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残留着浓郁的烟草味。

体内的药效被代谢过去后，酸软掺和着痛感席卷而来。

嘶……

怎么回事？

肖战睁开眼，盯着吊瓶发了一会愣，环顾了一圈。

这又是哪？

他稍微一动弹，手脚疼得发麻，像是四肢的关节被人用铁钉狠狠敲击。

在床上躺了接近半个小时，肖战咬牙撑着发抖的手臂爬起来。整个过程出了一身汗，不知是累的，还是疼的。

拔掉已经回血的针头，手腕上的紫红痕迹十分显眼，肖战骂骂咧咧地喘着粗气，喉咙涩得发干发痛，像吞了玻璃渣一样难受。

闷哼出声，肖战忍着满腹的怒气扶着床头正要下床，这才发现房间里还有一个人。

“是你？”

太阳穴一阵抽痛，大脑涨得发疼。

昨夜断断续续的回忆停留在江垣半搂着他的时候。

还有那几只烈得怪异的烟。

是……是那包烟……

那个该死的红发男人！

肖战目光收了回来，摸向旁边的手机，表情慌乱中带着瑟缩，“你怎么还在这？”

“严暨说，你被江垣带走了。”

“江垣？”肖战艰难打字的手一顿，慢半拍地回了一句，“你们俩认识？”

有了名字那就更好找人了。

渣滓玩意敢阴他？

“不熟。”

王一博像是洞察了他的念头，见他没什么大碍，接了个电话就匆忙出去了，“这里不是a市，江垣背后是整个江家，在b市也是排的上名号的。”

在他走后，肖战不屑地冷笑出声，煞气毕露，阴测测地看向左毅最近发来的一条消息。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这个道理他明白。

头顶的光亮得刺眼。

王一博刚和政委的人吃了饭，对方不知从哪得的消息，刚进酒店就安排了个人进来。

他坐在全皮沙发上，余光扫了一眼从浴室里走出来的青年。

青年的皮相生得十分精致，甚至有些女相，看着十八、九岁的年纪，嘴也很甜，一口一个哥叫得亲热。

“过来。”王一博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在看见他唇边隐隐约约有一颗小痣时，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是谁透露出去的？

青年神情一下紧绷起来，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几句不敢直视他。

“洗干净了吗？”王一博又问了一遍，他有一点精神洁癖，尤其是对不干净的人。

算起来，肖战还是第一个打破这条底线的人，连严暨知道后都咂舌，调侃能有幸见到冷面训诫师铁树开花的奇景。

青年被吓得小鸡啄米地连连点头，恨不得立刻脱了衣服给他瞧。

见他半晌没说话，青年偷瞄了一眼他的神色，鼓起勇气就要扶着王一博的肩膀，抬腿就要骑上去。

“先生，我好喜欢您。”青年边说边去解他的扣子，动作娴熟起来也更加放肆。

青年的叫声都是受人调教过，不仅眼角眉梢，连吐息透出一股子媚意。

正当他的手划过紧实的小腹，继续往下时被人扼住了手腕，一个用力就被毫不留恋地推到在地上。

青年短促地尖叫一声，膝盖骤然被撞出一大片红。

王一博脸色不改，下身一片平静，连半丝情动都没被成功挑起。

他的眼神在那颗小痣上停顿了一秒，冷漠地扫了一眼地上含着泪的人，“你知道该怎么说。”

　　公司附近的咖啡店，香气浓郁异常，搭配着黄油的甜香。

肖战搅动了两下咖啡就往旁一推，他喝不惯这个玩意，而面对对面的女人更是看一眼都欠奉，“冯子楠，我们之间还没有友好到能坐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吧？你最好快点说，我对女人可不像邱允燃有那么好的耐心。”

　　说到最后几乎是阴恻恻地看了一眼端着咖啡杯的女人，里面的恶意毫不掩饰。

冯子楠手一抖，她亲眼见过眼前的人冷阴冷着脸，只因几句闲话就打断别人的腿。

肖战给她留下的阴影不是一时半刻能消散的，“我一直都等你来找我，我的诚意你也看到了。”

冯子楠，或者说冯家确实有点势力，能将那件事抹平完全在他意料之外。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肖战沉默了一会问。

冯子楠没否认，笑了一声问：“邱允燃是什么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肖总把一个b市新出的项目给他了，就说明你父亲对这个儿子并不排斥，甚至有心栽培。听说……你哥正拉人站队呢？”

“怎么？”肖战讥讽地扬起嘴角，偏着头看她，“你准备弃了你的未婚夫，站在我这边？”

　 他和冯子楠一惯是互相看不上的。

冯子楠装模作样地撩了撩头发，“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永远的敌对，利益就是朋友。”

肖战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不怕我和邱允燃联起手直接吃了冯家吗？我对你们冯家的医药市场也很感兴趣。”

冯子楠也不怕他的威胁，伸手从包里摸出一个文件袋递给肖战，看了他几秒，微笑着说：“那我只好预祝邱少冠以肖姓，接手肖氏集团了。”

那叠张纸上第一页就写着——订婚协议，四个大字，翻开里面，条条款款比起签订项目合同只多不少，直到最后一页轻飘飘地落下了他熟悉的人名。

冯子楠像是没看见肖战逐渐难看的脸色，提上限量款的Prada，就要转身走出去。

“好，我答应你。”肖战阴沉着脸终于出声，他站起来扯过那份刺眼的订婚协议，扔进一边的垃圾桶，“这是我的条件。”

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从头到尾都神色温和、侃侃而言的女人，露出了一个微妙的、古怪的笑容，她的声音很轻，比起刚进来带着明显的愉悦，“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了，肖少爷。”

b市的天看上去比a市的要更蓝一点。

酒店顶层，肖战站在床边俯瞰下去有种眩晕的感觉，“你说那个叫江垣的是江家的小儿子？灰色地带起家的那个？”

他除了跟项目，很少去外地走动，哪怕是相隔不远的b市，就算有接触那也必定是邱允燃的缘故。

肖战这次出来只带了左毅，总不能带现在的秘书出来吧？说起来，他还不知道王一博有没有离开公司，他走之前匆匆去了趟，在公司也没见着人。

左毅将一盅温热的火腿燕窝汤放在他手边，“是的。”

肖战咬咬牙有些不甘心，怪不得王一博会那样说……但就让他这么吃了个闷亏就夹着尾巴装没发生，他肖战实在做不到。

心中的暴戾情绪翻涌出来。

“……项目上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少爷放心，一切顺利。”

肖战也只是随口一问，项目上的事情他是一向扔给左毅处理，他就只需要在关键场合露个面，连要说什么都是左毅提前给他，他照着念。

　　他叫住左毅，忽然嗤笑一声，“让人盯住那个疯女人，一有动静立马告诉我。”

我错了，我一定努力码，不要再掉收藏了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