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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书名:咎由自取 作者:函星仔 本章字数:5780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晏清回到“魅影”时,酒吧的霓虹灯刚舔舐上暮色。旋转门把街景绞成模糊的色块,他站在前台处,被地毯吸走了最后一丝力气。后颈的红痕被围巾捂得发烫,那是刘总早上掐出来的印子,形状像朵腐烂的花。

“回来了?”杜路景的声音从吧台后飘来,带着甜腻的恶意。他指尖夹着支雪茄,烟雾缭绕中,男人晃了晃手里的信封,“刘总赏的,说你比去年更懂怎么伺候人了。”

信封砸在吧台上,钞票的边缘从封口露出来,红得刺眼。晏清弯腰去捡时,后腰的旧伤突然抽痛——那是去年被刘总的烟灰缸砸出的伤,此刻被汗水泡得发胀,像有条虫在皮肉里钻。

“晚上有几位贵客。”杜路景吐出个烟圈,看着晏清苍白的脸,眼底的贪婪几乎要溢出来,“做房地产的张总,搞能源的李总,都是能决定你妈能不能进特护病房的人物。”他用雪茄指了指更衣室的方向,“去换件白衬衫,张总就爱看你穿白色,说像没被碰过的羔羊。”

晏清的指甲猛地掐进掌心,疼得眼眶发酸。他想起早上在ICU看到的情景:母亲浑身插着管子,监护仪的曲线忽高忽低,护士说:“特护病房需要很多钱,如果凑不出钱,那你母亲只能去普通地方了”。那时他攥着缴费单,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更衣室的镜子蒙着层灰,照出的人影瘦得脱形。晏清脱下白天穿的衬衫,领口处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暗褐色。他拿起杜路景准备的白衬衫,丝绸料子薄得透光,领口开得很低,能看到锁骨下方那片淡青色的淤青——是刘总用膝盖顶的。

最扎眼的是后背。纵横交错的疤痕在镜中明明灭灭,最深的那道从肩胛骨划到腰侧,是去年张总用碎酒瓶划的。当时血顺着脊椎流下来,染红了半条黑色吊带,晏清疼得几乎晕厥,却死死咬着牙没出声——他知道喊疼只会招来更重的打。

“晏清哥,张总他们到了。”领班推门进来,声音发颤。晏清转身时,对方突然别开眼,“杜总说……让你把衬衫扣子解开两颗,张总喜欢看锁骨。”

晏清的手顿了顿,指尖的伤口蹭到丝绸,疼得他缩了缩。镜子里的人眉眼低垂,长睫毛投下片阴影,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他想起五年前顾明风总爱扒他的衬衫,笑着说“清清你太白了,像块豆腐”,那时他的后背还是光滑的,阳光照在上面,能看到细密的绒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妹妹发来的微信:“哥,重点班的材料费我跟老师说下个月交,你别太累了。”小姑娘总是这样,明明眼里满是向往,却偏要装作不在意。

晏清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指尖在“别担心”三个字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删掉了。他解开白衬衫的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转身走出更衣室时,走廊的灯光落在他背上,那些疤痕像张丑陋的网,将过去的阳光全兜在了外面。

VIP包厢的水晶灯折射出晃眼的光,将张总油亮的秃顶照得像块劣质反光板。他正用金表链缠着陪酒女的手指把玩,看见晏清进来,突然松开手,肥厚的手掌在真皮沙发上拍得啪啪响:“小晏来了?听说你以前是营养师?正好,给哥调杯特调的鸡尾酒。”

晏清刚走到吧台前,张总突然从身后拽住他的领带,迫使他弯腰凑近调酒器。男人的啤酒肚抵着他的后背,带着酸腐的酒气:“不用工具,用手调。让哥看看你这双拿过营养师证书的手,调出来的酒会是什么滋味。”

水晶杯在茶几上晃出细碎的光,李总他们哄笑起来。晏清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渗出来染红了丝质衬衫的袖口——那是管事特意准备的,说张总就爱看他穿白衬衫沾血的样子。

指尖刚碰到冰块,张总的手突然按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低头看着调酒器。“放半杯伏特加,再加点柠檬汁。”男人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对了,把你脖子上的丝巾解了,哥想看看你这细皮嫩肉的脖子,配不配调这杯酒。”

丝巾滑落的瞬间,露出颈侧淡青色的勒痕——是早上被杜路景用皮带抽的,是为了惩罚他的不愿接客。

晏清的手指在发抖,冰块在掌心融成水,顺着指缝滴在吧台上,像串破碎的泪。

“哟,这地方真嫩。”张总的手指擦过他的颈侧,捏住那道勒痕,“让哥看看,比去年又添了几分滋味。营养师怎么了?到了这儿,还不是得给哥调酒?”

