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射进客厅，空气里残留着煎蛋和烤面包的香气。

萧彻川坐在餐桌一端看着手机里的新闻，关于南港码头走私案的后续。

他端起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

对面的椅子被拉开。

廖星彻端着两个盘子走过来，他穿着简单的米色毛衣，袖子卷到手肘，小臂线条流畅又有劲，看起来青春又活力，如果不是之前那件事，萧彻川还是会替他感到自豪的，成绩又好长得又好看，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

他将一份煎蛋烤培根放在萧彻川面前，另一份放在自己那边，盘子边缘磕碰桌面时，发出轻微的声响。

“谢谢。”萧彻川放下手机，目光无意地扫过廖星彻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伤痕。

廖星彻没应声，安静地坐下吃饭。

“省厅的交流会，”萧彻川咬了口面包，抬眼看下对方，“下周，三天。”

男孩咀嚼的速度放慢下来，会了会才轻轻点头：“嗯，知道了。”

餐桌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萧彻川叉起一小块煎蛋送入口中。

眼角余光瞥见男孩埋头干饭的样子。

其实，有时候他还是挺乖的。

“叔叔。”

半晌，廖星彻嗡嗡开口喊了声。

萧彻川动作顿住，抬眼看着他。

男孩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叉子上，他的视线沿着叉子，缓缓上移，落在萧彻川微微开合的唇上，停顿了一下。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伸出手越过小半个桌面，探向萧彻川放在手边的杯子。

杯子是萧彻川的，里面的牛奶他只喝了一口。

廖星彻的手指修长干净，动作也看似随意，指尖不经意般轻轻擦过萧彻川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皮肤相触的瞬间，萧彻川的手猛地一僵，几乎是本能地，他的手指向内蜷缩了一下，心脏在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廖星彻却一脸无所谓，稳稳地握住了那只杯子。他端起杯子，送到自己唇边，就着萧彻川喝过的位置，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滚动，白色的奶渍沾在他淡色的唇边，随后便被粉粉的舌尖舐去。

放下杯子后，他目光重新投向萧彻川，一脸平静，仿佛刚才那刻意的触碰和挑衅从未发生。

“牛奶凉了。”他目光扫过萧彻川刚刚因触碰而蜷缩的手。

萧彻川握着叉子的手逐渐收紧，看着少年平静眼神下翻涌的炽热，他心中猛叹一口气，又来。

“我吃好了。”萧彻川猛的站起身，椅子腿与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廖星彻依旧安静地坐着，仰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脸上，一半明一半暗，他抬手，用指腹抹了抹唇边，嘴唇微张，随后笑着“呵。”了一声。

“路上小心，叔叔。”男孩有些戏谑的声音在背后幽幽响起。

萧彻川太阳穴突突直跳，他不再看廖星彻一眼，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转身大步走向玄关。

门被拉开，又在他身后重重甩上。

“砰———！”

家里只剩下廖星彻一人。

他看着萧彻川消失的方向，几秒后，才缓缓垂下眼，目光落在对面盘子中那块面包，叉子还斜插在上面。

他伸出手，拿起萧彻川用过的那把叉子，叉起那块面包送到自己嘴边。

张开嘴，面无表情的咀嚼着。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他才放下叉子。

然后，将那杯牛奶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