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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尽宣言

书名:不是该死的本能 作者:霸道人机 本章字数:4726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空气仿佛凝固了。江辞轩那句嘶吼如同惊雷,在狭小的琴房里反复炸响,每一个字都带着滚烫的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暴烈,狠狠砸进苏景珩濒临崩溃的意识里。

  “——找你,从来不是因为本能!”

  苏景珩整个人僵在冰冷的墙壁上,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冰雕。后颈腺体上,江辞轩沾着血和抑制剂残液的手指依旧滚烫,那触感如同烙印,穿透了阻隔贴的阻隔,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力量直抵灵魂深处。体内翻江倒海、几乎要将他撕裂焚毁的发情热,在那霸道而精准的威士忌信息素洪流的强势介入下,如同被无形的巨手强行按住头颅的凶兽,不甘地嘶吼着,却开始被迫节节败退。

  但这短暂的生理平息,带来的不是安宁,而是更深沉、更混乱的惊涛骇浪。

  不是因为本能?

  那是什么?怜悯?施舍?还是……另一种他更不敢深究的可能?

  苏景珩的瞳孔剧烈地收缩着,映着江辞轩近在咫尺的脸。那张棱角锐利、总是写满暴躁不耐的脸上,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燃烧殆尽的疲惫和一种……苏景珩从未见过的、深不见底的痛楚。深褐色的眼底翻滚着他看不懂的暗流,复杂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浓烈的威士忌气息不再仅仅是压制,更像是一种绝望的宣告,混合着掌心伤口渗出的铁锈味,形成一种奇异的、令人窒息的漩涡,将他紧紧包裹。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像被砂纸磨过。抵在墙上的身体因为极致的脱力和情绪的剧烈冲击而无法控制地向下滑落。

  江辞轩扣在他后颈的手猛地用力,强硬地撑住了他下滑的身体。那力道很大,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却又在接触到他冰冷湿透的衬衫布料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的目光扫过苏景珩苍白如纸的脸颊,湿透紧贴额角的黑发,以及那双失去了冰冷屏障、只剩下茫然和脆弱碎片的眼睛。最终,他的视线落在了苏景珩喉间被琴弓边缘划出的那道细微红痕上。

  深褐色的瞳孔猛地一缩,里面翻涌的痛楚瞬间被一种更深的戾气覆盖。他几乎是粗暴地松开了扣着苏景珩后颈的手,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在苏景珩失去支撑、即将彻底软倒的瞬间,江辞轩迅速脱下自己身上那件同样沾染了雨水和汗气的黑色运动外套,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劈头盖脸地罩在了苏景珩身上!

  宽大的外套带着江辞轩的体温和浓烈的威士忌信息素残留,瞬间将苏景珩完全包裹。这突如其来的、带着绝对Alpha气息的“牢笼”,让苏景珩浑身一颤,下意识地就想挣扎甩开。

  “别动!”江辞轩的声音嘶哑低沉,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的警告,如同濒临断裂的弓弦。他染血的手一把按住了苏景珩试图掀开外套的肩膀,力道大得让苏景珩闷哼一声。“再乱动一下,老子现在就彻底标记你,管你愿不愿意!”

  这句话像一道冰锥,狠狠刺穿了苏景珩混乱的意识。他瞬间停止了所有挣扎,僵在原地,只有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细微颤抖。被强行压制下去的发情热余烬,因为这句赤裸裸的威胁和近在咫尺的Alpha气息,又在血液深处不安地蠢蠢欲动。

  江辞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烦躁地“啧”了一声,不再看苏景珩,目光转向地上那支被摔落的小提琴弓,以及旁边一滩混合着鲜血和淡蓝药液的狼藉。他弯腰,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极其粗暴地将苏景珩之前胡乱扔在地上的校服外套也捡了起来,胡乱塞进苏景珩怀里,盖在那件黑色运动外套外面,仿佛要将他裹成一个密不透风的茧。

  “穿上!”他命令道,声音依旧硬邦邦的。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和对峙中,琴房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急促而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个焦急的、刻意压低的男声:

  “苏景珩?苏景珩你在里面吗?江辞轩?开门!保安说这边信息素警报器响了!到底怎么回事?!”

  是陈砚。Beta,校医室的实习医生,也是少数几个能跟苏景珩说上几句话的人。他显然是察觉到了这边异常的信息素波动,或者被警报系统惊动了。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苏景珩!你还好吗?江辞轩!开门!再不开门我叫保安强行破门了!”