晏清的衬衫被猛地扯开,珍珠母纽扣滚落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响。张总的手掌按在他后背上,粗糙的指腹在光滑的皮肤上游走,带着烟味的掌心烫得他皮肤发紧。

“张哥饶了我吧……”晏清的声音发颤,不是装的。

他看见李总正举着手机录像,镜头对着他敞开的领口,那里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青白,却被男人的手指捏出红痕。

“求饶啊?”张总笑得更欢了,突然抓起桌上的雪茄,烫红的烟蒂在他眼前晃了晃,“让哥看看,你这身子骨到底有多金贵,值得这么多人惦记。”

晏清的胃里一阵翻涌。李总在旁边拍着手笑:“张总悠着点,别把人弄伤了,等会儿我还想尝尝他调的酒呢。”

张总大笑起来,拽着晏清的头发往沙发上按。白衬衫的扣子被扯掉两颗,露出胸口细腻的皮肤。晏清的胃里一阵翻涌,却只能强迫自己勾起唇角,伸手去拿桌上的酒瓶。

指尖碰到瓶身的瞬间,张总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别急着调酒,先给哥揉揉肩。你这手这么软,比我那几个情人都强。以前给病人配餐时,也是这么软的手吗?”

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手背,那里的皮肤因为常年配餐、洗菜而有些薄茧,此刻被男人捏得发疼。晏清的手在发抖,却只能按在张总肥厚的肩膀上,机械地揉捏着。

“用点力!没吃饭吗?”张总的声音陡然变粗,另一只手突然探进他的衬衫下摆,指尖划过腰侧的皮肤,那里的皮肤因为常年不见光而格外白皙,被触碰时激起一片战栗。

晏清的呼吸猛地一滞,想要躲开,却被张总死死按住肩膀。男人的手指在他腰侧打转,带着酒气的呼吸喷在他颈窝:“听说你以前是营养师?怎么,现在觉得给哥调酒、揉肩,比给病人配餐更舒服?”

这句话像针一样扎进心里,晏清的指尖猛地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张总的肉里。

李总在旁边拍着桌子笑:“张总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家小晏现在可是‘魅影’的头牌,多少人排着队想让他调杯酒呢。”

张总笑得更凶了,突然拽着晏清的领带往自己怀里带,嘴唇凑到他耳边:“营养师又怎样?到了这儿,还不是得给老子调酒?”

晏清的身体猛地一颤,挣扎着想推开他,却被张总死死按住后颈。男人的胡茬扎在他的脸颊上,带着刺痛:“听话,把这杯酒喝了,不然你妈明天就只能从ICU搬出来了。”

这句话像冰锥一样扎进心脏,晏清的挣扎突然停了。他看着茶几上那杯琥珀色的鸡尾酒,酒液里倒映着自己苍白的脸。张总拿起酒杯递到他嘴边,他闭了闭眼,张口将酒液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呛得他剧烈咳嗽起来。张总拍着他的背大笑,手指却趁机解开了他衬衫的第三颗扣子:“这才乖嘛,等会儿哥赏你个好东西——刚到的进口营养液,够你妈用半个月了。”

晏清的胃里一阵翻涌,却只能强颜欢笑地拿起酒杯。

指尖刚碰到瓶身,包厢门突然被踹开。顾明风猛地冲了进来——他刚从小林那里得知,杜路景竟打算让晏清伺候完刘总,再去应付其他几个老板,当下便疯了似的驱车赶来。而眼前映入他眼帘的,正是这样一幕:晏清被死死按在沙发上,白衬衫敞开着,胸口的疤痕清晰可见,张总的手正肆无忌惮地伸进他的衬衫下摆,而他自己的手,则被强迫着去解对方的皮带。

