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了整夜，清晨的微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时，肖肖是被一阵轻痒弄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王博正坐在床边，指尖捏着根发丝，一下下扫过他的脸颊。男人的眼神很深，像浸在水里的墨，见他醒了，才缓缓收回手，声音带着刚睡醒的低哑：“醒了？”

肖肖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睡得乱糟糟的，像只刚从窝里钻出来的绒毛兔：“哥，你怎么醒这么早？”

王博没说话，伸手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呆毛，指尖不经意擦过他后颈，换来肖肖一声轻颤。“昨晚打雷怕不怕？”他问，视线落在肖肖裸露的锁骨处——那里还留着昨天被他咬出的浅红印子，已经淡了些，却足够显眼。

肖肖摇摇头，又有点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不怕，有哥在。”

他记性总是不太好，昨晚被雷声惊醒时攥着王博睡衣哭唧唧的样子早忘了大半，只记得最后是被圈在怀里，听着男人沉稳的心跳慢慢睡着的。

王博看着他傻乎乎的模样，喉结动了动，伸手将人从被子里捞出来按在怀里：“穿衣服，下楼吃早饭。”

肖肖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黏人的小猫：“哥帮我穿。”

这话要是换了别人说，多半会觉得矫情，可从肖肖嘴里出来，带着点软糯的鼻音，反倒让王博心头一软。他低头在肖肖发顶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多大了还让人帮穿？”嘴上这么说，手却已经拿起了旁边的衬衫。

衬衫是王博特意给肖肖买的，领口比寻常款式大些，露出精致的锁骨，料子柔软得像云朵。王博替他扣扣子时，指尖故意在他胸口多停留了几秒，看着那片白皙的皮肤泛起薄红，才满意地移开手。

下楼时，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好了。肖肖刚坐下，就发现桌上多了碗红豆粥，是他最喜欢的甜口。“阿姨今天做了红豆粥呀？”他眼睛亮晶晶的，拿起勺子就要喝。

“我让阿姨做的。”王博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把肖肖面前的煎蛋移到自己盘里，换了个水煮蛋过去，“你胃不好，少吃点油。”

肖肖哦了一声，乖乖吃起水煮蛋，只是咬了两口就皱起眉——没味道，不好吃。他偷偷抬眼看王博，见对方正低头喝粥，便趁其不注意，飞快地把水煮蛋塞进了王博碗里，自己则拿起了那块煎蛋。

刚咬了一口，手腕就被攥住了。

王博的手指很长，力道却不小，捏得肖肖手腕微微发红。“谁让你换回来的？”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眼神却沉了下来，像酝酿着风暴。

肖肖被他看得有点怕，小声辩解：“水煮蛋没味道……”

“没味道也得吃。”王博松开他的手，把那块煎蛋拿过来，用勺子挖了一小块，递到肖肖嘴边，“张嘴。”

肖肖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张开嘴。煎蛋的油香混着王博指尖的微凉，在舌尖散开，他刚想嚼，就听王博说：“只能吃一口。”

“哦……”肖肖有点委屈，却不敢反驳。他知道王博的脾气，看似温和，其实说一不二，尤其是在关于他的事情上，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王博看着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心里软了软，把自己碗里的红豆粥推过去：“多喝点粥。”又拿起那块水煮蛋，剥了壳，一点点掰碎了放进肖肖碗里，“混着粥吃，就有味道了。”

肖肖看着碗里被掰得碎碎的鸡蛋，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他抬起头，冲王博笑了笑，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哥。”

王博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头的那点不悦瞬间烟消云散。他伸手揉了揉肖肖的头发，指尖穿过柔软的发丝，低声道：“傻瓜。”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肖肖低头小口喝着粥，没注意到王博落在他头顶的目光，温柔得像水，却又带着一丝不容逃脱的偏执。

——你是我的，从里到外，连一点不听话的权利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