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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夜客与黑土

书名:《重生八零:辣妻有空间》 作者:听檐雨眠 本章字数:405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破院门那声朽木将折的“嘎吱”,像冰锥扎进宁晚秋绷紧的神经。她裹在旧棉絮里的身体瞬间僵硬,只有眼珠在火光跳跃的阴影里,锐利地转向门口方向。

  火盆里的柴火噼啪爆开一个小火星。

  门外,脚步声停了。只有初春的夜风,卷着院墙根荒草的碎叶,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不是王翠花。那婆娘没这份犹豫和……安静。

  宁晚秋没动,也没出声。左手悄悄缩回棉絮,冰凉的指尖触碰到腕上温润的玉镯。意识沉入那片灰雾——货架,灯泡,剩余兑换点孤零零地显示着:【2/5】。没有武器,只有红糖和香烟。

  “谁?”她开口,声音嘶哑,带着被寒风和河水浸透过的冷硬,像生锈的铁片刮过。

  门外沉默了几秒。一个高大的轮廓,缓缓地、完全地遮蔽了门口那片微弱的星光。那人似乎侧身挤了进来,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放轻,但破门框还是不堪重负地呻吟了一声。

  火光终于勾勒出来人的身形。

  一身洗得发白、肩肘处打着深色补丁的藏蓝工装,沾着些机油和灰尘。个子很高,几乎顶到低矮的门框。肩背很宽,把工装撑得有些紧绷,站姿带着一种近乎本能的挺拔,即使在这破败的屋里,也像棵落满雪却不倒的松。头发剃得很短,青色的头皮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脸上线条硬朗,下颌绷着,嘴唇抿成一条没什么弧度的直线。最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眼睛,沉在浓眉的阴影下,像两口深潭,没什么情绪,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落在宁晚秋身上,也扫过这间寒酸破败的屋子。

  陆沉舟。

  宁晚秋脑子里跳出这个名字。原主记忆里那个沉默寡言、常年不着家、更像一个模糊符号的“丈夫”。他回来了?在这个节骨眼上?

  他没立刻说话。目光从宁晚秋裹着破棉絮、脸色苍白的模样,移到墙角堆着的破烂桌椅腿,再到塌了半边的土炕,最后落在屋子中央那盆跳跃的、提供着唯一热源和光亮的火盆上。火盆旁,那个豁了口的粗瓷碗里,还残留着一点张婶带来的热水蒸腾后的湿痕。地上,散落着几截没烧完的干树枝。

  空气里飘着柴火烟味、灰尘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陆沉舟的鼻翼几不可察地翕动了一下。

  “王翠花说你跳河了。”他终于开口,声音不高,有些低沉,带着点长途跋涉后的沙哑,没什么起伏,平铺直叙得像在念一份生产报告。

  宁晚秋迎着他审视的目光,没躲。裹着棉絮的手指在底下微微蜷缩了一下,指尖掐进掌心。河水的冰冷和窒息的绝望感,连同王翠花那张刻薄怨毒的脸,瞬间又涌了上来。她扯了扯嘴角,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没死成,让您失望了?”

  陆沉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带刺的回应。记忆中那个总是低着头、畏畏缩缩的女人,和眼前这个裹在破棉絮里、眼神却像淬了冰碴子一样冷的女人,重叠不到一起。

  “为什么?”他问,目光沉沉地锁着她。

  为什么跳河?还是为什么变成这样?

  宁晚秋没兴趣揣摩他的心思。“王翠花没告诉你?”她声音更冷了,“她给我灌了符水,说是能生儿子。结果,大出血,差点死透,再也不能生了。她骂我是‘不下蛋的母鸡’,撺掇着村里人戳我脊梁骨。”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我活腻了,想死。就这么简单。”

  陆沉舟的呼吸似乎滞了一瞬。那双深潭似的眼睛,在跳跃的火光映照下,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掠过,快得抓不住。是震惊?还是别的?他放在身侧的手,指节微微绷紧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声音依旧低沉,但似乎多了点什么,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涩意? “我一直在厂里。”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农机厂离村子有几十里地,他吃住都在厂里,几个月才回来一次。

  “现在知道了。”宁晚秋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麻烦您出去的时候,把您娘也带走。她堵在河边,说这破棉袄和镯子都是陆家的,要扒回去。”她抬起左手,那深色的玉镯在火光下幽幽一闪,“陆家的祖传?”

