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以后,摄政王好几日再没有踏进过砚心殿的门。
那经常偶遇的身影,也不在眼前晃悠了。
肖战突然之间觉得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这日,散着散着步,就去了御花园里。
明知道这里是王一博经常会等他的地方,这几日他总是会有意的躲避,所以没有来过这里。
因为那日摄政王突然说心悦他,令他乱了心神,他还不知该怎么面对摄政王。
肖战迈步走进了御花园里,牡丹花依然在阳光下开的正盛。
他朝着里面走去,几日不见对他很是想念的狸花猫,闻到了他的气息,便很快的从花丛中之中冲出来的,拦截躺在他的面前,打滚翻肚皮的同他撒娇。
喵喵直叫,好像是在问他,为什么这几日不来了。
肖战抬头望了望,并未在凉亭里看到男人那高大的身影,便收回了目光,弯腰将地上的狸花猫给抱了起来。
看来今日摄政王没有来此。
他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可不知为何,还是有些高兴不起来。
“大黄,你好像胖了,抱起来有些重了。”肖战喃喃自语道,摸了摸狸花猫毛茸茸的脑袋。
狸花猫耳朵动了动,也不知道是听懂了他的话,还是装作什么都听不懂,讨好的用脑袋蹭着他的手,卖萌撒娇。
肖战一边手摸着狸花猫,一边朝着凉亭走去。
凉亭之中空无一人,颇为幽静,他却有些恍惚。
前几日,他与摄政王还在此处喝茶赏花,对弈棋局,可如今……
独自在凉亭里待着,肖战对着狸花猫絮絮叨叨的说了些闲话。
虽然他在别人面前总是沉默寡言,但是很喜欢和有灵性的小动物们讲话,虽然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听得懂,但他就是想跟它们说说话。
他抬头望了望四周,又低下了头,那模样,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有意等人。
坐了好一会儿,肖战又抬头看了看四周,才告别了狸花猫走了。
“大黄,我走了,有空再来看你。”
在他离开后。
一道墨色身影才慢慢的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盯着肖战消瘦的背影,眸色满是眷恋。
这人,定是王一博没错了。
他不只是今日来了,其实他日日都来此,就是为了偶遇肖战。
这几日都没能等到人,没想到今日让他等到了。
只是,他没敢出现,怕被美人讨厌。
罢了,能见到人,他就已经满足了。
再缓些日子,再去美人面前晃悠吧。
反正,他是不可能会歇了心思,放弃的。
……
平日里总在他面前晃悠的人,突然不来了,几天都没有见过一面,肖战属实是有些不太习惯了。
又一日,他在砚心殿给小皇帝授课时,目光总是会情不自禁的飘向门口。
小皇帝发现他在走神,仰着脑袋望着他,“太傅是不是在想皇叔?他这几日不在宫中,出去带着群臣狩猎了,说要亲自给您做件狐裘大衣御寒。”
肖战听闻心头颤动,眉头不经意之间舒展开来,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我才没有在想他,我们继续读书吧。”
这每年,都会有秋猎活动,一般由皇帝牵头,但新皇尚且年幼,这统领之责,便落在了摄政王王一博的身上,由他带着群臣们前往皇家猎苑进行这场规模宏大的狩猎活动。
皇家猎苑地处边远,地域广阔,内含几座山林,野物众多,这狩猎活动一般要举行三日,第一日,前往别苑后休养生息,养精蓄锐,这第二日,鼓舞士气,共同进入猎苑之中率马捕获猎物,争夺名次,第三日,便是归程。
初到别苑的第一晚,入了夜,王一博睡不着,躺在院中的红枫树上看着月亮黯然伤神。
也不知美人这时候睡了没?
他脑中回忆着近来他们二人的相处。
他不禁有些懊恼,好不容易才同美人关心亲近了些,都怪他一时心急,捅破了那层窗户纸,这一下,把美人给吓着了,都不肯理他了。
那日拒绝他时,冷漠的模样,就像是他们刚认识的时候一样。
“唉~~~”
王一博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手上扯了个火红的枫叶漫不经意的把玩着。
早知道,就再忍忍了,好歹还能与美人再亲近些,等日后,时机成熟一些,再述明心悦之情。
虽然说,美人并不排斥两个男子之间的爱慕之情,但也从未说明,他自己是愿意同男子在一起的。
这一点,倒是被他给疏忽了。
那日拒绝他时,他看美人那神情,不止是有些被惊吓到,可能还有几分反感的。
不行,不能被美人讨厌!被心上人讨厌,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何安站在树下,已经听着上面的王一博在那唉声叹气许久了,这地上已经有许多被王一博扯着扔到地下的红枫叶了,薄薄的铺了地上一层。
他都有些心疼这树了,好好的树,都要被他家王爷给薅秃了。
赶紧出声劝劝,“王爷,这夜深了,快下来吧,明日还要去狩猎呢,您不是还准备猎狐为肖太傅做御寒大氅呢,应当快些去养精蓄锐才是。”
王一博飞身从树上一跃而下,瞪了他一眼,“啰嗦。”说完后,大摇大摆的往屋里去了。
明日他得多狩猎一些狐狸,为他家美人好好做一身狐裘大氅,再去找美人好好赔罪一番。
挨骂的何安,站在原地缓了好一会。
不是,我就是好心提醒,王爷为什么骂我!
