好好活着……”
被水淹没一样的窒息感消失,吴所畏重新冷静下来,只是身体还不怎么听话,剧烈的喘息暂时无法平息,威慑的话效力大打折扣。
池骋看着他这副脆弱又强势的样子,神色复杂,他合上眼,不知道回想了些什么。
他真的恨啊。
可是……
最后,他撤下枪,插回吴所畏的枪套里:“呦,站不住了?要扶吗?”
“……不用!”
“不用?”池骋偏不听,五指扣住吴所畏的左手,右手则圈住他的腰,防止人滑下去,“软成这样,嘴倒是挺硬。是被熏软了,还是……看见我软了?”
吴所畏想攥紧手,可他的手被池骋抓住,握拳的动作反而像一种迎合,他忍无可忍道:“……池骋!你他妈的!”
池骋在他的反抗下更加来劲,把他两只手交在一起,只用一只右手就钳制住他两个手腕,左手则像蛇一样在吴所畏的腰上游移,专门寻找敏感的地方,反复捏揉按压。
在熏香的催化下,吴所畏的反应更加明显,身体根本使不上劲,全靠池骋牢牢托住他。他节节败退,无力地弓起背,额头被迫抵在池骋的肩颈间,白净的脖子裸露在毒蛇的面前。
池骋适时放开吴所畏,后者只能抓住他的衣服来维持平衡。
他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吴监察官,白天让我猜你的目的……我这样猜,满意了?”
“……”
“你也知道……我是监察官?”吴所畏骂道,“你他妈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池骋抬起他的脸,重重按压吴所畏半张的唇瓣:“我比任何人都要知道。我还知道,你这副生气的样子,真他妈勾人。”
“……”
吴所畏深深吸了一口气,额角冒出几滴汗:“监管处的治疗很难熬吧……我有办法,保你不被关进去……你还有什么条件?……我们可以谈谈。”
闻言,池骋笑得身子发抖,把人按回墙上,惩罚性地蹭着他的颈侧:“那种地方,我早习惯了。而且,你在我这可没有什么信誉可言。放你可以,你要拿出些真正有用的东西。别耍花样。”
他并非真的要把吴所畏怎么样。借助药物得来,是软弱无能下三滥,是种屈辱,他不屑一顾。
吴所畏越想越头疼,索性自暴自弃道:“……那你想怎么样!”
池骋倒真的想了好一会儿,两股念头在心里争来争去。吴所畏不耐烦地别开头,热源一远离,那架天平猛骤然倾斜。
屈辱就屈辱吧……
他贴着吴所畏的耳朵,声音干涩,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亲我一下。”
“……开枪吧。”吴所畏干脆道。
亲一下并不算多难,要是在别的情况下,他可能会皱着眉头听从,但是,池骋不行,尤其是在被羞辱之后。
挨一枪就挨一枪吧,又不是没被打过,他疼一时罢了,开枪的人日后才是不好过。
“……”池骋不知要怎么接话。
这时,兜里的震动声更加明显,把他的思绪抽离出来。他早就感受到了,只是放着没管。
他拿出手机。
郭城宇。
他不是去巡逻了吗?
池骋接通电话:“喂。”
吴所畏也看到了来电人。他对这人有印象,之前在诊所碰到过几次,每次都来骚扰姜小帅,乐此不疲。没想到这人与池骋还是一丘之貉。
“刚子进医院了。还在治疗,你要来看看吗?”
池骋没好气道:“进医院不是家常便饭?你没少去吗,有必要告诉我?”
“哎,毕竟是你的人,我得和你说一声。”
他慢慢松开吴所畏,走到一边角落,低声交流几句。吴所畏松了一口气,扶着墙壁稳住身体。
很快,池骋走回来,言简意赅道:“和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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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的情感是很复杂的,由爱生恨吧。
唉,愉快的周末到此为止……如果你能喜欢我会很开心的~
死手快写!这速度要写到猴年马月啊(`⌒´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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