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上完药，骂骂咧咧的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妈的，买的啥玩应，掺辣椒水了吗？王一博，你他妈的一定是故意的！”

本来就疼，走路难受，现在更是每动一下都像在上刑。

肖战看了看时间，下午一点了，今天没去上班，不知道师父会不会计自己旷工。赶紧打个电话请病假一天吧，唉，全勤的一百块钱是没有了。肖战撅着嘴郁闷。

回家吧，也不能在宾馆待着啊。这地方应该挺贵的吧！

他吃力的穿好衣服，汗都躺下来了。身体不仅是欢爱后的疼，还有那药对身体的副作用，整个人虚的很。

磨磨蹭蹭的下楼，吧员看到肖战的样子，两个人交换一下眼神，都是八卦的光！

“先生，要退房吗？”

肖战原本都没想起需要退房的事情，可是现在人家已经询问了，自己也不能不退啊。

“退。”

“那您稍等一下，我通知保洁查看房间。”

“好。”肖战靠着吧台站着，这样能轻松一点，小椅子他也不敢坐，怕疼出声招人笑话。

很快，退房完成。肖战手里拿着退回来的五百块押金，一脸无语。这五张红票票一定没想过作为人见人爱的它还有被讨厌的时候。

肖战对折一下塞在口袋里，这钱得还给王一博，怎么还呢？也没联系方式，总不能等开庭的时候还吧，那也太社死了！

一边想着咋办，一边走出宾馆。

肖战刚出来就被等在外面的小志看到了，他跑上前，眼睛红红的。

“你，你没事吧？你还好吗？”小志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昨天从后厨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杨少他们围着肖战，心顿时凉半截。他想救肖战的，可是杨少他们是这边出了名的难惹。他没有勇气上前，就像那天，他也没有勇气救吕蒙。

后来看有人救了肖战，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不放心这个救了肖战的人，就一直偷偷的跟着，一直跟到宾馆门外。

他看着王一博对神志不清的肖战十分照顾体贴，不像是陌生人，心想他们可能是情侣，也就一直没有上前。

他看着王一博搂着肖战开房，可他不能阻止。从肖战的样子不难猜出他中药了，他太知道杨少他们这些纨绔用的药了，没有男人，肖战会死的。所以他就在这个门口一直等着肖战。他看到王一博出来买东西又回去，最后一个人离开了。

肖战看到小志还挺惊讶的，

“你怎么在这？”

“我，我不放心你，就跟来看看。”

“跟来？……你昨天晚上来的？你看到啥了？”

“你昨天被你男朋友带走，我看到了，就跟着过来了，他们那药挺霸道的，我怕你出事，就一直没离开。一但有啥事，好有个人手。”

肖战看着这个年轻的男孩，纯真的年纪却接触着复杂的环境，唉，生活的选择权又有多少在可怜人的手中呢。

“和我聊聊行吗？”

“嗯。”

肖战领着小志到附近的小餐馆，这孩子一直在门口等肖战，早饭午饭都没吃呢。此时已经过了饭口，餐馆没什么人，肖战还是要了包间，这样说话方便一些。

落座时肖战攥紧拳头，忍着没有发出声音，鼻尖却疼得冒出了汗。心里又是把王一博骂了一顿。

给小志点了一个肉菜和米饭，肖战也算是难得大方，他自己都舍不得在外边点肉菜的，今天也是被这个小孩感动了一下。

肖战很想在小志这里了解真实的情况，可他即使再着急，也先让小孩子吃饱了饭再聊正事。

见小志大口大口的吃，看样子是真饿了。肖战又给他倒了一杯小餐馆的茶水，茶不是好茶，不过水已经凉了，喝着也算解渴。小志喝完自己又倒了一杯，喝光了。

“咱俩也见好几回了，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小志吧，大家都这么叫我。”

“小志，谢谢你担心我，真的谢谢你。”

“不不用这么客气。嗯，你，你一次次去酒吧，我知道，你不是去玩的，你是吕蒙的朋友吗？”

“你认识吕蒙？”肖战还挺惊讶的，听小志这语气，应该是认识的吧？

“嗯，他经常送酒，我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想找工作，酒吧老板看我长相不好，不愿意用我，还是吕蒙正好来送酒，帮我说了几句好话，我才留下的，之后他每次送酒，我要是不忙，我都会帮他卸车，也就熟悉了。”

“那天吕蒙出事，你在酒吧对吗？你看到了？”

“我是在酒吧，但是我，我……”小志愧疚的低下头，他这一刻的低头不仅对吕蒙的歉疚，还是对自己人品的否定。

“你没有救他，是不是很后悔？”

“嗯，可后悔有啥用，他疯了，永远都回不到过去了。你不知道，我不是不想救，是我没能力救，如果我站出来，那天他的命运依旧不会改变。我可能会被那群人打死，他们都是魔鬼，不拿我们当人的。我要是死了，他们只要给我家里一点钱，都不会有人告的，没有人在意我的命!”

