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喵”橘猫锋利的爪尖撕扯书包，“刺啦”刺耳声听的头皮发紧，书包外皮已经出现抓痕。

　　“猫崽子。”方祁川把包背在胸前，笑骂道：“刚才的能耐都使出来，趴下不是好汉。”

　　方祁川拉开拉链得意洋洋冲小家伙竖起中指，橘猫盘成球不理他。

　　“应该累了。”沈书礼按下他的中指：“别逗他，小心咬你。”

　　“不会的，嘶——”橘猫长嘴咬住他小拇指，白皙的指尖倏地渗出血珠。

　　沈书礼按住猫头封紧书包强行撤下挎在自己肩头，他扶住额头。

　　方祁川吹吹手指，血液沿着手臂流进袖口，白色的长袖校服染上绯红：“小东西，你太凶可不行啊，没人要你了……”

　　沈书礼看他还有心思逗猫，他扯住方祁川的袖口擦拭伤口，掏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点。

　　“我叫了车，附近有家医院。”沈书礼盯着他手指上的伤口，解释道：“先给你打针疫苗。”

　　“嗯？”方祁川脸色瞬间白了，胃里翻腾酸水，小腿不自觉打颤，豆大的汗珠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沈书礼眼疾手快左手抓包右手环住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他皱紧眉头：“怎么了？”

　　方祁川腿软，身子下滑，说话时音量低了不少：“晕……血。”

　　沈书礼：“……”

　　沈书礼心想，菜逼，晕血还伸爪子。

　　医院，长廊充斥着消毒水味儿，方祁川深吸一口气，更想吐了。

　　“等着，我去挂号。”

　　沈书礼走后，橘猫又开始叫唤，方祁川和猫大眼瞪晓眼，他冷哼道：“狗东西，看看你干的好事。”

　　时针绕过半圈定在数字十一上，已经十一点了。

　　沈书礼口袋亮起来，他掏出手机接听电话：“喂，妈。”

　　沈母：“小礼，怎么还没到家啊？”

　　沈书礼解释完来龙去脉，电话闯入稚嫩的声音：“大哥，你快回来，我今天做了蟹黄面等你吃。”

　　沈书礼莞尔：“好，等会就回去。”

　　方祁川呆呆的看着他，沈书礼和家人的谈话一个字不漏钻进他耳朵，心尖突然泛起酸涩，他看着门外路灯，除去小范围的光亮其余都是黑暗。

　　好黑啊，外面好黑，家里也好黑，他心里想着面上不漏：“家里人来电话了？快回家吧。”

　　耳朵触上微凉，方祁川扭头瞧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电话递到他耳边，电话那头响起好听的女声，很温柔：“方同学，你和小礼来家里吧，给你们留了饭。”

　　“嘭”方祁川胸膛里的东西碰撞几下，暖融融的感觉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他愣了片刻激动的抓住沈书礼的手：“真的吗？谢谢阿姨。”

　　沈书礼眼看方祁川又要抱猫，眼皮一跳再他手里解救下猫：“别折腾。”

　　“啦啦种太阳～啦啦啦啦～啦啦啦啦种太阳～”方祁川情绪一激动就喜欢唱歌跳舞，兴致来了谁都挡不住，他走出医院边哼歌边起舞边晃书包里的猫，沈书礼的话早就抛之脑后。

　　沈书礼家住在南区碧悦园，小去环境不错，进门就有喷泉，方祁川弹开喷泉边上的石子，指尖上的伤抛之脑后，沈书礼引他到家，门外小孩等了很久。

　　“大哥！”沈书言抱住亲哥的腰，小孩子总归长的快，他揉着弟弟的头：“进屋。”

　　“回来了。”沈父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沈父的鼻梁很挺，和沈书礼简直一样。

　　“快来吃饭。”女人穿着长裙头发用木簪挽起，方祁川：“叔叔阿姨好，叨扰了。”

　　“哪里哪里，”沈母弯起眼睛，她笑起来和沈书礼如出一辙。

　　沈书言递给方祁川碗筷：“哥哥，给。”

　　“谢谢弟弟。”方祁川捏住他的脸，指尖触上皮肤软绵Q弹。

　　一顿饭下来，方祁川和沈家人聊的热火朝天。

　　“你也知道时商意啊！”沈母见到同粉激动不已：“这个小孩儿没那么火，我以为你们都不知道。”

　　方祁川和桌上的人打成一片，吞咽下食物：“我妈也特喜欢他，我妈是他的妈妈粉。”

　　沈父看老婆聊的开心端起碗筷去清洗，沈书礼抢先一步：“我来。”

　　“你和同学聊聊天。”

　　“叔叔，我和书礼一起洗。”方祁川推他到厨房。

　　沈书礼打出泡沫擦洗碗，全程没抬眼：“猫暂时在我这。”

　　“嗯？”方祁川抗议道：“为什么？”

　　沈书礼抬下巴指着他的手：“方祁川，你是不是克猫啊。”

　　方祁川洗好一支碗就归整一支，他撇嘴道：“我看是猫克我。”

　　碗洗好，橘猫的伤也收拾好，沈书言怕在笼子前：“大哥，它叫什么名字？”

　　沈书礼思索片刻，方祁川：“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