他转头不明所以的看了眼空中悬挂的明月。
肯定是王爷刚才在想肖太傅,心情不好才迁怒于他的。
何安两手往后一背,跟着进屋,罢了,不和失意之人计较。
只盼啊,这肖太傅早日与我家王爷和好,两个人终成眷属啊,不然他恐怕是要遭殃了。
这几日,他挨得骂可比平时要多多了。
这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到头啊!
翌日。
猎苑入口的高台上,身着暗红色劲装的王一博负手而立,冷风卷着他衣装下摆,露出腰间悬着的鎏金鞘短刀。
他目光沉静的扫过台下按序排列的王公贵族与武将,声音不高却穿透力十足,“今日围猎,以日落为限,猎得猎物数量多者,有赏,猎得最猛兽者,本王便将这柄“裂穹”赏赐给他。”
话音落,身后便有侍卫上前,手上捧着铺着明黄绸缎的托盘到了台前,王一博将那托盘上横放的短刀拿了起来,刀鞘雕着缠枝猎纹,刀柄上嵌着一块上乘难得的墨玉,日光下泛着冷润光泽,展示给众人看。
底下骑着马的王公贵族和武将们望向那高举的短刀,目光亲切,顿时被激起了好胜心,都想夺得那今日狩猎的头彩。
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的萧策盯着那短刀,目光炽热,满满的志在必得。
今日,他必定要为兄长猎得一只最烈性的猎物回来!
看着下面激烈的反应,王一博将短刀放回了托盘上,挥手让侍卫退下,继续吩咐。
“规矩不变,不伤幼兽,不抢夺他人猎物,诸位,安危第一。”
“是,王爷。”台下纷纷应和。
王一博从高台之上飞身一跃,稳稳落于下方最前面的那匹赤红的汗血宝马的背上,他动作干脆,玄色靴尖踏入马镫,手拽紧了缰绳,座下骏马仰头嘶吼,人与马的身影在猎苑晨光之中凝成一道冷硬利落的线,尽是藏不住的飒爽。
马蹄落地,他不急不缓的抬手挥下,扬声道,“围猎,开始!”
萧策首当其冲,身后武将纷纷催马向前,朝着那山林之中涌去。
王一博拽着缰绳将马往一旁驱使,为后面的人让开位置,让他们先行离开。
大批的青年才俊已经纷纷策马奔腾着去山林之中寻找心仪的猎物去了,后面的都是一些老臣,也没有什么争抢的心思,便骑着马在后面满满的跟着。
肖铎骑着马,悠悠往王一博这边来了,“摄政王怎么不与那些年轻人一同前去。”
王一博回道,“这日头尚早呢,不急。”
“肖丞,可要同我一道走会。”
肖铎笑着应下了,“好啊,王爷。”
两个人骑马走在一起,旁的人自动远离,没有上前来打扰的。
肖铎同他闲聊起来,“听闻王爷最近与我家战儿来往甚是密切,还赠了不少东西。”
王一博脸上也展露了一些笑意,心思深沉未曾泄露别的心思,但也坦率,“是,肖太傅学识渊博,为人正直,心胸宽广,本王对他很是赏识,有意交好,更何况他还是丞相家的公子,本王自当多照顾些。”
肖铎叹了口气,“战儿性子沉闷,许少结交好友,王爷既赏识他,那同他多说说话,也是好的,有些事,他不同我这个爹爹讲,或许能说给你听,那也比闷着好。”
进入山林之中,四周寂静,虫鸣鸟叫之声四起。
王一博停了马,道,“丞相大人,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肖铎望着他,虽是不知道何事,也应允了,“王爷请。”
王一博纵马,往更为僻静一处去,离那些随从较远的位置又停下。
肖铎也跟着停下,“不知王爷要和臣说什么?”
左右四顾无旁人所在,王一博这才没有顾虑的开口,“丞相,我想问你,肖战这病到底是怎么来的?是先天体弱,还是后天病痛所致。”
肖铎属实是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自己儿子的事,“王爷,您怎么突然问臣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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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