“放开他!”顾明风的声音像从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冻裂的质感。他冲过去一把拽开张总,将晏清拉到身后。男人的手刚碰到晏清的胳膊,就摸到片湿冷——是冷汗,浸透了丝绸衬衫。

晏清被拽得踉跄了一下,后背撞在顾明风胸口。熟悉的雪松味钻进鼻腔,让他胃里一阵翻涌。他猛地挣开顾明风的手,后退半步,脸上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顾总想看表演也得有个先后,是张总他们先来的。”

“我出双倍。”顾明风的视线扫过张总,又落在李总身上,最后定格在杜路景脸上,“你们开的价,我翻倍。现在,滚。”

张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拍着桌子站起来:“顾明风你什么意思?抢人抢到老子头上来了?”

“三倍。”顾明风没理他,从钱包里抽出张黑卡,扔在茶几上,“密码六个零,够你们再找十个八个的。”

包厢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李总看看黑卡,又看看顾明风后背渗出血的衬衫,识趣地拉了拉张总:“张总,既然顾总有意,咱们就别掺和了。”

“急什么。”杜路景慢悠悠地从阴影里走出来,拍着手笑,“顾总愿意出三倍,那自然是顾总优先。小晏,还不快过去伺候顾总?”

他走到晏清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伺候好他,让他签了城南那块地的转让协议。只要签了字,我明天就让你妈转特护病房,请最好的护工。你妹妹的各种费用,我让学校直接记我账上。”

晏清的睫毛猛地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他看着杜路景眼底的算计,又瞥了眼顾明风紧绷的侧脸——男人的后颈绷得像根弦,黑色衬衫被雨水打湿,紧贴着后背,能看到绷带的轮廓,血渍正一点点晕开。

“好。”晏清的声音带着哭腔,却异常清晰。

他抬手,开始解衬衫的扣子。

第一颗扣子解开时,顾明风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看到晏清颈侧的红痕,像条丑陋的蛇,缠绕着那截白皙的皮肤。

第二颗扣子解开时,露出了锁骨下方的淤青。青紫色的印记边缘泛着红,显然是新伤,形状像只肥厚的手掌——是张总刚才用手掐的。

第三颗扣子解开时,丝绸衬衫顺着肩膀滑落,露出后背的各种伤痕,看的人满脸心疼。

“别解了!”顾明风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晏清缩了缩。男人的手在抖,指尖的冰凉透过皮肤传过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晏清却没停。他挣开顾明风的手,继续解着扣子,直到白衬衫完全滑落,掉在地毯上。他的身体在灯光下泛着青白,那些新旧交织的疤痕像幅丑陋的地图,标注着五年来的屈辱。

“顾总不是要服务吗?”晏清的声音很轻,却像针一样扎在顾明风心上。他弯腰去解顾明风的皮带,指尖的伤口蹭到男人的裤子,疼得他皱了皱眉。

顾明风的呼吸猛地一滞,抓住他的手:“清清……”

“顾总还是叫我晏清吧。”晏清打断他,嘴角勾起抹嘲讽的笑,眼泪却顺着脸颊往下掉,“我这种人,不配让顾总叫名字,怕脏了顾总的嘴。”

他的手很轻,解开皮带扣时,指尖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顾明风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眼底的绝望,看着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疤痕,突然觉得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上气。

杜路景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像在欣赏一出精心编排的戏剧。他靠在吧台边,指尖敲着台面,眼神里满是得意——他就知道顾明风会来,就知道晏清是捏死这头猛兽的最好武器。

包厢里只剩下他们三个人时,晏清的动作没停。他的手指带着微颤,一颗颗解开顾明风衬衫的扣子,指尖划过男人后背渗血的绷带时,刻意放轻了力道,却还是让顾明风闷哼一声。

“疼吗?”晏清的声音裹着水汽,睫毛上的泪珠滚落在顾明风胸口,晕开一小片湿痕。

顾明风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烫得惊人:“别碰了。”

晏清却笑了,眼泪混着笑意在脸上蜿蜒:“顾总不是花了三倍价钱吗?哪有花钱不享受服务的道理。”他反手挣开顾明风,指尖顺着顾明风的腰线往下滑,指甲轻轻蹭过那道五年前的疤痕——那是当年顾明风训练时留下的,自己还亲自给其上药,如今这疤痕早已淡得像道浅粉色的线。

“清清!”顾明风的呼吸骤然急促,抓住他不安分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别这样作践自己。”

“作践?”晏清重复着这两个字,突然俯身在他颈窝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带着破釜沉舟的狠劲,“顾总忘了?我早就被作践透了。刘总的烟灰缸,张总的皮带,还有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手……哪一样不比现在疼?”

