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实验结果显示,秦婉确确实实死于他杀。”小景点头,眼底已经隐约有淤青。
“什么?!”王宽站起身拿过报告阅读,“怎么确定的?”
“我根据秦婉血液中残存的酒精含量以及药物残存量再结合她自身生理情况,做了等量代换,用不同生物做了毒理实验。”裴景为了结果一夜没怎么合眼,忍不住揉了揉,“甚至同物种中还有加量的对照组,无一呕吐,更没有致死。”
元仲辛听明白了:“就是说……”
“就是说导致秦婉窒息的呕吐物根本就不是因为药物不良反应引起的。”“我给我在大学的毒理学老师也发了实验结果报告,他也认可我的推论。”
走回来的赵简在半路听全了裴景的结论,拿过报告,“那死因是什么?”
“我又重新做了遍尸检,在死者鼻腔深处的黏膜上发现了一块淤血,现在正在化验。”裴景道,“我觉得,这种深度的淤血很有可能和某种气体有关。”
“气体?”赵简皱眉。
“对,但还得给我点时间。”
元仲辛若有所思,“如果是气体这种容易挥发或者处理的东西,那报案人齐姚的嫌疑就很大了。”
衙内当时的冲动还没准儿成真了?
赵简的手机忽然响了。
“赵组长,谢凌去找秦婉的经纪公司找齐姚了。”
赵简放下电话,深吸一口气,开始布置任务,“王宽接着查那个梁迁。”
“等薛映衙内把监控带回后,再带工具回现场重新搜证一遍。·”
最后对元仲辛道,“你马上跟我走,谢凌去找齐姚了。”
“好。”元仲辛点头。
经纪公司内。
齐姚正坐在办公位上发呆。
这样一间干净整洁的独立办公室是她和秦婉两个人梦寐以求多年的。
可从她拥有了这间办公室后,她和秦婉似乎就再也回不去了……
手下其他的小艺人安慰她被她骂跑了。
这些小孩怎么可能会理解自己和秦婉的感情。
他们和那个谢凌一样只以为自己把秦婉当做摇钱树罢了。
甚至有几个还做着秦婉死了自己就会捧他们的美梦。
齐姚想到这嗤笑了一声,又怔怔落下泪来。
秦婉是不是也是如此想,才会自杀?
进来的人没有敲门,齐姚正要呵斥,一抬眼,谢凌已经站在她面前。
“齐姚。”谢凌面无表情地喊她,仿佛眼中的是一个死人。
警方不是吃素的,他们既然没有追查齐姚,说明齐姚真的没有嫌疑。
但这不代表在他谢凌心里,齐姚不是凶手。
“你来找我干什么,秦婉死了,想让我给你退钱?”齐姚笑得扭曲,“你做梦吧,业内谁不知道,到了我手里的钱,没有给出去的道理。”
她大喊。“有本事你就去告我!”
谢凌没理会她的歇斯底里,轻飘飘一句直接扎透了她的心。“婉婉死了,你还在想钱的事情。”
“我当经纪人就是为了钱。”齐姚用一种几乎咒骂的恶毒语气描述自己。“为了把秦婉卖了换钱,卖给你我就挣了大钱了。”
秦婉眼里的她一定是这样的。
才会那样害怕又失望地看她。
谢凌没在乎她的自毁,语气平静地问,“婉婉的事情是你干的吗?”
齐姚看着这个死了未婚妻的男人,大笑到眼泪都飙出来。
笑得呛了几口空气,才哑着声音道,“你比我还清楚,活着的秦婉,比死了的可值钱多了。”
谢凌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声音里半丝波澜都没有,“婉婉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拒绝我的求婚。”
但这句话无异于在齐姚心里炸了个血洞。
鲜血淋漓,撕心裂肺。
齐姚抖着嘴问,“你说什么?”
秦婉哭着说她爱谢凌,一定会和谢凌在一起吗?她为什么要拒绝谢凌的求婚?
“婉婉,为了你,拒绝了我的求婚,也拒绝了我带她去国外的提议。”谢凌字句清晰,毫不留情地将事实全盘托出。
“不可能!”秦婉不是说答应了他的求婚,要退圈和他结婚吗?为什么不和他一起走?“那她为什么要解约,要退圈?”
