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珩站在顾氏大厦88层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如蝼蚁般蠕动的车流。他松了松暗纹领带，水晶袖扣在夕阳下折射出一道冷光，恰好刺进身后几位董事的眼睛。

"三天。"他的声音不大，却让会议室里的交头接耳瞬间冻结，"我只给各位三天时间，把账面上消失的六亿八千万，一分不少地填回去。"

财务总监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顾总，这实在是..."

"李总监。"顾知珩转过身，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精准地剜过去，"你女儿在剑桥的学费，是用哪个账户支付的？"

钢笔掉在地上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顾知珩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正要继续，手机在西装内袋震动起来。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瞳孔骤然收缩。

"散会。"

这个命令下得突兀，但没人敢多问一句。当最后一位董事逃也似地关上门，顾知珩才按下接听键。

"哥哥。"电话那头传来清越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的甜腻，"我回来了。"

顾知珩的指节泛白，手机外壳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五年了，这个声音依然能轻易撕开他精心构筑的所有防线。

"航班号。"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电话那头传来轻笑："不用接，我已经在车库了。不过..."声音突然压低，"二叔的人跟了我一路，副驾驶放着很有趣的文件呢。"

顾知珩的瞳孔骤缩。他快步走向电梯，指纹按在感应器上的力道几乎要按碎玻璃："待在车里别动，锁好车门。"

地下车库的灯光惨白得刺眼。顾知珩的皮鞋踏在水泥地面上的声响像某种危险的倒计时。远远看见那辆熟悉的银色跑车时，他的呼吸不受控制地急促起来。

车窗降下一条缝，露出半张他魂牵梦萦的脸。顾知尧的刘海有些长了，在眼睛上方投下细碎的阴影，却遮不住那双与他一脉相承的凤眼。

"哥哥还是这么性急。"顾知尧歪着头，嘴角噙着笑，"我还没说完呢，文件已经送去给张律师了。"

顾知珩一把拉开车门，浓郁的雪松混着柠檬的气息扑面而来——是顾知尧惯用的那款香水，却比记忆中更加醇厚。他的目光扫过弟弟修长的脖颈，那里有一道新鲜的擦伤。

"谁干的？"他拇指抚过那道伤痕，声音里压抑着暴怒。

顾知尧却突然抓住他的领带，将他拉近到呼吸相闻的距离："比起这个..."湿热的气息扑在顾知珩唇边，"哥哥不该先欢迎我回家吗？"

顾知珩的理智在那一刻崩断。他猛地将人按在真皮座椅上，膝盖卡进对方双腿之间，手指钳住那截精致的下巴："五年不见，你倒是学会玩火了。"

顾知尧在他身下笑得像只得逞的猫，手指却悄悄勾住了他的皮带："比不上哥哥...这五年把顾氏变成自己的囚笼，很辛苦吧？"

地下车库的监控在这一刻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顾知珩狠狠咬上那张挑衅的唇，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的瞬间，他听见顾知尧在他耳边呢喃：

"这次，我不会再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