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喉头滚动,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上下滑动,浑浊的眼珠死死盯着赵雾枝攥着照片的指节。他枯树枝般的手指微微抽搐,指甲缝里还嵌着陈年污垢,却始终没能挤出半句反驳。
潮湿的霉味在两人之间凝滞,铁门缝隙漏进的光将管家佝偻的影子拉得老长,几乎要攀附到赵雾枝脚边。赵雾枝故意将照片一角从袖口露出,看那暗金色的学士帽流苏在对方瞳孔里摇晃,突然轻笑出声:"王伯在赵家当差二十年,记性倒不如这扇生锈的铁门。"
他伸手拍落管家肩头的蛛网,指尖擦过对方僵硬的锁骨:"小时候您常说,仓库钥匙只有三把——父亲书房抽屉里一把,您保险柜里一把,还有一把......"话音戛然而止,赵雾枝突然攥住管家手腕,骨节相撞发出脆响,"藏在祠堂供桌第七块砖下面,对吧?"
管家脖颈暴起青筋,喉间发出濒死般的嗬嗬声。赵雾枝松开手,任由老人踉跄后退撞翻铁架,听着锈蚀的零件哗啦啦坠落。他弯腰捡起滚到脚边的铜锁,锁芯处新鲜的刮痕在手电筒下泛着冷光:"看来有人比我更急着找东西。"
当管家的后背抵住颤抖的铁门时,赵雾枝已经将文件重新塞进保险柜。他故意将大伯的诊断书露出半截,看着管家骤然瞪大的双眼,慢条斯理地转动密码盘:"明天我要见父亲。"密码盘咔嗒归位的瞬间,他忽然贴近管家耳畔,"顺便问问,当年是谁把渐冻症诊断书从医院偷出来的?"
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赵雾枝将钥匙狠狠插进裤袋。月光透过仓库残破的窗棂,远处传来蝉鸣叫 他摸出怀中照片,指腹反复摩挲着"我的小太阳"几个字,突然轻笑出声。
这场游戏,终于该轮到他出牌了。
赵雾枝将牛皮纸袋重重砸在父亲赵镇岩的檀木办公桌上,金属扣撞出的声响惊得鎏金钢笔都颤了颤。
赵镇岩从文件堆里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扫过纸袋上暗红的污渍,眉头不易察觉地皱起:“雾枝,这就是你进总裁办公室的态度?”
“态度?”赵雾枝扯松领带,皮鞋踢开真皮座椅,整个人斜倚在办公桌边缘,-用看狗的眼睛打量赵镇岩" 谋杀亲哥这种事 亏您也想的出来,
空气瞬间凝固。赵镇岩手中的钢笔“啪嗒”坠地,墨渍在烫金文件上晕开,像极了仓库里那份遗嘱上扭曲的签名。赵雾枝弯腰捡起钢笔,笔尖抵在父亲喉结处:“大伯的诊断书、被篡改的遗嘱、还有保险柜底层那个沾着血迹的牛皮纸袋......需要我一件件摊开给董事会看吗?”
赵镇岩脖颈暴起青筋,伸手要夺钢笔,却被赵雾枝反手扣住手腕。赵雾枝的指甲深深掐进父亲皮肉:“您当年派人偷出诊断书,伪造大伯畏罪自杀的假象,现在又想把罪名栽赃给青佑哥——那些财产都是赵青佑的 您又给私吞了
“够了!”赵镇岩猛地抽回手,领带歪斜地撞开座椅,“你以为凭这些废纸就能扳倒我?整个赵氏都是我一手......”
“都是您踩着亲哥尸体换来的。”赵雾枝冷笑,从西装内袋掏出那张泛黄的照片,“看看这张照片,大伯失踪前一周还在念叨他的小太阳。您说,如果股东们知道,您连亲侄子的最后一点温暖都要夺走会做何感想?”
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管家王伯举着平板电脑冲进来,屏幕上跳动着密密麻麻的转账记录:“老爷!当年雇佣私家侦探跟踪大少爷的汇款单......被二少爷的人截获了!”
赵镇岩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赵雾枝将照片轻轻贴在父亲颤抖的手背上,低声道:“从今天起,赵氏集团所有决策必须经我签字。还有——”他逼近父亲耳畔,呼吸带着刺骨寒意,“把青佑哥从那栋别墅放出来,否则这些证据,明天就会出现在证监会的邮箱里。”
窗外,乌云遮住最后一缕阳光。赵雾枝转身时,皮鞋碾碎了地上那支鎏金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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