“她不解约,就会永远被你控制。”谢凌看着齐姚满是疯狂的双眼,冷笑,“你们就永远回不到朋友的位置。”
秦婉在谢凌身上找到了救赎,还一直想着不能抛弃齐姚。
“朋友,她还把我当朋友?”齐姚痛苦地闭眼,语气嘲讽,“她和你这个金主谈恋爱,可一点都没告诉我。”
秦婉每一次从谢凌那里回来,笑容都比上一次更加明媚。
齐姚知道有些事情开始失控了,可她不敢置喙,因为她招惹不起谢凌。
“最开始是谁把她推到我这个金主怀里的,还不是你。”谢凌掀了齐姚最后一块遮羞布。
“你知道个屁,我那天本来是要自己去。”齐姚猛然睁眼,愤怒地大喊,“是她自己蠢!非要往前凑!”
她喊着喊着,眼泪居然流了满脸。
当时齐姚醉醺醺的回来,本来是想安排助理送秦婉回去,却发现秦婉身后跟着谢凌。
秦婉笑里带着心疼向她伸手,说:“姚姚我们今天先回去吧,谢总说之后的事情他来解决。”
她靠在齐姚耳边轻声,“谢总说会帮我们拿到那个资源的。”
秦婉不会知道,那句话几乎成了齐姚噩梦里的诅咒。
自己那么努力护着的秦婉,一个转身的功夫,就自己跳进别人怀里了。
谢凌对于她的失态,厌恶地转开视线,声音依旧冰冷,“婉婉就是知道你要自己去,所以才先一步来找了我。”
“什么?”齐姚瞬间感觉心脏被冰块冻住,周身阵阵的发冷。
齐姚忽然对那天的情景和秦婉的动机有了猜想。
“她十八岁你二十岁那年,你为了给她争资源,被资方灌醉后发生的事情,让她内疚了一辈子。”谢凌满含恶意地笑了,“所以她愿意听凭你的摆布。”
齐姚自诩一切都只为秦婉付出,从她口中而出的每一句为她好,都是绑秦婉身上无形的线。
那些线经年累月越来越多,让秦婉从活生生的人变成了只能被齐姚操纵的木偶。
谢凌不相信齐姚没有察觉秦婉的痛苦,只不过比起秦婉本人的感受,齐姚明显更享受操纵秦婉的快感,所以齐姚选择忽视罢了。
“但她不想再看见你再牺牲一次。”谢凌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所以她选择了找我。”
秦婉不算天真,可也不算聪明。
没有天真的觉得资源是齐姚只靠喝酒喝到的,更没有聪明的置身事外。
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齐姚的做法,就只好先一步跳进泥塘来防止齐姚彻底沉下去。
当然她跳下去的这个动作也撤掉了大半齐姚拴在她身上的线。
而齐姚却只看到或者说只选择看到了这最后一条,所以齐姚开始怨恨秦婉。
齐姚恍然间明白了谢凌的笑中的全部含义,也明白了秦婉的真实目的。
“不可能,她那种白眼狼怎么可能会干这种事?”齐姚还在嘴硬,却不得不双手掩面挡住自己控制不住颤抖的嘴唇。
“她白眼狼?”谢凌动了气,目光里尖锐恍若实质,钉死在面前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身上,“她不喜欢拍戏,但你说机会难得,她就去了。结果呢?抑郁症成了她一辈子的附骨之蛆,至死不能解脱。”
谢凌走上前,俯视着不敢面对他的齐姚,“她单单是因为被骂吗?是因为她不得不日复一日面对你失望的眼神!”
“齐姚,你扪心自问,你真有自以为的那么伟大无私?秦婉的死你就真完完全全的清白无辜?”谢凌声音不重,却仿佛在昭告罪行。
这字字句句伴随着冷笑嘲弄炸响在齐姚耳畔,让齐姚的心理防线连带着这些年与秦婉间种种情景一同分崩离析,“别说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杀了你,那样犯法。”谢凌笑了,凑近齐姚耳边,“你不是喜欢钱吗,我每个月都会以秦婉的名义给你打钱,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安心地花这些钱。午夜梦回时会不会想起秦婉的死你也推了一把。”
齐姚捂住耳朵,歇斯底里大叫,“秦婉的死跟我没关系!是她自己故意用酒服药自杀的!”
“她用酒服药的习惯分明是被你逼出来的!”愤怒至极的谢凌扼住了齐姚喉咙逼她直视自己,“婉婉就算是意外身亡,也有一半是你做的恶!”
齐姚不得不看着谢凌,两人心里都不约而同的觉得秦婉死是因为用酒服药导致的不良反应。
谢凌收紧了手指,咬牙切齿,“是你逼她有空就要喝酒的!”
“是我……”齐姚快要无法呼吸,泪水也不受控制从眼角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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