  江辞轩的眉头狠狠拧成一个疙瘩,满脸的不耐烦几乎要溢出来。他看了一眼裹在自己外套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苏景珩,又扫了一眼地上的狼藉和自己还在渗血的手掌,最终极其暴躁地低吼了一句:“吵死了!”

  他猛地转身,带着一身还未散尽的戾气,几步跨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沉重的琴房门。

  门外的陈砚显然没料到开门的是江辞轩,更没料到扑面而来的会是如此混杂而浓烈的信息素风暴——濒临崩溃的白茶清香被一股强大、霸道、带着血腥气的威士忌信息素死死压制着,空气中还弥漫着抑制剂被打碎后的特殊甜腥和新鲜血液的铁锈味。

  陈砚被冲得倒退了一步,脸色瞬间白了。即使他是Beta,对信息素不敏感,但这股如同战场硝烟般的气息也足以让他心惊肉跳。他越过江辞轩高大的肩膀,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墙角、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毫无血色小脸的苏景珩,以及地上那滩刺目的红蓝混合物和摔坏的琴弓。

  “我的天……”陈砚倒抽一口冷气,职业本能让他立刻想往里冲,“苏景珩!你怎么样?受伤了?抑制剂呢?怎么碎了?江辞轩你的手……”

  “闭嘴!”江辞轩像一堵墙一样堵在门口,深褐色的眼睛如同淬了冰的刀子,狠狠刮过陈砚,“他没事。抑制剂是我捏碎的。我的手,死不了。”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终结意味。

  “可是……”

  “没有可是!”江辞轩打断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暴戾的威胁,“陈砚,管好你的嘴。今晚你什么也没看见。现在,去把你的医药箱拿来,处理伤口,然后,”他侧开一点身体,目光沉沉地落在墙角的苏景珩身上,“送他回宿舍。看着他,直到他没事。”

  陈砚被他眼里的戾气慑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满肚子的疑问和担忧咽了回去。他太清楚江辞轩的脾气,也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苏景珩的状态。他点点头,飞快地转身跑去拿医药箱。

  走廊里暂时恢复了寂静。江辞轩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琴房,高大的身影堵在门口,像一尊沉默而危险的守护兽(或者说,看守兽?)。他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还在渗血的掌心,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

  墙角的苏景珩,裹在两层外套里,属于江辞轩的气息无孔不入。那浓烈的威士忌味道,混合着血腥和一丝淡淡的烟草味,霸道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生理上的躁动在绝对压制下渐渐平息,但江辞轩那句话——“找你,从来不是因为本能”——却像魔咒一样在他混乱的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次都激起更深的不解、恐慌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恐惧的悸动。

  不是本能?那是什么?

  他不敢想,也不能想。他只能将自己更深地缩进那件带着江辞轩体温的外套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一切。

  陈砚很快提着医药箱气喘吁吁地跑回来。江辞轩这才侧身让开。陈砚小心翼翼地绕过地上的狼藉,蹲到苏景珩面前,声音放得极轻:“苏景珩?能听到我说话吗?感觉怎么样?除了发情热,还有哪里不舒服?”他一边问,一边快速打开医药箱,拿出消毒棉签和纱布,准备先处理江辞轩手上那看起来就很疼的伤口。

  苏景珩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极其缓慢地抬起眼皮。他的眼神依旧有些涣散,但比起刚才濒临崩溃的状态,已经多了一丝麻木的清醒。他看着陈砚,又越过陈砚的肩膀,瞥了一眼门口那个沉默的背影,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最终只是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

  陈砚心领神会,暂时将注意力转向江辞轩那只惨不忍睹的手:“江辞轩,手给我!得赶紧清理,碎片扎得很深!”

  江辞轩这才转过身,面无表情地把手伸过去。陈砚动作麻利地用镊子小心地夹出嵌入皮肉的细小塑料碎片,酒精棉球擦过伤口边缘时,江辞轩的眉头都没皱一下,仿佛那血肉模糊的不是自己的手。他的目光,却始终沉沉地落在苏景珩身上,带着一种审视的、复杂的、连他自己都未必明白的情绪。

  苏景珩在他的注视下,下意识地偏开了头,将半张脸埋进了外套宽大的领口里,只留下右眼尾那颗墨滴般的泪痣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心脏在肋骨下沉重而紊乱地跳动着,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后颈腺体上残留的灼痛感。

  伤口简单包扎完毕,陈砚松了口气,又转向苏景珩:“你现在能走吗?我扶你回宿舍?你需要休息,可能还需要一点温和的舒缓剂……”

  “不用。”苏景珩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微弱,却带着惯有的清冷疏离。他扶着冰冷的墙壁,试图自己站起来,双腿却一阵发软。