他的手猛地拽开顾明风的皮带扣,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刺耳。杜路景在吧台后挑了挑眉,慢悠悠地晃着酒杯——他就知道,晏清这副看似温顺的样子里,藏着能焚毁一切的烈。

“你看,我连解皮带都这么熟练。”晏清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却精准地划过拉链,“顾总要不要猜猜,我练过多少次?”

顾明风没有说话,看着他。

“你看,我什么都会。”晏清的吻顺着伤口往下移,声音闷在顾明风胸口,“杜总教的,客人们喜欢的,我都学了。顾总要是不满意,我还能学……”

顾明风的喉结剧烈滚动,突然抓住他的后颈,强迫他抬头。男人的眼底翻涌着红血丝,像头濒死的困兽:“我让你停下!”

“清清,你为什么不可以原谅我?”

晏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突然用力推开他的胸口,手指死死攥着顾明风的衬衫前襟,指节泛白:“原谅你?顾明风,你凭什么觉得我该原谅你?”他猛地拽着对方俯身,额头抵着额头,眼泪砸在顾明风脸上,“一切都是你的咎由自取!”

“五年前你把我丢在雨里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今天?”晏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歇斯底里的颤抖,“我妈躺在ICU等死的时候,你在哪?我被张总按在酒桌上灌酒的时候,你又在哪?”

他猛地扯开顾明风的衬衫,绷带下的伤口在灯光下狰狞地敞开着。晏清的指尖狠狠戳在那道新伤上,顾明风疼得闷哼一声,他却笑得更凶了:“现在来装深情了?用这点伤博同情?顾明风,你的血还没我流的多!”

顾明风抓住他失控的手,任由他的指甲掐进自己掌心:“是,都是我的错。但清清,别用这种方式惩罚我,也别惩罚你自己。”

“惩罚?”晏清突然踮起脚,吻住他的唇,带着血腥味的凶狠,像在撕咬一件仇人之物。

顾明风的身体僵住,想要推开,却被他死死勾住脖颈。晏清的手重新滑向他的皮带,这一次动作更快,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就是要罚你。”晏清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上,牙齿几乎要咬破皮肤,“罚你看着我怎么伺候人,罚你记着这五年我受过的所有苦。”

顾明风突然用力将他按在沙发上,双手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男人的呼吸粗重如雷,眼底却滚着泪:“够了!晏清,够了!”

晏清的挣扎突然停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掉。他看着顾明风痛苦的脸,突然笑出声:“怎么?受不了了?这才哪到哪……”

话没说完就被顾明风死死抱住。男人的力道大得像要把他揉进骨血里,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不学了……清清,我们不学了……”

晏清的挣扎突然软了下来,像根被雨打湿的芦苇,顺着顾明风的怀抱往下滑。他的手还搭在顾明风的腰上,指尖却没再动,只是把脸埋在对方颈窝,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

杜路景看着他们纠缠的身影,突然觉得酒杯里的威士忌涩得发苦。他以为自己握着晏清的软肋,却没算到顾明风才是晏清的命门——哪怕被伤得千疮百孔,这两个人眼里的光,还是能穿透所有肮脏,亮得灼人。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包厢里的灯光忽明忽暗,照在散落的衣物上,照在那张被踩皱的协议上,照在两个难分难解的人身上。

晏清的动作渐渐慢了,带着种近乎破碎的温柔。他不再撕扯,不再质问,只是用沉默的触碰,描摹着顾明风身上的每一寸肌肤,像要把这五年的空白,都用此刻的温度填满。

顾明风抱着他,感受着怀里人颤抖的体温。他知道晏清不是在服务,是在凌迟——用最亲密的方式,惩罚彼此错过的五年。

有些伤口,注定要在撕扯中才能愈合。

有些爱意,总要在血与泪里,才能窥见最真实的模样。

您看的是关于年上的小说,作者精巧的在章节里包含了年上,破镜重圆,追妻火葬场等元素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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