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晨光漫过窗帘缝隙时，严浩翔已经站在贺峻霖家门口。手里提着的早餐袋还冒着热气，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露出腕骨处一小片淡青色的血管，配着水洗蓝的牛仔裤，裤脚微微磨出毛边，少了平日西装革履的凌厉，倒多了几分熨帖的温柔——像刚从晨间烟火里走出来的人，连发梢都沾着点阳光的温度。

门开时，贺峻霖穿着松垮的米白色家居服，领口歪歪斜斜敞着点，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几绺，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半只眼，看见他这副打扮，忍不住笑出了声，眼角的弧度弯得像月牙：“严总今天改走亲民路线了？”

“见男朋友，当然要穿得舒服点。”严浩翔自然地侧身进门，把早餐摆在餐厅桌上，指尖碰着微凉的桌面，留下几个带着热气的印子，“刚出锅的荠菜包，还有你要的溏心蛋。”

贺峻霖慢吞吞地坐到椅子上，整个人蜷成一团，膝盖抵着胸口，像只怕冷的猫，毛茸茸的脑袋搭在椅背上，手里捏着筷子戳了戳包子，指节因为用力泛着点白：“周末不用上班，起这么早干嘛。”

“想早点见到你。”严浩翔坐到他对面，把剥好的蛋推过去，瓷碗与桌面碰撞出轻响，语气平常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昨天睡得好吗？”

“还行。”贺峻霖咬了口包子，烫得龇牙咧嘴，脸颊鼓鼓的像塞了颗汤圆，含糊道，“你呢？是不是激动得没睡着？”

“嗯，激动得想现在就把你打包带走。”严浩翔低笑，胸腔的震动顺着空气漫过来，看着他嘴角沾着的酱汁，伸手替他擦掉，指尖的温度落在皮肤上，暖得人心里发颤，像春日里第一颗炸开的花苞。

两人就着晨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从巷口新开的花店说到下周要交的报告，琐碎的话像撒在粥里的糖，慢慢融进彼此的呼吸里。贺峻霖偶尔抬眼，能看见阳光在严浩翔睫毛上跳，把那些细碎的绒毛都染成金色。

吃完早餐，严浩翔利落地收拾好碗筷，瓷勺碰撞的脆响在厨房漫开。贺峻霖已经窝在沙发角落打起了王者，背靠着抱枕，肩膀微微耸着，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指腹因为用力泛着红，嘴里还念念有词：“射手呢，人呢，我配合你，快点快点！”

严浩翔走过去，没说话，先弯腰把他整个人圈进怀里，手臂收得刚好，不松不紧地裹着他，下巴搁在他发顶，轻轻蹭了蹭，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发梢扫过贺峻霖的耳廓，痒得人想躲：“宝贝，今天可是我男朋友上任第一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就打算让我在家看你打游戏？”

贺峻霖被他蹭得痒，手里的操作顿了一下，角色应声倒地，他啧了一声，转头瞪他，眼尾还带着点没散去的水汽：“都怪你，我死了。”

“那赔你个约会好不好？”严浩翔收紧手臂，声音闷在他颈窝，带着笑意，像把棉花糖泡在了温水里，“出去走走？”

贺峻霖退出游戏界面，转身回抱住他，手指勾着他针织衫的下摆，指尖绞着那点柔软的布料：“去哪啊？”

“你想去哪？”严浩翔低头吻了吻他的发旋，鼻尖蹭过他柔软的发丝，“看电影？逛商场？还是去吃你上次说的那家日料？”

贺峻霖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像有星星落在里面，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要不……去爬山吧？听说城郊那座山最近有云海。”

严浩翔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捏了捏他的脸颊，指尖陷进那点软肉里：“你确定？爬山很累的。”

“累了就你背我。”贺峻霖仰头看他，睫毛忽闪忽闪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怎么，严总这体力不行啊？”

“行不行，爬一次你就知道了。”严浩翔在他唇上啄了一下，语气里带着点痞气，像颗刚剥开的水果糖，甜得带点酸，“那现在换衣服？我去开车。”

贺峻霖被他吻得心跳漏了一拍，推了他一把，掌心触到他温热的胸膛：“知道了，别动手动脚的。”

严浩翔笑着松开他，看着他趿拉着拖鞋往卧室跑的背影，家居服的衣角在空中划出个小弧度，眼底的温柔漫得像要溢出来。阳光透过窗户落在沙发上，留下一片暖融融的光斑，像是在为这刚启程的约会，铺好了满路的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