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像被精心裁剪过的金纱,悄无声息地爬上窗帘缝隙,斜斜落在贺峻霖的侧脸上。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一小片阴影,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严浩翔是被窗外的鸟鸣唤醒的,睁开眼时,视线几乎是立刻就黏在了身边人的脸上。他没动,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目光像是带着温度的羽毛,从贺峻霖微微蹙起的眉头滑过,掠过挺直的鼻梁,最后落在那片色泽柔和的唇上。阳光渐渐移了位,眼看就要晃到贺峻霖的眼睛,严浩翔下意识地抬起手,用手背轻轻挡在他的额前,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
贺峻霖似乎完全没察觉,呼吸依旧均匀绵长。严浩翔看着他被自己的手遮住阳光后,眉头缓缓舒展开来的样子,心里忽然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软得一塌糊涂。他低下头,犹豫了半秒,最终还是忍不住,在贺峻霖的唇上轻轻印下了一个吻,浅得像一片雪花落在掌心,转瞬即逝,却带着滚烫的温度。
几乎是吻落下的瞬间,贺峻霖的睫毛颤了颤。他似乎想翻个身躲开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可他却感到无处客气,根本动不了。意识像是被这一下阻碍拉回了现实,他缓缓睁开眼,视线聚焦的刹那,就撞进了严浩翔带着笑意的眸子里。
“早啊。”严浩翔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尾音微微上扬。
贺峻霖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刚才发生了什么,耳尖像是被瞬间点燃的火星,“腾”地一下就红透了,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浅浅的粉色。他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声音细若蚊蚋:“早……”他心里呐喊:啊啊啊!等等!怎么回事!我怎么趴在沙发边就睡着了啊…
客厅里的晨光刚漫过茶几边缘,贺峻霖反应过来后猛地站了起来,磕磕巴巴的说:“严总,你要吃早饭吗?”
严浩翔闻言抬眼朝他笑,眼底还盛着未散的睡意,却被这抹笑意衬得格外清亮:“好啊,正饿着呢。”
两人一前一后往洗手间走,牙刷摩擦牙齿的细微声响在清晨的安静里格外清晰。贺峻霖洗漱得快,擦着脸出来时,见严浩翔还对着镜子整理额发,便径直走进了厨房。冰箱里还剩些牛奶和吐司,他刚把平底锅放在灶上,身后就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
还没等他回头,腰间忽然一紧,熟悉的气息从背后涌来——是严浩翔惯用的沐浴露味道,清冽的木质香混着点水汽。贺峻霖的动作顿了顿,还没来得及反应,耳廓就传来一阵温热的痒意,是严浩翔的嘴唇贴着他的耳垂,若有若无地蹭了一下,像羽毛扫过,又带着不容忽视的温度。
“在做什么?”严浩翔的声音从颈后传来,带着点慵懒的喟叹,呼吸尽数落在贺峻霖的后颈。
那瞬间的触感像电流窜过,贺峻霖浑身一僵,手里的吐司差点没拿稳。他几乎是猛地往前倾身,下意识地偏头躲开,耳廓却已经泛起薄红。“没、没什么……煎吐司而已。”他的声音有点发飘,连带着手里的锅铲都晃了晃,眼底还残留着被突袭后的惊讶,像只被惊到的小鹿,耳廓红得快要滴血。
餐桌上的气氛像被谁悄悄蒙上了层薄纱,明明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桌布上,暖融融的光斑晃着,却驱不散那点若有似无的滞涩。
吐司的焦香和牛奶的甜腻在空气里飘着,本该是最熨帖的早餐味道,此刻却像是被拉长成了慢镜头。贺峻霖低头用小勺搅着碗里的燕麦粥,瓷勺碰着碗沿。两人相对而坐,都默契的没说话。
严浩翔其实在看他,视线落在他泛红的耳尖上,嘴角还噙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刚才在厨房的触碰像颗小石子,在两人之间荡开圈圈涟漪,谁都没先开口打破这沉默,却又都能感觉到那层薄薄的尴尬底下,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
“昨天…”严浩翔刚要开口。
“昨天你喝多了,我问你家里地址,你不说话才到我家来的。”贺峻霖急忙解释道。
可严浩翔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点,他刚想开口,又直接被贺峻霖打断并且转移话题:“早饭,还合胃口吗?”
“嗯。”严浩翔垂眸的刹那,眼底像是掠过一片被云翳遮住的天,那点转瞬即逝的落寞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刚泛起微澜就被他不动声色地按了下去。等再抬眼时,嘴角已经牵起熟悉的弧度,笑意漫上来,连眼角的纹路都带着惯常的温和,仿佛刚才那一秒的沉郁从不存在,只有他自己知道,心底某块地方曾轻轻涩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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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