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陳情令》開機的第一天。

在導演的帶領下，所有演員和劇組人員一同舉行了莊重的開機儀式。香火點燃，掌聲此起彼伏，大家手裡的紅包壓得心裡踏實。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接下來的幾場戲也格外順利，幾乎是一條過，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暗暗覺得：這部劇，怕是真的有好兆頭。

——

午後，拍攝來到魏無羨帶著藍忘機偷喝酒，被發現後去領罰的一場戲。

劇本裡這本是個嚴肅的場面，可誰也沒料到，卻成了肖戰和王一博之間氣氛的轉折點。

飾演叔父的演員在唸台詞時一時口誤，把原本的“你不要以為你的母親是藏色……”說成了：“你不要以為你的母親是藍湛……”

全場一愣。

肖戰卻一本正經地接了下去：“先生，您認識家母？”

這突如其來的“一本正經胡說八道”，讓王一博憋笑憋到臉漲紅。等導演喊了卡，他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得整個人倒在肖戰身上，肩膀抖個不停，嘴裡還不斷重複：“我是你母親、我是你母親……”

肖戰也被他感染，捂著肚子笑得直不起腰。

場務和群演們都跟著笑得前仰後合，導演也哭笑不得地揮手：“行了行了，你們倆要不要這麼有梗？”

這一場鬧劇，像是無形中打破了兩人之間那道名為“分寸”的牆。

笑過之後，再看對方，眼神裡多了一份不言而喻的默契。

——

日子一天天過去，劇組裡的人漸漸發現，肖戰和王一博之間的相處變了。

兩人不再是客套的“肖老師”“王老師”，而是時不時互相調侃的小學雞模樣。

偶爾鬥嘴，偶爾暗暗使壞，甚至還會你推我一下、我回敬一拳，讓旁人看得哭笑不得。

“他們……什麼時候混熟的？”汪卓成一臉懵。

宣璐卻早就看出了端倪，忍不住在旁邊捂嘴偷笑：“小孩子嘛，就是這樣。”

——

又是一個烈日當頭的午後。

橫店的氣溫高得嚇人，曬得人恨不得鑽進冰水裡。

肖戰向來是易出汗的體質，沒拍幾個鏡頭，後背的襯衣就濕透了。他一邊不斷擦汗，一邊用著王一博之前送的小風扇，嘴裡還嘀咕著：“要是有楊梅冰就好了……”

王一博正好在一旁聽見，眉梢輕輕一挑。

他沒說什麼，趁著拍戲的空檔悄悄溜到附近的小賣部。

“老板，有楊梅冰嗎？”

老板點頭，可拿出來的冰早已結成了硬塊。

王一博皺眉想了想，最後要了一支小湯匙，就在一旁一下一下敲著，把整塊硬冰慢慢刮成碎沙。

等他端著杯子回到片場時，肖戰正無精打采地拿著風扇吹臉。

看見王一博遞過來的冰沙，眼睛一下就亮了：“哇，還真有？！”

他來不及多想，笑嘻嘻地接過去，嚐了一口，滿臉幸福：“太好吃了！”

王一博低聲道：“慢點吃，小心牙。”

說完又接過空杯，繼續專心致志地敲冰。

就這樣，肖戰吃完，他敲；肖戰再接過，繼續吃。

兩人之間自然而默契，誰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一旁的劇組人員卻全都看傻了眼。

汪卓成瞪大眼睛：“他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前幾天不還‘肖老師’‘王老師’地叫著嗎？”

宣璐忍不住捂嘴笑出聲，心裡默默想著：這倆人，怕是要出大事。

——

晚上回到酒店，肖战才後知後覺地覺得哪裡不太對。

敲開隔壁的房門，他問：“一博，我今天讓你幫我敲冰，你怎麼一句話都沒說啊？”

王一博一愣，語氣卻理所當然：“啊？我沒想那麼多啊。只要戰哥開心就好了。”

短短一句話，卻讓肖战耳根瞬間發燙。

他慌慌張張地說了聲“晚安”，就逃也似的回了房。

躺在床上，腦海裡卻反覆回放著那句話——

只要戰哥開心就好了。

心跳聲似乎比平時更響，他翻來覆去，久久不能睡。

——

而此刻的王一博，卻獨自坐在床邊，盯著昏暗的天花板。

這哥哥，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我的心思啊……

腦海裡，突然浮現出幾年前《天天向上》的舞台。

那時候，他還是個羞澀青澀的新人，肖战卻站在燈光下，笑著比出手槍的姿勢，說自己是“發電機”。

那個笑容，乾淨、溫暖，如同照進心底的一道光。

他只看了一眼，就記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