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大理的雨来得毫无预兆。
豆大的水珠砸在瓦片上,像无数细小的鼓点,敲得人心里发空。
节目组把两人带到民宿二楼的主卧,实木门一关,摄像机留在了走廊。
“新婚夜”素材留够,导演比了个OK,灯光和收音全部撤离,只剩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
王一博把行李箱靠墙放,转身看见赵丽颖已经坐在床沿,手里多了份A4纸。
“《30天限定婚姻合约》,共10条。”
她声音平静,像在念一场戏的台词。
“①同住一间主卧;②每日完成心动任务;③不得提前公开离婚……”
她翻到最后一页,钢笔在指尖一转,在第3条末尾添了一行小字:
“镜头外,互不打扰。”
墨迹未干,映着壁灯微微发亮。
王一博蹲下身,与她平视。
“赵老师,怕动心的人是你吗?”
他声音低,带着少年特有的哑,像四年前在横店片场,他演谢允吊着威亚,俯在她耳边说“周女侠,我陪你闯江湖”时的语气。
赵丽颖扣上笔帽,金属轻响。
“我怕你入戏太深,小朋友。”
小朋友——她杀青那天也这么喊他。
那时他顶着一头灰白发套,仰头灌下一罐冰可乐,笑得嚣张:“小朋友也长大啦,周女侠别不认账。”
如今他24,她31。
时间像洱海的潮,退得悄无声息,却又留下满地贝壳般的旧回忆。
雨声渐密,屋顶像被谁撒了一把碎珠子。
王一博起身去关窗,风带着水汽扑进来,打湿他额前的发。
他忽然开口:“四年前我欠你一壶酒,现在补上?”
赵丽颖抬眼:“节目组把酒都锁了。”
“那就欠着。”他背对她,声音混在雨里,“利息翻倍。”
灯光晃动,影子在墙上交叠。
床是1.5米的木榻,中间摆着一只长形抱枕,绣着两只鸳鸯,节目组的小心思昭然若揭。
赵丽颖把抱枕竖在中间,像划一条楚河汉界。
“这条线,镜头外有效。”
王一博没反驳,只伸手把鸳鸯抱枕转了个面,让两只鸟背对背。
“这样更像我们。”他说。
半夜里雷声轰鸣。
赵丽颖睡眠浅,被炸响惊醒。
翻身时,腰后旧伤隐隐发酸——是《有翡》时吊威亚留下的毛病。
她皱眉,听见床的另一侧轻轻塌陷。
黑暗中,王一博抱着枕头站在床边,声音比雨还轻:“合约没说不能打雷时蹭个床角。”
她没应声,却往里头挪了半寸。
半寸,够他平躺。
再挪半寸,够他把呼吸落在她发梢。
窗外闪电劈过,照出少年隐忍的轮廓。
赵丽颖闭眼,听见自己心跳失速。
她想起横店最后一场夜戏,谢允背着周翡走过长街,烟火在背后炸开,少年偷偷红了耳尖。
如今烟火换成雷雨,他却依旧在她半步之外。
那半步,像一把出鞘未收的刀,悬在两人之间。
雨声渐歇时,王一博声音极低地开口:“赵老师?”
“嗯?”
“四年前你说江湖再见,我来了。”
黑暗里,赵丽颖指尖碰到枕边的冰凉金属——是那把小刀。
她握紧刀柄,又松开。
“睡吧。”她说,“明天还要演。”
壁灯微弱,照见少年唇角一点点弯起。
他轻声答:“好。”
却没人再提那条“镜头外,互不打扰”的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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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