肖战有点心疼这个孩子，能说出没人在意我的命，他的家人一定对他很不好。这么小就出来自己讨生活，不容易啊。

“小志，那天的经过，你能告诉我吗？我不是吕蒙的朋友，我是他和他男朋友的律师，我在尽力找有利的证据，吕蒙需要一个公平，恶人也必须受到惩罚！”

肖战的坚定触动着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孩。

“你是律师，你能帮他们对不对？吕蒙太惨了，你帮帮他吧。”

“小志，你是个好人，把你看到了，告诉我。我需要证据才能帮到吕蒙。”

“那天酒吧被一个外地来的有钱人包场了，老板可高兴了，告诉我们小心服务，别惹了大老板不高兴。这些老板喝点酒就不是人了，他们找来了一些陪酒的，一大群人在那里干那种事，真恶心。我受不了就躲到后厨一会儿，可我也不敢一直躲着，万一被老板看到，会扣钱，我就又出来了。这时候吕蒙来送酒，他以前都是在后门送，那天后门的小巷子被车堵上了，他就从大门送进来了。结果，被那个包场的老板看上了，他，他……”小志声音哽咽得说不出来话了，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了下来。肖战把纸巾递了过去，小志拿起来在脸上胡乱的擦了擦，继续说。

“他们这群畜生，不管吕蒙愿不愿意，怎么哭喊，他们就像一群野兽，盯上了猎物就不肯松口。他们把吕蒙绑在了桌子上，用的就是店里装饰的彩带，那些彩带都，1，，是我头一天绑在凳子靠背上的。他们欺负了吕蒙，一个又一个的，我，我对不起吕蒙，我什么都没有为他做。我只要睡着就会做噩梦，全是那帮畜生的笑声！还，还有吕蒙的哭声，求饶声……我，我呜呜呜……”小志泣不成声。

肖战也红了眼眶，他能感受到小志的悔恨，能感受到吕蒙的绝望。

“小志，他们有多少人？”

“我我没数，十多个，还有一些看热闹的。”

“酒吧的监控真的坏了？”

“不是，是一个穿白衣服的人给老板钱了，他去删除的。”

“酒吧里就没有别的摄像头吗？”

“没，没有。但是他们那些人里有偷着录的，我看到了。”

“昨晚那个杨少说他录了。”

“不是他，我看到的不是他，是个生面孔。”

“当时的录像我一定要弄到。小志，那些人里，你认识几个？”

“见过的就杨少，还有一个姓文的老板。还有两个见过但是不知道怎么称呼。其他的我没见过。对了，绑吕蒙的彩带我偷偷收起来了，上面有吕蒙的血，还有，还有那些畜生的……体液。”

听小志这样说肖战一下子就兴奋了，这不就是证据吗！

“小志，你做的非常好，这个可以当证据的，对我们很有利！”

“是吗？我，我还把他们用的纸装起来了。你可别把我当变态啊，我就是怕以后吕蒙能用到。”小志说着说着脸就红了。一个小孩，把人家办完事用的纸装起来了，确实会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就更有用了，你一会儿拿给我，我拿到公安局去，他们会拿去做化验，化验报告就是一份有力的证据。”

小志一看自己帮吕蒙保留了有用的证据，心里多少是有一些安慰的，能为吕蒙做点什么心里还是很开心的。

“小志，开庭的时候你可以站出来做证人吗？”

“做证人？”

“对，在庭上指认坏人。”

“我，我可以。”

小志知道自己要是做了证人，会受到这些畜生的针对，他也想好了，自己可以离开这里，反正自己什么都没有，孑然一身换个城市生活也是一样的。自己这条烂命如果可以帮助吕蒙得到正义的光也是不错的。

肖战和小志从包房出来，在大厅看到了王一博，他一个人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瓶汽水，一盘吃了一半的炒饭。

肖战翻了个白眼，真是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