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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点四十七分。
生物钟精准地将宋亚轩从深度睡眠中唤醒,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被按下启动键。他睁开眼,眼底没有一丝初醒的迷蒙,瞬间恢复清明。深灰色的高级床品带着一丝凉意,室内恒温系统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空气里弥漫着属于他个人的、冷冽的雪松气息。
昨晚的暴雨已然停歇,晨曦透过厚重的遮光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极细的、淡金色的光带。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中央空调系统运行时极其低微的嗡鸣。
宋亚轩坐起身,视线习惯性地扫过整个空间,带着一种主人对领地的审视本能。然后,他的目光顿住了。
单人沙发旁的地毯上,那个昨晚蜷缩着的身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整个休息室焕然一新的整洁。
昨夜刘耀文喝过水的那只玻璃杯,此刻正安静地立在吧台角落,杯壁光洁如新,在晨光下折射出一点微光,杯底残余的水渍消失无踪。他随手放在沙发扶手上的平板电脑和触控笔,此刻被整齐地摆放在旁边的矮几上,屏幕朝下,笔帽严丝合缝地盖好。连那件他睡前脱下来随意搭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此刻也被小心地抚平了褶皱,端正地悬挂在衣帽间门后的挂钩上——虽然挂得有些歪斜,但看得出极其用心。
沙发靠垫被重新拍打整理过,恢复了饱满的形状。地毯上昨夜留下的湿痕早已被暖气和时间烘干,此刻光洁得仿佛从未被雨水和泥污侵扰过。整个空间,除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丝不属于这里的、淡淡的沐浴露雪松香,几乎找不到任何关于那个“意外来客”的痕迹。仿佛昨夜那个暴雨中的脆弱少年,只是一个转瞬即逝的幻影。
宋亚轩的指尖无意识地捻了捻丝滑的床单。他起身下床,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走向浴室洗漱。镜子里映出他冷峻的侧脸,水珠顺着下颌线滑落。他需要尽快恢复绝对的掌控感和秩序。那个叫刘耀文的少年,只是一个计划外的变量,一个需要尽快处理的……小麻烦。等对方醒来,问清情况,给予一些物质帮助,然后让助理妥善送走——这才是最符合逻辑的处理方式。
七点十分,宋亚轩已经换上了熨帖平整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装裤,站在开放式小厨房的岛台前。他习惯在清晨为自己准备一杯黑咖啡,不加糖奶,纯粹的苦涩能迅速唤醒他全部的理智和效率。他熟练地操作着咖啡机,深褐色的液体带着浓郁的焦香缓缓注入骨瓷杯。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被无声地、极其缓慢地推开了一条缝隙。
宋亚轩端着咖啡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他侧过头,视线越过岛台。
刘耀文站在门边,身上依旧穿着昨晚那件过于宽大的浅灰色羊绒衫,下摆垂着,袖子挽了好几圈才勉强露出纤细的手腕。他似乎刚醒不久,黑发还有些蓬松微乱,几根呆毛不听话地翘着。脸颊带着一点睡饱后的红润,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晨光下清澈见底,眼尾微微下垂,带着一种刚睡醒的懵懂和……全然的依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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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