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玉华宗的比武场就已人声鼎沸。巨大的白玉广场上，划分出十个比武台，周围挤满了来自各宗门的弟子，五颜六色的衣袍晃得人眼晕；广场东侧的高台上，坐着各宗门的长老，沈清辞和李长老也在其中，白衣与深蓝长老袍在一众深色服饰里格外显眼，长老们脸上都带着严肃，偶尔低声交谈几句，目光却紧紧盯着台下的弟子们。

柳温寒和苏晴挤在人群里，刚找到青云宗基础赛道的弟子，就听到一阵钟声响起——大比开幕式正式开始。玉华宗宗主走上主台，手里握着鎏金权杖，声音透过灵力传遍整个广场：“今日起，全大陆青年弟子大比正式开启！愿各位弟子以武会友，切磋精进，扬正道之风！”

冗长的讲话持续了近一个时辰，期间还穿插着各宗门长老的叮嘱，台下的弟子们从最初的兴奋，渐渐变得有些坐不住，偶尔互相递个眼色，小声讨论着接下来的抽签。直到宗主宣布“抽签开始”，广场上才再次热闹起来，各宗门的弟子排着队，依次从抽签箱里抽取号码牌。

“温寒，你抽到几号？”苏晴攥着自己的号码牌，紧张地问。柳温寒展开自己的牌子，上面写着“轮空”二字，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我第一天轮空，不用比赛！”

“太好了！”苏晴松了口气，举起自己的号码牌，“我抽到3号台，对手是丹霞宗的弟子，听说她擅长丹术攻击，我得好好准备！”一旁的林小远也凑过来，兴奋地说：“师姐，我抽到5号台，对手是昆仑宗的师弟，我肯定能赢！”

抽签结束后，比赛很快开始。第一个上场的就是苏晴，她提着丹炉走上3号台，对手是个穿着丹霞宗红衣的女弟子，手里握着一把淬了毒的匕首。两人刚站定，裁判就喊了“开始”，红衣弟子立刻挥着匕首冲过来，却没想到苏晴早有准备，抬手从丹炉里甩出一把“爆炎丹”——丹药落地瞬间炸开，火焰挡住了红衣弟子的去路，趁对方慌乱之际，苏晴又甩出一枚“捆灵索”，精准地缠住对方的手腕，轻轻一拉，红衣弟子就摔下了台。

“苏晴师姐赢了！”青云宗的弟子们立刻欢呼起来，柳温寒也用力鼓掌，眼里满是骄傲。

苏晴刚走下台，就看到不远处的1号台围满了人，她拉着柳温寒挤过去，正好看到陆景然站在台上——他的对手是个金丹后期的弟子，手里握着一把重剑，刚要挥剑攻击，陆景然就抬手结了个阵法，淡蓝色的灵力屏障瞬间将对手困住，紧接着，他指尖凝聚灵力，轻轻一点屏障，屏障震荡间，对手就被震得失去平衡，摔下了台。整个过程不过三息，干净利落。

“陆师兄好厉害！”周围的弟子们纷纷惊叹，柳温寒也忍不住点头——元婴初期的实力，果然名不虚传。

陆景然走下台，一眼就看到了柳温寒，他笑着走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温和：“温寒师妹，你今天轮空？”

“嗯！”柳温寒点头，真诚地夸赞道，“陆师兄刚才的阵法好厉害，三两下就赢了！”一旁的苏晴也跟着附和：“是啊，陆师兄的实力也太强了，以后有空可得教教我们阵法技巧！”

陆景然听到柳温寒的夸赞，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好感值不自觉又涨了几分——他原本就觉得柳温寒善良，如今见她真心为别人的胜利高兴，更觉得她可爱。他刚想再说些什么，就看到高台上的沈清辞朝这边看了一眼，眼神淡淡的，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示。

柳温寒也注意到了沈清辞的目光，连忙转移话题：“苏晴，你刚比完赛，肯定饿了，咱们去街上找家酒楼吃饭吧？”苏晴立刻点头：“好啊！我听说玉华宗山脚下的街上有卖灵蟹粥的，特别鲜！”

“正好我和同门也打算去山下吃饭，”陆景然适时开口，语气自然，“山下的路有些绕，我可以带你们过去，顺便给你们推荐一家味道最好的酒楼。”

柳温寒犹豫了一下——沈清辞之前叮嘱过她离陆景然远些，可陆景然只是好心带路，拒绝反而显得刻意。她想了想，还是点头：“那就麻烦陆师兄了。”

几人跟着陆景然和他的同门，一起下了山。街上很热闹，不少店铺都挂着“欢迎各宗门弟子”的招牌，灵蟹粥的香气远远就能闻到。陆景然推荐的酒楼在街尾，二楼靠窗的位置正好能看到街景，几人点了灵蟹粥、清蒸灵鱼，还有几碟精致的小菜，吃得格外开心。

饭后，陆景然又提议去街上的“藏宝阁”看看——那是家新开的店，里面有不少低阶法宝和丹药，很适合参赛弟子。柳温寒和苏晴本就好奇，立刻答应了。藏宝阁里人很多，柳温寒看中了一枚能加快灵力恢复的“回灵佩”，苏晴则买了一瓶高阶疗伤药，陆景然还主动帮她们砍了价，省下了不少灵石。

直到天色渐暗，几人才往玉华宗走。路上，苏晴悄悄对柳温寒说：“陆师兄人真的挺好的，不像沈仙尊说的那么‘需要防备’。”柳温寒笑着点头——她也觉得，陆景然只是个温和的朋友，只要保持礼貌的距离，就没什么问题。

回到待客居所时，正好遇到沈清辞站在院子里。柳温寒心里一紧，连忙走上前：“仙尊，我们刚从山下回来，去吃了灵蟹粥，还逛了藏宝阁。”沈清辞看了她一眼，又扫过不远处的陆景然，语气平淡：“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比赛。”说完，就转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柳温寒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幸好沈仙尊没生气。她和苏晴相视一笑，各自回了院子，心里还满是逛街的兴奋，完全没注意到，沈清辞回屋后，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袖，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