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急通道里冰冷的空气似乎还凝固在皮肤上,但宋亚轩的嘴唇依旧滚烫、刺痛。
刘耀文吻了他。
不是温柔的触碰,是带着怒意、占有欲和某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汹涌情感的、近乎撕咬的掠夺。
混乱的思绪侵占了他小小的大脑
“他疯了,我也疯了。”宋亚轩把滚烫的脸埋进膝盖,发出一声呜咽般的呻吟。
什么Beta的自我认知,什么钢铁直男的坚持,在那个吻面前,脆弱如棉花,轻轻一弹全没了。
他现在只想知道,刘耀文到底想干什么,吻完就跑,还丢下一句“不准喝酒”?这算什么。
不知在地上坐了多久,宋亚轩才勉强找回一点力气,扶着墙壁站起来。
双腿还在发软,嘴唇依旧红肿刺痛。他深吸一口气,拉开门,重新走进宴会厅。
庆功宴已近尾声。刘耀文站在人群中心,正与导演等人告别。
他神色如常,依旧是那个清冷矜贵的影帝,仿佛刚才在昏暗通道里失控强吻保镖的人根本不是他。
只是当他的目光不经意扫过从通道口走出来的宋亚轩时,那深邃的眼底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神色。
宋亚轩立刻低下头,脸颊火辣辣地烧起来,根本不敢与他对视。
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僵硬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努力降低存在感,却感觉刘耀文的目光像是快石头,沉沉地压在他身上,尤其是他那红肿未消的嘴唇上。
回酒店的车上,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
密闭空间里宋亚轩紧紧贴着车门,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眼神死死盯着窗外飞逝的夜景,脖子梗得发酸。
刘耀文闭目养神,侧脸线条冷硬。
但宋亚轩能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低气压并未散去,甚至比在宴会厅时更重了几分。
好不容易熬到酒店。电梯上行,狭小的空间让气氛更加窒息。
宋亚轩盯着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度秒如年。电梯门一开,他几乎是逃也似的冲了出去,直奔自己房间。
“站住。”身后传来刘耀文冰冷的声音。
宋亚轩脚步猛地顿住,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僵硬地、一点点转过身。
刘耀文站在套房门口,没有看他,只是抬手松了松领带,动作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明早七点,门口等。”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说完,他径直开门走了进去,“砰”一声关上了门。
宋亚轩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又摸了摸自己依旧刺痛的嘴唇,一股巨大的失落和茫然席卷了他。
刘耀文,就这样,没有解释,没有道歉,甚至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他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房间,扑倒在床上。
把脸埋进枕头里。唇上的刺痛感鲜明地提醒着那个吻的真实性,刘耀文最后那冰冷的态度又闷着他胸口,将那燃起来的热浇灭。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让他彻底失眠了。
第二天一早,宋亚轩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
准时七点站在了刘耀文套房门口。他努力摆出专业的扑克脸,试图忽略自己红肿未消的嘴唇和砰砰乱跳的心脏。
门开了。
刘耀文站在门内,脸色却让宋亚轩吓了一跳。
比前两天“装病”时还要糟糕,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眼下青黑浓重,嘴唇干燥起皮,平日里锐利冰冷的眼神此刻显得涣散而疲惫。
透着一股病态的燥热。他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身形似乎都有些站不稳。
“刘先生?”宋亚轩的心一下子揪紧了,昨晚的委屈和混乱瞬间被担忧取代,“您怎么了?”
刘耀文似乎想说什么,刚一张口,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咳得他弯下腰。
宋亚轩再也顾不上什么距离和昨晚的尴尬,一个箭步冲上去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手掌接触到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
“你发烧了。”宋亚轩惊呼,触手的滚烫让他心惊肉跳。这绝对不是装的。
刘耀文靠在他身上,沉重的呼吸带着灼热的气息喷在宋亚轩颈侧。
他似乎想推开宋亚轩,但高烧带来的虚弱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无力地靠在宋亚轩肩头,闭着眼,浓密的睫毛因为难受而微微颤抖。
“药……在床头……”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带着浓重的鼻音和病气。
宋亚轩半扶半抱地将人弄回卧室的床上。
刘耀文陷在柔软的枕头里,眉头紧锁,呼吸急促而沉重,平日里坚不可摧的冰冷外壳在高烧下彻底碎裂,露出底下罕见的、毫无防备的脆弱。
看着这样的刘耀文,宋亚轩心里那点仅存的委屈和别扭彻底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他手忙脚乱地找到退烧药,倒了温水,小心翼翼地扶起刘耀文的头。
“刘先生,吃药。”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放得很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
刘耀文勉强睁开眼,眼神迷蒙地看着他,似乎辨认了一会儿才认出是谁。
他没有抗拒,就着宋亚轩的手,乖乖地把药片吞了下去,喝了几口水。喝水的动作有些急,几滴水珠顺着他线条优美的下颌滑落,没入睡衣领口。
宋亚轩喉结动了动,移开目光,抽了张纸巾想替他擦掉。
手指刚碰到刘耀文滚烫的下颌皮肤,对方却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偏头躲开,动作带着一种病中的惊惶和下意识的抗拒。
“别碰……”刘耀文含糊地嘟囔了一句,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和防备,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看着他烧得通红的脸颊和紧蹙的眉头。
看着他即使在病中潜意识里依旧竖起的防备一股尖锐的酸涩猛地冲上宋亚轩的鼻尖。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连生病了都这么抗拒别人的触碰。
他默默收回手,把水杯放好,又去浴室拧了条冷毛巾。这次,他没有再试图触碰刘耀文的脸,只是轻轻地将冷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冰凉的触感似乎让刘耀文舒服了一些,紧蹙的眉头稍稍松开。
宋亚轩坐在床边,看着他沉沉睡去,呼吸依旧滚烫。
高烧中的刘耀文褪去了所有的伪装,脆弱得不堪一击。
宋亚轩的目光不受控制地描摹着他烧红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刹那昨晚那个凶狠的吻的记忆又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与眼前这张病弱苍白的脸重叠在一起,形成巨大的反差,让宋亚轩的心里更堵得慌。
他轻轻叹了口气,起身想去换条毛巾。刚一动,手腕却被一只滚烫的手猛地抓住。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病中的执拗。
宋亚轩一惊,回头看去。刘耀文并没有醒,只是眉头又紧紧锁起,仿佛陷入了某种不安的梦魇。他抓着宋亚轩手腕的手指收得很紧,指节泛白,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呓语,破碎而痛苦:
“别走,亚轩,别推开我,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会、会道歉的。”
这近乎卑微的祈求挤在断断续续的词语,狠狠割在宋亚轩心上。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亚轩”。不是“宋亚轩”,是“亚轩”。那个只有最亲近的人才会喊的名字。
他缓缓坐回床边,另一只手轻轻覆上刘耀文紧抓着他手腕的手背。他俯下身,用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极其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
“你叫了我的名字,我就会在。”
睡梦中的刘耀文似乎听到了这安抚,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抓着宋亚轩手腕的力道也松了几分,但依旧没有放开。
宋亚轩一动不动地坐着,任由他靠着。
刘耀文当年不是你先离开的吗?
那个时候。
班主任通知他:“刘耀文因为家庭原因选择转学,老师将你和班长拼成同桌……”
“为什么,什么都不和我说。”
当时刚分化的宋亚轩疯狂地往教室跑,操场跑,食堂跑,哪里都没有刘耀文的身影,他虚弱地倒在了那条他们差点牵手的小径上,和现在床上的刘耀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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