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在父母的再三逼婚下,与自己在一个月前捡来的Alpha结婚了。
那Alpha看着比他小,是个弟弟,却一脸的成熟稳重。
只有那双眼睛因为失忆了不记得事,所以有时会露出迷茫或者好奇。
当江锦弯下腰对他问道,“小弟弟,要不要和我结婚?”时,才敛眸露出了一点羞涩。
小孩低头思索了一下,然后抬起头认真的问道,“那你会一直对我好吗?”他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的。
看得江锦心里一阵痒痒,忍不住想摸一下他好看的眼睛。
“会的。”江锦轻声说道,但其实他不过是骗一骗小孩子而已,这世上哪有永远都真心。
婚礼很隆重,很盛大,在A城最大的帝庆酒店举行。
在仪式结束后,新郎之一的江锦离开了大厅,去了一处无人的地方抽烟。
今天天气灰蒙蒙的,跟江锦现在的心情一样。
江锦深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吐出,烟雾在他眼前缭绕。
让他忍不住的回忆起过往,他还记得自己曾在某一天,对着星空,与池寒彻夜长谈,两人谈H国的樱花森林,B国的天空之上,T国的悬浮宫。
又一起规划着毕业后的工作,结婚时的场景,未来孩子的模样,老了之后的生活。
池寒曾对他说过,他们两个去世后要一起埋葬在浮风山上,因为那里很高,离月亮很近。
那时候星星很亮,夜晚很美,眼前人即是心上人,可到如今,人心变了,一切也都物是人非了。
池寒已经离开A国七年多了,他也已经三十多岁了。
对于Omega的正常结婚年龄来说,他可以算是个大龄剩Omega。
母亲曾在他信息素枯竭,日日消沉时,对他哭诉过,说他说过自私又没有心的人,为了一个抛弃过他的Alpha甘愿放弃自己的生命,从来不考虑父母。
父亲也低声下气的问他,能不能换一个人喜欢。
他想,前半生为了池寒而活,忤逆父母太多,后半生就不要在叛逆让父母伤心了。
于是在某一天,他去南山寺求佛时,意外捡到了一个看起来大概比他小的Alpha。
当时那个Alpha浑身都是伤,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江锦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是那次可能是因为他刚从南山寺下来,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他意外的生了一次善心,将那个Alpha送去了医院。
而那个Alpha在医院醒来后却失忆了,报了警也查不到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
江锦没有好人做到底的打算,在警察来后,他就准备要走,可是当那小孩扯着他的衣角,眼神不安又无措时,他又再一次心软了。
跟警方交接走完流程后,他以夫妻的名义收留这个小孩,也在心里默默许下了愿望……
“哥哥,你在这里干什么?”突然,身后响起一个低沉又略显青涩的声音打断了江锦的思绪。
江锦转头看去,只见南愿站在他身后几米开外,从落地窗闯进来的昏暗的光,照在南愿脸上,竟格外的柔和。
南愿,这个名字是他为这个小孩起的,也是为自己起的,以南冠名,愿春风再十里的时候,他心中的沉疴能自愈,能雨过天晴,能盛阳再来。
江锦看了他一眼,又回过头,看着窗外的飞鸟,轻声回道,“里面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哦!”南愿点了点头,然后又抬眸看着烟雾中的男人,白皙精致的侧颜,清隽的五官被烟雾笼罩的有些不真实,但是那周身的矜贵气息,却依旧很强烈。
可南愿却觉得那人如同被困在那团烟雾里一样,带着莫名的孤独感。
他忍不住上前,想要去触碰那个人,但是他的手刚碰到江锦,江锦就猛的向后退了一步,眼里带着抗拒。
南愿的手在空中瑟缩了一下,眼神瞬间黯淡,他心尖一痛,低头闷声询问,“哥哥,和我结婚,你是不是不开心?”
江锦回想起刚才自己的反应,确实是有点过激了,但那是下意识的动作,刹那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
此时看着小孩委屈巴巴的神情,江锦皱了皱眉,觉得小孩就是小孩,麻烦的很,一点点小事至于吗?
可心底却又不忍心看小孩难过,于是在停顿了一下后,他还是抬手摸了摸南愿柔软的头发。
“和阿愿结婚,怎么会不开心呢?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南愿低着的头缓缓抬起,眼神也从原本的委屈变成半信半疑,他眨了眨眼睛,“真的嘛?”
江锦俊美好看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他点头,“真的,不骗你。”
看着小孩湿漉漉如同小鹿般的眼睛,江锦心里突然生出一点罪恶感,又不禁想,这小孩真好骗。
大厅里确实人多信息素杂乱,于是今天的两位新郎在离大厅的不远的落地窗前,欣赏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不知过了多久,江锦靠在墙壁上,又点了一支烟,他含眸享受着尼古丁进入肺部时刺激的感觉。
而南愿一直在偷偷打量着江锦,在看到江锦又开始抽烟后,皱了皱眉,朝他走近了一点。
江锦感觉到他的靠近后,挑了挑眉,含着烟问道,“小孩,你也想抽吗?”