  陆沉舟的目光落在镯子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回宁晚秋脸上。“不是。”他回答得干脆利落,两个字砸下来,带着一种军令般的确定。“你娘留给你的。”

  宁晚秋心头微动。看来原主娘留给她的这点念想,这男人心里是清楚的。

  短暂的沉默在破屋里弥漫,只有火盆里柴火燃烧的噼啪声。

  陆沉舟的目光再次扫过火盆,扫过地上散落的柴火,最后落在那只豁口的粗瓷碗上。他向前走了一步,高大的身影带来一种无形的压迫感,屋里的空间仿佛瞬间更小了。他没看宁晚秋,而是蹲下身,伸出骨节分明、带着薄茧和几道细小划痕的手,探向火盆旁的地面——那里,是张婶放瓦罐的位置,瓦罐已经被张婶带回去了,但地上残留着一小片不起眼的、深褐色的湿润痕迹,还有几粒极其细小的、没完全融化的深色结晶。

  宁晚秋的心猛地一沉!是红糖!刚才张婶倒热水时,不小心洒落的一点,还有她舀红糖时掉落的几粒碎屑!她只顾着应付王翠花和身体的寒冷,完全忽略了这些细节!

  陆沉舟的指尖,极其精准地捻起一粒几乎看不见的深色结晶。他凑近火光,指腹轻轻捻动,又放到鼻尖下,极其短暂地嗅了一下。动作快而专业,带着一种侦察兵特有的利落和敏锐。

  他抬起头,目光重新落在宁晚秋脸上。那眼神更深了,探究的意味像冰冷的探针。“红糖?”他问,声音压得更低,在寂静的破屋里却格外清晰。

  宁晚秋后背瞬间绷紧,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窜上来,比浸透的河水更冷。她强自镇定,脸上没什么表情:“张婶带来的。看我冻得厉害,冲了半碗给我暖身子。她家狗蛋白天差点没了,我……算是帮了点小忙。” 她把“麦乳精”换成了更常见的“帮忙”,模糊了关键。

  陆沉舟没说话。他捻着指尖那点微末的红糖碎屑,目光却像鹰隼,一寸寸扫过宁晚秋的脸,似乎在分辨她话里的真伪,又像是在寻找别的破绽。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显得那审视的目光更加迫人。

  “王翠花说,”他再次开口,语速不快,却字字敲在宁晚秋紧绷的神经上,“她亲眼看见,你从空袖子里,掏出了麦乳精。”

  来了!宁晚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清醒。她迎上陆沉舟的目光,眼神没有丝毫闪躲,反而带上了一丝被冤屈的愤怒和冰冷的嘲讽:“她的话你也信?她恨不得我立刻死在外面,好给她儿子再找一个能生养的!她指着我鼻子骂我是妖怪的时候,怎么不提我跳河前被她灌符水差点害死的事?那麦乳精,是我娘留给我的最后一点东西,缝在棉袄夹层里,跳河没冲走,是我命大!她眼红,想抢,就编排我是妖怪!陆沉舟,你是信你那个想逼死儿媳妇的娘,还是信我这个差点死在你家河里的‘媳妇’?”

