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消毒水气味突然变得尖锐。

宋亚轩的指腹摩挲着警徽边缘，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风衣男人已经走到距他五米处，走廊顶灯在他深邃的眉骨下投出阴影——那确实是刘耀文的脸，但右耳垂少了那颗熟悉的黑痣。

"宋律师？"男人亮出证件，"特别刑侦组刘耀明。"他的声音比刘耀文低沉些许，带着公事公办的冷漠，"我需要了解仓库爆炸的细节。"

证件照上的钢印清晰可见，但宋亚轩注意到他掏证件时，内袋露出半张照片——是刘耀文躺在手术台上的样子。

"双胞胎？"宋亚轩把警徽滑进袖口，"刘耀文从没提过有个兄弟。"

刘耀明突然笑了。这个笑容让宋亚轩后颈发麻——它和刘耀文拍戏时的反派表情一模一样："他当然不会提。"他压低声音，"毕竟当年被送去当卧底的，本来该是我。"

手术室的自动门突然开启。医生摘下口罩的瞬间，宋亚轩已经冲上前去，却被刘耀明抢先一步拦住："患者左肾破裂，失血性休克，现在需要——"

"RH阴性血。"宋亚轩扯开领带，"抽我的，我们血型相同。"

刘耀明的手猛地攥住他手腕："你怎么知道他是熊猫血？"他的指甲几乎掐进宋亚轩的皮肤，"这种资料警队都加密处理过。"

病床推出来的瞬间，宋亚轩看清了刘耀文惨白的嘴唇。四年前在ICU，他也曾这样隔着玻璃看他，那时护士说病人需要RH阴性血，而他恰好是万里挑一的匹配者。

"因为四年前救他的人是我。"宋亚轩甩开刘耀明的手，"现在，要么让我献血，要么看着他死。"

采血室的时钟指向凌晨三点。宋亚轩看着自己的血液顺着导管流进血袋，突然开口："你们什么时候调包的？"

刘耀明正在翻看案件记录，闻言抬头："什么？"

"爆炸案那天。"宋亚轩指向他右手腕的月牙疤，"这个位置，和林嘉的一模一样。"他盯着对方骤然收缩的瞳孔，"当年在片场，我看到的根本不是林嘉——是你。"

血袋满了。护士拔针时，刘耀明突然按住宋亚轩的肩膀："聪明。"他的呼吸喷在宋亚轩耳畔，带着薄荷糖的味道，"但你知道为什么哥哥宁死也要瞒着你吗？"

他从内袋抽出一张照片。泛黄的画面上，少年时代的刘耀文和刘耀明穿着同样的囚服，背后是"青山少年管教所"的牌子。日期显示是十五年前——正是宋亚轩父亲主审的那起轰动全国的少年团伙犯罪案。

"我们不是双胞胎。"刘耀明的声音像毒蛇爬过后颈，"是DNA完全相同的同卵三胞胎。"

宋亚轩的血液瞬间凝固。照片边缘被撕掉的部分，隐约可见第三个人的手指。

病房突然传来警报声。两人冲出去时，正好看见护士惊恐地指着空荡荡的病床——刘耀文不见了，输液针头还滴着血，窗大开着，十二层高的夜风卷着窗帘狂舞。

病床上用血画着一个符号：

**∴**

宋亚轩认得这个数学符号——"所以"，是他们大学时设计的求救暗号。而更令他毛骨悚然的是，此刻刘耀明正用沾血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输入同样的符号。

"游戏开始了，宋律师。"刘耀明把手机转向他，屏幕上是一张实时地图，红点正在移动，"猜猜看，现在躺在手术室的是谁？被带走的又是谁？"

地图突然刷新，红点停在了一个让宋亚轩心脏停跳的位置——

青山少管所旧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