南愿意识的小孩是在说他后,含糊的点了点头,于是江锦从烟盒里摸了一根给他。
南愿拿过烟后,学着江锦的动作放进了嘴里,然后俯身靠近借火。
南愿比他高半个头,所以在靠近时候,带着微微是压迫感,不过他动作很快,借了火就起身了。
但周身清酒味的信息素却留在江锦鼻息间,明明没有酒精,但他好像醉了。
江锦眯着眼,轻轻吸了一下,觉得那味道入了他的心口,凉凉的……
不过没两秒钟,只吸了一口烟的南愿,就捂着胸口,疯狂的咳嗽起来,江锦离他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眼里有隐忍泛红的泪意。
江锦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拍了拍南愿的背,同时嘴里说着,“既然不会,那还学什么大人抽烟。”
南愿吸了吸泛红的鼻子,有些委屈巴巴的说道,“我不知道是这样的,我看你……”
南愿话还没说完,刚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江锦的手机,江锦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江锦私人号码上很少有电话打进来,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可过了好几秒钟,电话那头都没有声音,于是江锦试探性的开口,“喂,你好!”
那边过来两三秒,然后传出一个“恩。”,夹杂着明显的鼻音,带着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磁性,摩擦在耳边的时候会让耳朵生热。
很好听的声音,但却却使江锦浑身发冷,不知所措。
那边恩了一声,又继续开口,“小锦,你要结婚了,是吗?”
江锦觉得心口一紧。
是啊!
要结婚了。
不然呢?
你要我等一辈子吗?
空气如静止了一般,过了好长时间,江锦才动了动苍白的嘴唇,“对。”
“当年是誓言不作数了嘛?”那头又问道。
“呵呵。”江锦笑了,带着苦涩的笑。
纵使如山河般之重的誓言,在一个人漫无归期的等待中终会消失殆尽。
舍弃我的是你,你又凭什么要我守着誓言……
江锦有千言万语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但最终,所以言语都成了一句轻描淡写的,“不作数了吧!”
说完,他没等到那边回答就果断将电话挂了,可是那声音却在他耳边挥之不去。
江锦愣了好一会儿,然后机械化的转头向窗外望去,只见原本灰蒙蒙的天空,不知何时飘起了雪花。
他突然觉得奇怪,十年前,和池寒在一起时,明明每一天都是那么好的天气,可为什么池寒走后,云层每天都被压得很低很低!
江锦眼睛酸涩,身体发软,等他反应过来时,已是靠在冰冷的墙上,泪流满面。
他抬手掩面,想识图将眼中的雾水压下。
但没能愿,一只温热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捧起他的脸。
“哥哥,别哭。”耳边的声音充满了担忧,很真切。
江锦心口一动,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睛缓缓睁开。
视线从模糊,一点点的变得清晰,可是光芒却分外刺眼。
“哥哥,你怎么了?”他眼前,南愿微皱着眉头,眉宇间是装不出来的担忧。
江锦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一个人了,他结婚了。
他为了另一个Alpha,在自己Alpha面前落泪,这对于南愿来说很不公平。
所以江锦努力的将自己的难过咽下,然后深叹了口气,对南愿说道,“就是突然觉得腺体痛的厉害,还有风吹进眼睛里了。”
“是这样吗?”南愿眼里带着担忧的问道。
江锦离里小孩很近,抬头就能看到,可此时小孩眼里明明满是担忧,但江锦却觉得自己已经被小孩看穿了。
虽然心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嗯。”
不是骗小孩,腺体确实痛,从之前进入大厅时就痛,可能是因为大厅里人杂,又有Alpha时不时飘散信息素的原因。
“哥哥,我看看。”小孩在他耳边轻声说着。
江锦愣了一下,然后很听话的偏过头,抬手将自己的衣领往下翻。
前几天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他,不要再使用抑制剂或者任何伤害腺体的东西。
所以他今天没有用腺体贴,但是他的腺体崩坏的很严重,信息素及其不稳定,偶尔会有信息素控制不住的散发出来,所以他今天穿了间高领的衬衫,试图将信息素掩盖。
此时将衣领往下翻的时候有些费力,但小孩很有眼里,看到他的动作后,立即帮他翻下来了。
江锦偏着头,看不见南愿的神情,但他能感觉到小孩灼热的眼神。
小孩盯着他的腺体看了好一会儿,正当他有些不耐烦,打算阻止的时候,小孩开口了,“有点肿了,还有些充红。”
“嗯。”江锦点了点头,然后准备抽身将衣领弄好,但他还没迈出脚,南愿就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哥哥,你好香。”南愿在他耳边缓缓吐气,随之而来的还有南愿身上的青酒味,让江锦的心忍不住荡漾。
但他很不喜欢这样具有压迫性的动作,刚想开口制止时,腺体上一瞬间传来温热又带着潮湿的感觉,是小孩舔了他的腺体。
腺体是身上最敏感的地方,连接着浑身的血液,南愿这样一弄,江锦只觉得酥麻感立即传遍了四肢百骸,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江锦四肢发软,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等那股感觉下去,他立即挣脱了南愿的束缚,转过头眼神狠厉的盯着南愿,“你刚刚在做什么?”
南愿则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我觉得哥哥你很香,然后就……”
“你闭嘴。”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江锦语气很冲,他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样过,就连池寒都没有。
可小孩还是一脸的不明所以,“可是我们不是结婚了嘛!可以这样的啊!”
南愿说完,又低下头,明明觉得自己没错,但他还是闷生闷气的道歉,“哥哥,对不起。”
江锦恶狠狠的看着他,脸上带着还未褪去的潮红,眼神纵然狠,但一点震慑力都没有。
不过这对于南愿来说,已经够了,南愿低着头,过了半晌他才听到江锦已经平静下来的声音,“没关系,但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这样。”
南愿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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