  她把“媳妇”两个字咬得极重,带着浓烈的讽刺。

  陆沉舟的眉峰拧得更紧。宁晚秋的愤怒不似作伪,提到符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恨意,也真实得刺眼。王翠花的为人……他心里并非不清楚。但麦乳精,还有地上这新鲜的红糖痕迹……都透着说不出的蹊跷。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口透进来的所有微光,屋子里更暗了。“跟我回去。”他开口,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带着军人特有的强硬。

  “回去?”宁晚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裹着棉絮的身体微微前倾,火光映亮她眼底冰冷的决绝,“回哪去?回那个灌我符水、骂我丧门星、等着我断气好扒我衣裳镯子的地方?陆沉舟,我今天把话撂这儿——”

  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

  “要么,你让王翠花滚蛋,我们俩分家单过,井水不犯河水。”

  “要么,你写休书,或者我写放妻书,从此我跟你们陆家,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

  “让我回去接着受她磋磨?除非你现在就把我按死在河里,省得我再跳一次!”

  破屋里死寂一片。火盆里的火苗似乎都被这决绝冰冷的话冻得矮了几分,不安地跳跃着。

  陆沉舟的呼吸沉了沉。他看着眼前这个裹在破布里、脸色苍白却像竖起浑身尖刺的女人,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彻底不一样了。那个逆来顺受的宁晚秋,似乎真的被冰冷的河水带走了。

  “分家,不可能。”他开口,声音依旧低沉,却带上了某种沉重的分量,“她是我娘。”

  “至于休书……”他顿了顿,目光掠过宁晚秋手腕上那抹深色的玉镯,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飞快地沉了下去,快得让人抓不住,“现在不行。”

  宁晚秋的心直往下坠。果然!愚孝!或者……这镯子背后,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牵扯?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往后靠回冰冷的土墙,闭上眼,一副拒绝再谈的姿态,“这破地方,能遮风挡雨。不劳您费心。慢走,不送。”

  陆沉舟站在原地没动。高大的身影在火光下拉出长长的、沉默的影子。他似乎在权衡,又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过了好几息,他才再次开口,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警告的意味:“你那些东西……藏好。最近村里不太平,县里在查投机倒把,风声紧。还有……农机厂那边,也出了点事,别掺和。”

  农机厂?宁晚秋心头猛地一跳!前世的记忆碎片里,陆沉舟似乎就是在调查农机厂的什么案子时受了伤……难道现在就有苗头了?

  她没睁眼,也没应声,只是放在棉絮下的手,无意识地蜷紧了。

  陆沉舟似乎也没指望她回答。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难辨,包含了审视、警告,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困惑。然后,他转身,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融入门口浓重的夜色里,连脚步声都几不可闻,仿佛从未出现过。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院外再无声息,宁晚秋才猛地睁开眼,长长地、无声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单薄的夹袄,冰凉地贴在皮肤上。

  危险。这个男人,远比王翠花危险十倍。他的沉默不是懦弱,是蛰伏的猛兽。他的眼睛,能洞察最细微的破绽。

  她低头,看向手腕上温润的玉镯。刚才陆沉舟目光扫过它时,那瞬间的沉凝……这镯子,恐怕不只是个空间钥匙那么简单。

  意识再次沉入灰雾空间。货架依旧,灯泡的光似乎又比之前亮了一点点。她下意识地“走”向货架尽头那片更浓的灰雾——那里,之前一直是模糊混沌的边界。

  这一次,灰雾在她意识靠近时,竟然缓缓地、无声地向后退散开一小片!

  一片新区域显露出来。

  不再是货架。

  而是一块……地。

  一块约莫一丈见方、黝黑发亮的土地,静静地躺在灰雾退散后的空间里。土地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肥沃的、湿润的泥土气息,沁人心脾,与她现实中破屋里的阴冷霉味截然不同。

  黑土地旁边,悬着一行新的、半透明的水波字:

  【黑土地(初级)解锁。可种植:基础草药(种子需自行获取)。生长速度:现实1日=空间10日。】

  宁晚秋的意识“站”在这片散发着勃勃生机的黑土地前,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药材!空间里那块供销社只能解燃眉之急,这块地……才是真正的生路!

您看的是关于种田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种田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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