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开进废弃工厂区，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王一博整个人瘫在我这边，手还是死死抓着我的袖子。后视镜里，SUV已经追进来了。我咬紧牙关，车子猛地拐进一条岔路。前方是个生锈的铁门，我猛踩油门撞了上去。

"小心！"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他的声音。

我猛打方向盘，车身擦着水泥墩子过去。后视镜里，SUV一辆接一辆冲进来。车子穿过破旧厂房，地上全是碎玻璃。王一博的头不断晃动，我一手扶住他，一手握着方向盘。

手机又震动起来。我看了眼屏幕，还是林然的名字。可林然已经死了。王一博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袖子，力道大得吓人。他嘴唇动了动，凑近我的耳边。

"不要……接……"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就软了下去。我愣住了，心跳声在耳边轰鸣。后视镜里，SUV已经逼近。我咬咬牙，一脚油门踩到底。车子像箭一样射了出去，身后传来尖锐的刹车声。

穿过几条小路后，我拐进一个仓库。这里我记得，有个地下通道。车子刚停下，王一博就剧烈咳嗽起来。嘴角渗出血丝，脸色比刚才更差。我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仓库外传来脚步声。

"肖战。"电话那头传来那个沙哑的男声，"你逃不掉的。"

我挂断电话，一把抱起王一博。他轻得要命，呼吸几乎察觉不到。

"撑住啊。"我低声说，声音发抖，"马上就到安全的地方了。"

我抱着他往仓库深处走，地上全是积水。王一博的手突然收紧，指甲掐进了我的手臂。

"我在。"我把脸贴在他额头上，"没事的，我在。"

他喉咙里发出古怪的声响，像是在笑。

仓库深处传来开门声。我抱着王一博躲到一堆废铁后面。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说话。

"陆队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王一博的手突然用力，拉着我的衣领。他嘴唇动了动，凑近我的耳边。

"地下室……钥匙……"

我点点头，摸到他口袋里的钥匙串。这时，外面的人突然朝这边走来。我抱紧王一博，屏住呼吸。

脚步声停在了我们藏身的废铁堆前。

"这破地方能藏哪儿？"一个人开口。

"别大意。"另一个人说，"那小子不好对付。"

我感觉到王一博的身体微微颤抖。他的呼吸越来越弱，手却抓得更紧了。

突然，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那边！去看看！"

脚步声远去。我松了口气，低头看王一博。他的脸色更差了，嘴唇发紫。

"坚持住。"我轻声说，"我们马上就能找到地下室。"

我背起王一博，沿着废铁堆往仓库深处走。墙上有个生锈的门牌，写着"地下三层"。钥匙正好能打开。

楼梯很窄，灯光忽明忽暗。王一博的头靠在我肩膀上，体温高得吓人。

"醒醒。"我轻声叫他，"到了地下室就安全了。"

他眼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应答。

走到地下二层时，我听到上面有说话声。脚步声又回来了。

"他们肯定在这儿。"

我加快脚步，推开地下三层的门。里面黑漆漆的，只有应急灯闪着微弱的光。地上散落着一些文件和仪器。

我把王一博放在角落，开始翻找有用的东西。突然，他的手抓住了我的衣角。

"密码……"他艰难地开口，"门……密码……"

我凑近听他说什么。他的气息拂过我的耳朵，让我心里一阵发紧。

"多少？"

"0723……"他说完就昏过去了。

我转身去看电梯。果然需要密码。输入0723，电梯发出吱呀声开始下降。

我抱起王一博走进电梯。门缓缓关上，我看着他苍白的脸。

"等到了下面，我一定能救你。"我低声说。

电梯下到最底层，门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摸索着往前走，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电梯的光，我看清是台电脑。旁边还有个储物柜。

我把王一博放下，打开柜子。里面有医疗包和一瓶注射剂。标签上写着"中和剂"。

我赶紧拿出针管，准备给他注射。手刚碰到他的胳膊，电梯突然亮了起来。

"终于找到你们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猛地转身。电梯里站着两个人。一个是洛川的姐姐，另一个……

"苏晴？"我惊讶地看着她。

"把注射剂给我。"她伸出手，"那是专门给王一博设计的。"

我抱紧王一博："我不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她走近两步，"再不注射，他就没命了。"

王一博突然抓住我的手："别……给她……"

"他在说胡话。"苏晴皱眉，"快点。"

