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大年正式签入林氏娱乐的第一天，就给全公司带来了地震级冲击。

早上九点五十八分，林冷站在电梯里，整理着袖口的铂金袖扣。他习惯提前到办公室，这让他能从容不迫地开始一天的工作。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让他的手指僵在了袖扣上。

公司前台被改造成了一个微型舞台，红色丝绒窗帘悬挂在林氏娱乐的标志两侧。余大年站在前台桌子上，身上披着一条显然是临时用打印机纸拼接而成的"斗篷"，正对着二十几个举着手机的员工激情演讲。

"——所以我认为，马桶刷应该被提名年度最佳发明奖！它默默无闻，却承载着人类文明的重量！"

一阵哄笑和掌声爆发出来。有人高喊："余老师，马桶刷的获奖感言是什么？"

余大年清了清嗓子，突然换上深沉的表情："首先，我要感谢我的父母，普通的塑料杆和坚韧的刷毛给了我生命；其次，我要感谢每一位不戴手套就使用我的勇士..."

林冷感到太阳穴突突直跳。

"余、大、年。"他一字一顿地开口，声音像西伯利亚寒流扫过大厅。

刹那间，所有员工如惊弓之鸟般散开。只剩下余大年还站在前台桌上，斗篷的一角被空调风吹得轻轻飘动，脸上挂着不知死活的笑容。

"林总！早上好！"他跳下桌子，动作灵活得像只山猫，"我正在做入职自我介绍，创意总监说我很有想法！"

林冷的目光扫过前台桌面上的几个脚印，又回到余大年那张写满无辜的脸上。"十点整，我的办公室。"说完，他转身走向走廊深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音比平时重了三分。

余大年挠挠头，转向躲在盆栽后面的前台小妹："他是不是生气了？"

小妹露出"你死定了"的表情。

"不会吧？"余大年从口袋里摸出两只袜子——正是颁奖典礼那天的原班人马，"伙计们，咱们好像闯祸了？"

黑袜子粗声说："早告诉你别玩太大！"

灰袜子尖声反驳："但真的很好玩啊！"

十点整，余大年准时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里面传来一声冷淡的"请进"，他推门而入，差点被眼前的景象闪瞎眼。

林冷的办公室简直像科幻电影里的场景——全白的墙面，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天际线，一张巨大的弧形办公桌上整齐排列着三台显示器，连笔筒里的钢笔都按照长度排列。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定制香水气息，一丝不苟，就像它的主人。

"坐。"林冷头也不抬地说。

余大年刚要往访客椅上坐，突然警觉地停住，伸手摸了摸椅垫——果然，下面藏着一个屁垫。他憋着笑把屁垫抽出来，发现上面贴着一张便签：「给林总的惊喜 :)」

"解释一下今早的行为。"林冷终于抬起头，摘下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余大年晃了晃手中的屁垫："林总，您公司有人想陷害我。"

林冷的表情出现了一丝裂缝："那是...什么？"

"屁垫啊！"余大年一脸天真，"不知道谁放在椅子上的，还好我机智。"他顺手一捏，刺耳的放屁声在肃静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林冷的下巴线条绷紧了。

"我认为我们有必要重新审视那份合同。"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份文件，"特别是第三十七条的补充条款。"

余大年凑过去看，只见新增的内容密密麻麻，包括但不限于："禁止在前台表演""禁止使用办公用品作为道具""禁止在非休息区域制造噪音"...

"林总，"余大年委屈地眨眨眼，"您这是在扼杀艺术。"

"这是职场基本规范。"林冷直视着他，"签不签随你。"

余大年叹了口气，拿起笔："签是可以签..."他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等等，那休息区域就可以表演了？"

林冷眉头一跳，显然意识到自己条款中的漏洞。

余大年已经龙飞凤舞地签完名，把合同推回去："成交！对了林总，我能问个问题吗？"不等回应，他就指着办公室角落那台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咖啡机，"那个我能用吗？"

"那是意式浓缩咖啡机，不是玩具。"林冷冷淡地说。

"明白！专业设备，专业使用！"余大年敬了个滑稽的军礼，然后离开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