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室的告白
期末周的自习室，凌晨一点还亮着灯。苏郁趴在桌上刷题，困得直点头，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出歪歪扭扭的线。
迷迷糊糊间，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披在了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混着阳光的味道，是江驰的。
他睁开眼，江驰蹲在旁边，手里拿着瓶热牛奶。
“冷不冷？”江驰的声音压得很低，“刚从宿舍给你带的，还热着。”
苏郁坐起来，把外套往他身上推：“你穿吧。”
江驰没接，反而伸手，轻轻把他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擦过眉心时，苏郁缩了一下，心跳突然乱了。
“苏郁，”江驰深吸一口气，声音有点发紧，“我想了很久。”
“从在报到处第一次看见你，到后来在图书馆、篮球场……我知道一开始认错了人，很蠢。”他看着他的眼睛，台灯的光在他瞳孔里跳跃，“但后来每一次想找你，想跟你待在一起，都不是因为搞错了什么。”
“我喜欢你。”
这句话说得又急又认真，像怕被打断。
“不是学长对学弟的那种喜欢，是想牵你的手，想跟你一起吃饭，想每天都能看见你的那种喜欢。”江驰的手在发抖，“你……愿意试试吗？”
苏郁看着他攥紧牛奶瓶的手，指节都发白了。他突然笑了，接过那瓶快被捏变形的牛奶，然后轻轻“嗯”了一声。
江驰愣住了：“你……说什么？”
“我说，好啊。”苏郁抬头，眼睛弯成了月牙，“其实，学长你递奶糖的时候，我就有点想答应了。”
自习室的灯亮了一夜。两个少年并肩坐着，没再刷题，只是偶尔碰一下对方的手背，然后红着脸躲开，又忍不住偷偷笑。江驰的外套还披在苏郁身上，衣角垂下来，悄悄盖住了桌下交叠的手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