  陈砚连忙伸手去扶。

  就在这时,门口的光线一暗,几个高大的身影堵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个同样Alpha气息浓烈的男生,留着寸头,眉骨上一道浅浅的疤,正是江辞轩篮球队的队友徐锐。他身后跟着两个同样穿着球衣的Alpha,林骁和赵磊。他们显然是循着刚才爆发的、不同寻常的信息素波动找过来的。

  “轩哥?卧槽,真在这儿!”徐锐大大咧咧的声音响起,带着惯有的调侃,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琴房,看到被陈砚扶着、裹得严严实实的苏景珩,又看到江辞轩手上刺眼的纱布,顿时露出一个夸张的了然表情,“嚯!我说警报怎么响得跟催命似的!轩哥你这……够激烈的啊?终于忍不住把人学神给办了?”

  他身后的林骁和赵磊也跟着嘿嘿笑了起来,眼神在狼狈的苏景珩和明显处于暴躁边缘的江辞轩之间暧昧地逡巡。空气中残留的、属于江辞轩和苏景珩的浓烈信息素交织,以及地上碎裂的抑制剂和血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某些强制性的场面。

  苏景珩的脸色瞬间变得比纸还白,身体几不可察地颤抖起来,一股巨大的屈辱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他猛地攥紧了裹在身上的外套,指节用力到泛白,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他甚至不敢去看江辞轩此刻的表情。

  陈砚脸色一变,厉声道:“徐锐!胡说什么!苏景珩是发情期到了,抑制剂意外打碎了!江辞轩是来帮忙的!手是不小心弄伤的!”

  “帮忙?”徐锐嗤笑一声,显然不信,目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着苏景珩,“帮到信息素警报都响了?帮到学神这副样子?轩哥,你这‘帮忙’的方式挺特别啊?”他故意把“帮忙”两个字咬得很重。

  一股浓烈、狂暴、如同火山喷发般的威士忌信息素猛地炸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恐怖!

  “滚!”江辞轩低吼出声,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令人头皮炸裂的、实质般的杀意。他猛地踏前一步,深褐色的瞳孔死死锁定徐锐,那眼神如同被激怒的凶兽,带着要将对方撕碎的暴戾。“再多说一个字,老子现在就废了你!”

  恐怖的Alpha威压如同海啸般席卷整个琴房门口,徐锐脸上的嬉笑瞬间僵住,脸色唰地变得惨白,连退两步,撞在身后的林骁身上。林骁和赵磊也吓得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他们毫不怀疑,此刻的江辞轩是真的会动手。

  陈砚也被这股威压逼得呼吸一窒,扶着苏景珩的手都抖了一下。

  江辞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转身,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大步走到苏景珩面前。在苏景珩惊愕而戒备的目光中,他伸出那只没受伤的手,极其粗暴地——却又在最后接触时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僵硬——将苏景珩身上那件属于他自己的黑色运动外套的领口用力拢紧,把苏景珩大半张脸都遮在了宽大的领子和竖起的衣领后面,只露出一双带着惊惶和困惑的眼睛。

  “走。”他对着陈砚,声音依旧硬邦邦的,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然后,他率先转身,像一尊移动的煞神,直接撞开还堵在门口、惊魂未定的徐锐三人,大步流星地走进了昏暗的走廊。

  陈砚反应过来,连忙半扶半架着还有些虚软的苏景珩跟上。苏景珩被他裹挟着,踉跄前行,鼻尖萦绕着外套上浓烈的威士忌气息和淡淡的血腥味,耳边是徐锐三人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抽气声,以及走廊远处传来其他被惊动学生的窃窃私语。

  “卧槽……轩哥刚才那眼神……”

  “苏景珩……被轩哥外套裹着?”

  “信息素……好浓……威士忌和白茶……他们真的……”

  “嘘!别说了!没看轩哥那样子要吃人吗……”

  那些细碎的议论,如同细密的针,扎在苏景珩紧绷的神经上。他低着头,将脸更深地埋进那带着江辞轩气息的衣领里,仿佛这样就能隔绝所有窥探的目光和不堪的猜测。

  不是本能?

  他混乱的脑海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如同在无尽黑暗中唯一闪烁的、却不知是救赎还是深渊的微光。

  那……到底是什么?

  走廊尽头,江辞轩高大沉默的背影融入昏暗的光线,仿佛一个巨大的谜团。而他身上那件残留着雪松白茶清冽气息的黑色衬衫,后肩处,被苏景珩指尖无意识抓出的几道细微褶皱,在昏暗光线下,如同无声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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