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时分，肖战的情况好转了些。

当他被王一博轻轻拍醒的时候，发现王一博的指尖还停留在他的唇上，指腹沾着一点殷红的血丝，在烛光下泛着微光。

肖战微微偏头，想避开这过于亲密的触碰，却牵动了肩上的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别动。"王一博的声音沉了几分，手指顺势滑到他的下颌，轻轻捏住，力道不容抗拒，"药还没喝完。"

矮几上的药碗冒着热气，黑褐色的药汁散发着浓重的苦味，光是闻着就让人舌根发麻。肖战皱了皱鼻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等会儿再喝。"

"等会儿就凉了。"王一博松开他的下颌，伸手端起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唇边，"听话。"

肖战盯着那勺药，眉头拧得更紧。他向来厌恶苦味，往日里在京城，府上的汤药总要配上蜜饯才能入口。可眼下这荒僻山寨，哪来的甜物佐药？

"我自己来。"他伸手想去接药碗，却被王一博避开了。

"肩上有伤，别乱动。"王一博的语气不容置疑，勺子又往前递了递，几乎碰到他的下唇，"张嘴。"

肖战抿着唇没动，眼底闪过一丝倔强。两人僵持片刻，王一博忽然低笑一声，手腕一转，将那勺药送进了自己嘴里。

"你——"肖战一愣，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是一暗。

王一博俯身压下来，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唇瓣精准地覆上他的。温热的药汁顺着相贴的唇缝渡了过来，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炸开，肖战下意识地想躲，却被扣得更紧，直到确认他咽下去了，才稍稍退开。

"......苦吗？"王一博的声音低哑，拇指蹭过肖战湿润的唇角，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

肖战耳根发烫，呼吸还有些乱。药汁的苦味残留在舌尖，可唇上却残留着另一人的温度，又热又麻。他别过脸，声音闷闷的："......混账。"

王一博不以为意，又舀了一勺药，这次却没急着喂，而是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热气："夫人若嫌苦，为夫不介意再帮一次。"

"......不必！"肖战一把夺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药汁滚过喉咙，苦得他眉头紧锁，眼角都泛起了红。

王一博盯着他滚动的喉结和蹙起的眉，眸光暗了暗。他忽然伸手，指尖沾了沾肖战唇上残留的药渍，随后将那根手指含进自己嘴里，轻轻吮了一下。

"确实苦。"他咂了咂舌，笑得恶劣，"不过......夫人嘴里的，好像甜些。"

肖战呼吸一滞，攥着空药碗的手指微微发颤。烛光下，王一博的唇上还沾着一点水光，衬得那抹笑意愈发勾人。他下意识地舔了舔自己发干的唇，却尝到了对方残留的气息，霸道地侵占了他的感官。

屋内一时寂静，只剩下烛火轻微的噼啪声。两人的呼吸交错，一个急促，一个低沉，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还疼吗？"王一博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肖战肩头的绷带上。

肖战摇了摇头，绷带下的伤口火辣辣的，可他却不想承认。王一博的视线太灼人，像带着实质的温度，一寸寸掠过他的肌肤，让他无处可藏。

"撒谎。"王一博轻笑，伸手抚上他的绷带边缘，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处肌肤，"疼就告诉我，嗯？"

肖战抿唇不语，身体却因为那轻柔的触碰而微微紧绷。王一博的指尖带着薄茧，粗糙的触感在敏感的皮肤上流连，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别碰。"他声音有些哑，想躲开，却被王一博按住了后腰。

"躲什么？"王一博凑近，呼吸喷在他耳畔，"方才替我挡箭的胆子呢？"

肖战耳尖一热，抬眸瞪他，却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太过赤裸，烫得他心跳漏了一拍。

"谁替你挡了？"他强作镇定，声音却软了几分，"......手滑而已。"

"哦？"王一博挑眉，指尖顺着他的脊梁缓缓下滑，停在腰窝处轻轻一按，"那这里......也是手滑？"

肖战腰肢一颤，差点哼出声。那处是他的敏感带，平日里自己都很少触碰，此刻被王一博带着薄茧的指腹重重碾过，酸麻感瞬间窜遍全身。他一把抓住王一博的手腕，眼尾泛红："......别得寸进尺。"

王一博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缠，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两人的距离骤然缩短，鼻尖几乎相抵。

"我得寸进尺了......又如何？"他声音低得只剩气音，目光落在肖战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夫人要罚我吗？"

肖战呼吸一滞，掌心抵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下面有力的心跳。王一博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递过来，烫得他指尖发麻。

"......你身上还有伤。"他别过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王一博低笑，拇指蹭过他的腕骨："那夫人......轻点罚？"

话音未落，他已低头吻了下来。这次的吻不同于方才喂药时的强硬，而是轻柔的、试探的，唇瓣相贴，像是给彼此适应的时间。肖战下意识地闭了眼，长睫轻颤，任由那温热的触感在唇上流连。

王一博的掌心贴着他的后腰，力道恰到好处地将他按向自己。两人的胸膛紧贴，心跳声交错，分不清彼此。唇齿间的药味渐渐被另一种气息取代，松木混着淡淡的血腥，却莫名让人安心。

"......苦吗？"王一博稍稍退开，鼻尖蹭着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肖战睁开眼，眸子里水光潋滟。他抿了抿唇，那里还残留着对方的温度，又热又麻。

"......苦。"他轻声道，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软意。

王一博眸光一暗，再次低头，这次吻得更深。

仿佛要将他尝个彻底。肖战闷哼一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王一博的衣襟，指尖陷入那结实的胸膛。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王一博的唇上沾了水光，衬得那抹笑意愈发张扬。他拇指蹭过肖战湿润的唇角，声音低哑："还苦吗？"

肖战气息不稳，眼尾泛着红，瞪他的眼神毫无威慑力，反而带着几分嗔意。王一博心头一热，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轻啄一下。

"......无赖。"肖战别过脸，耳根红得滴血。

王一博笑着将他搂得更紧，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里带着餍足："夫人嘴甜，再苦的药......为夫也甘之如饴。"

窗外，夜风拂过竹林，沙沙的声响混着屋内烛火的轻爆，交织成一片温柔的静谧。两人的影子交叠在墙上，久久未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