我犹豫了。王一博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动了动。这个动作让我下定了决心。

"我不给。"我说。

"肖战！"苏晴提高了声音，"你想害死他吗？"

"我不知道你是真是假。"我慢慢往后退，"但我知道现在只能相信他。"

王一博的手突然收紧。他睁开眼睛，看着苏晴。

"程序……启动了吗？"他问。

苏晴的表情变了："你都知道了？"

"原来如此。"王一博笑了，笑容里带着苦涩，"难怪我能控制你的信息素。"

"你在说什么？"我疑惑地看着他们。

王一博转向我："肖战，还记得第七区的资料吗？"

我点点头。

"我是他们的备份系统。"他说，"一旦你失控，我就启动程序把你带回去。"

我愣住了："所以你接近我，只是为了控制我？"

"不是。"他抓住我的手，"我是为了保护你。"

电梯里的灯光闪烁了一下。我看到他的瞳孔闪过一丝红光。

"程序正在激活。"苏晴说，"快把注射剂给我！"

王一博突然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按在墙上。他的力量大得惊人。

"跑。"他咬着牙说，"趁我还能控制自己。"

我摇头："我不走。"

"肖战！"他眼中红光更盛，"求你了。"

我没有动。他的手在发抖，却始终没有收紧。

"你不是程序。"我轻声说，"你是王一博，是我认识的那个王一博。"

他的手指慢慢松开。电梯里的红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陷入黑暗。

"中和剂呢？"苏晴问。

我摸到针剂，正要递出去，突然听到王一博的声音：

"等等。"

我停下动作。黑暗中，他摸索着抓住我的手。

"帮我撕开衣领。"他说。

我照做了。他的锁骨下方，出现了一个发光的印记。和我的原始印记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都错了。"他说，"我不是来控制你的，而是来唤醒你的。"

"什么意思？"

"我们的印记是成对的。"他握住我的手，"真正的双生体，需要彼此才能觉醒全部能力。"

电梯突然亮了起来。苏晴的表情很难看。

"你们已经被发现了。"她说，"陆衡的人马上就会到。"

王一博挣扎着站起来："我们得离开这里。"

"先注射中和剂吧。"我说。

他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控制住程序。"

我看着他，突然发现他的气息变得平稳了许多。

"真的没事吗？"

他笑了笑："有你在，当然没事。"

电梯门开了，外面传来脚步声。

"快走。"苏晴说，"从那边的紧急出口逃。"

王一博拉起我的手："走。"

我们冲出电梯，沿着走廊往前跑。身后传来枪声。

"掩护我！"王一博喊道。

我转身举起手中的中和剂，对着追兵扔了过去。瓶子在空中炸裂，蓝色的液体洒了一地。

追兵滑倒，我们趁机冲出通道。

外面是一片荒地。远处能看到城市的灯光。

"接下来去哪儿？"我问。

王一博握紧我的手："去找真正的答案。"

\[未完待续\]我拉着王一博的手往前跑，脚下的泥泞不断打滑。远处的城市灯光像针尖一样扎进眼睛，身后又传来几声枪响。

"往那边！"他突然拽着我拐进一片灌木丛。

我们跌跌撞撞地往下滚，最后摔进一条干涸的排水沟。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在发抖，但还是紧紧抓着我不放。

"他们在追你。"我说。

"不是在追我。"他喘着气，"是在追你。"

排水沟上方传来脚步声和狗叫声。王一博把我压在身下，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贴着我的胸口。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比他们想象的要重要得多。"他低声说，"而且……你比我更完整。"

我愣住了。排水沟上方的狗突然狂吠起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等声音远去后，王一博才松开我："现在他们知道我们的印记是成对的了。"

"那又怎样？"

"这意味着你可以完全控制信息素，而我……"他顿了顿，"我只能靠程序维持平衡。"

我看着他的脸，月光照在他苍白的皮肤上。他比之前冷静了许多，但眼神里藏着我看不懂的东西。

"刚才电梯里那个程序……"

"已经停了。"他打断我，"但很快会重新启动。"

"那就继续逃？"

"不。"他突然笑了，"该反击了。"

话音刚落，排水沟尽头就亮起了手电筒的光。王一博猛地起身，把我护在身后。

"交出中和剂。"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否则你们都得死。"

我摸到口袋里的针管。苏晴给的时候说过，这东西能稳定信息素，但王一博却一直不肯用。

"肖战。"王一博低声说，"相信我。"

我点点头。下一秒，他突然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