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把手机按灭，屏幕的光在他眼底晃出细碎的亮。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月光顺着玻璃淌进来，在地板上积成一汪浅银。楼下的越野车还没走，车灯熄了，像两只安静蛰伏的眼睛，在夜色里守着一点温暖的轮廓。

他对着窗外挥了挥手，虽然知道严浩翔未必看得见，指尖却带着点发烫的温度。直到那辆车缓缓驶离视线，贺峻霖才转身去洗漱。镜子里的自己脸颊还泛着红，眼底的笑意藏不住，连带着嘴角都微微翘着。

第二天清晨，贺峻霖是被手机震动叫醒的。屏幕上跳出严浩翔的消息：“我在楼下了，买了豆浆和你爱吃的糖糕。”

他趿着拖鞋跑到窗边，果然看见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停在楼下，严浩翔正倚着车门看手机，晨光给他的侧脸镀了层柔光，连额前的碎发都染上点金芒。贺峻霖手忙脚乱地换衣服，连平时要挑半天的领带都随手抓了一条，镜子里看了两眼觉得还行，抓起背包就往外冲。

电梯里的数字跳得慢悠悠，贺峻霖盯着那串数字，指尖在背包带上轻轻蹭着，心跳比电梯上升的速度还要快。门刚开条缝，就看见严浩翔站直了身子，手里拎着个纸袋，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挺快的，还以为要等你会儿。”

“怕你等急了。”贺峻霖走到他面前，鼻尖闻到豆浆的甜香，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和清晨的风混在一起，格外清爽。严浩翔把纸袋递给他，顺手接过他的背包：“上车再吃，别烫着。”

车里暖气开得正好，贺峻霖咬着糖糕，甜糯的豆沙馅在舌尖化开。严浩翔一边开车，一边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见他嘴角沾了点糖霜，递过纸巾时指尖轻轻擦过他的唇角：“慢点吃。”

贺峻霖的脸又有点热，含糊地应了一声，把剩下的糖糕塞进嘴里，假装专心看窗外的风景。街景在晨光里慢慢舒展，路边的梧桐叶上还挂着露水，被阳光照得像撒了把碎钻。

到公司楼下时，离上班还有点时间。贺峻霖解开安全带，正要推门，手腕却被严浩翔拉住。他回头看他，撞进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里。

“晚上有空吗？”严浩翔问，指尖在他手腕上轻轻摩挲，“带你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贺峻霖挑眉。

“秘密。”严浩翔笑起来，指腹蹭过他的手背，“下班我来接你。”

贺峻霖看着他眼底的期待，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忍不住点头：“好。”

进公司时，同事笑着打趣他：“贺哥今天气色不错啊，有什么好事？”

贺峻霖摸了摸脸颊，笑着没说话，心里却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从早到晚都没化开。

傍晚下班，严浩翔果然准时等在楼下。车子没有往市区开，反而朝着江边去了。夕阳把江面染成一片金红，晚风带着水汽吹过来，带着点凉意。严浩翔把车停在江边的步道旁，从后座拿出一件外套披在贺峻霖肩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冷不冷？”他问，声音被风吹得轻轻的。

贺峻霖摇摇头，看着远处的落日一点点沉进水里，把天空染成橘红、粉紫、最后变成温柔的蓝。“你要带我的地方就是这里？”

严浩翔没说话，只是牵起他的手，沿着步道慢慢往前走。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挨在一起。走到一座桥边时，严浩翔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小的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枚银色的戒指，上面嵌着颗小小的碎钻，像把星星揉碎了装在里面。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严浩翔的声音有点紧张，指尖微微发颤，“就是觉得……该有个东西，能时时刻刻陪着你。”

贺峻霖看着那枚戒指，又抬头看他。严浩翔的眼睛里映着晚霞，也映着他的样子，认真得让人心头发烫。

“我给你戴上？”严浩翔问，声音很轻。

贺峻霖伸出手，指尖有点抖。戒指套进无名指的瞬间，微凉的金属贴着皮肤，却像有暖流顺着血管漫到心里。他低头看着那枚戒指，忽然笑起来，抬头时眼睛亮晶晶的：“那我的呢？”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也笑了，从盒子里拿出另一枚同款的戒指，递给他：“等你来戴。”

贺峻霖踮起脚尖，把戒指轻轻套进他的手指。他的手比自己的大些，骨节分明，戒指戴在上面，格外好看。严浩翔握住他的手，两枚戒指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轻响，像在为他们的故事，敲下一个温柔的注脚。

晚风拂过江面，带着远处的灯火和星光。贺峻霖靠在严浩翔肩上，听着江水流淌的声音，和他沉稳的心跳。

“严浩翔，”他忽然开口，声音很轻，“这样真好。”

严浩翔收紧了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些，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被风吹得软软的：“以后会更好。”

远处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把两人的影子映在江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贺峻霖看着那两枚靠在一起的戒指，在夜色里闪着微光，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么具体，具体到一双手的温度，一个拥抱的力度，一枚戒指的重量，和身边这个人，眼里化不开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