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时微又转过头继续吹风,他不担心白榆觉得他像谁,就是有点恶心白榆。
为了日后方便联系,梵时微主动和白榆交换了号码。
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梵时微的公寓前。
梵时微下了车,笑着跟白榆说了声谢谢,头也不回进了公寓。
白榆疲惫的用手捏了捏眉心,对着司机道:“回去吧。”
梵时微回到家,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他躺在浴缸里,拿起手机随意的在搜索框按下白榆两字,想看看能不能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网上关于白榆的介绍不多,他父亲白历朝和他哥哥白极的倒是一篇接一篇,让人看不过来。
梵时微随手点开白极的照片,嘴里冷冷的一字一顿的吐出两个字,“白、极。”
梵时微露出一个等待猎物上钩的玩味笑容,搭在浴缸边缘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用食指和中指敲着浴缸壁。
“游戏就要开始了。”
白榆回去后,立马让人去查了梵时微,他迫切的想要验证心中的猜想,他一刻也等不了。
小助理的办事效率比白榆想象中快,很快便整理好了梵时微的资料。
白榆盯着桌上的几张A4纸发呆,只有梵时微的基本信息,照片也只有上高中以后的,很明显,有人刻意隐瞒梵时微的过去。
白榆盯着纸上的照片看了许久,心里有了底,也就没打算再查下去。
把A4纸装回文件袋,白榆提溜着它,掏出打火机点着文件袋,火苗蹭蹭蹭往上涨,衬得白榆的脸忽明忽暗,火苗距离他的手一厘米时,白榆松开手,烧得只剩一个角的文件袋啪塔掉到地上,扬起掉落的灰烬,火苗在接触到冰凉的地板时顺势变小,成了蓝色的火焰,顺着纸袋边缘蔓延,直至燃尽。
白榆用脚捻了捻地上黑色的灰烬,随后拿起桌上的手机,盯着梵时微的号码沉默了许久,最后把它从通讯录移除。
既然验证不了他的猜想,那他就不会陪一个来路不明的人玩游戏。
看到桌上还放着个文件袋,白榆思考了几秒,才想起来这是之前去酒吧,哪个人给他的,说是关于撞他的凶手的信息。
白榆冷哼了一声,谁撞的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至于给他这些资料的人,白榆实在想不起他的名字。
这世上想要他性命的,除了白极,还能有谁?
他拿起文件袋丢进了垃圾桶,他早已知道答案,所以这份参考答案,于他而言,并没有任何用处,要说他为什么不将白极的恶行公之于众,一是家丑不可外扬,这二嘛……自然是,他要让白极血债血偿。
谁能想到,白氏两兄弟,在外演兄友弟恭的戏码,背地里自却在相残杀。
入了夜,夜风拂着白榆入了梦。
白榆妈妈舒惠的葬礼刚结束,白极的母亲林婉芳就带着他登堂入室。
舒惠刚过世,林婉芳就迫不及待进了白家,也不知道这母子俩安的什么心。
更令人作呕的,是白历朝的态度,他见到来人很惊讶,惊讶归惊讶,他非但没有说什么,还堂而皇之的向白榆介绍两人,“以后她们就是你的妈妈和哥哥。”
当时白榆以为白极和白历朝没有血缘关系,在得知真相后,他才知道自己有多蠢,同时也为自己的母亲感到不值。
白榆直勾勾看着两人,不说话也不动,他没有理会白历朝的话,他不想要新妈妈,也不要哥哥。
他只有一个妈妈,即使她们已经阴阳两隔。
白榆对着两人没有好感,但礼数不能少,他向两人打了招呼后进了房间。
白历朝也没有责怪林婉芳擅自带着儿子来家里,只说:“你们先休息一下,我让人收拾两间房。”
倒不是白历朝不想让林婉芳和他睡一个房间,只是舒惠的东西还没收拾出去。
林婉芳应了声“哎”,对白极说:“你去陪小榆玩玩,好好和他相处啊。”
林婉芳是真心的,她希望两个孩子能好好相处。
来之前她就想好了,即使她做不到拿白榆当亲生儿子,也会尽力对他好。
白极一直都很没有礼貌,找家里阿姨问到白榆的房间,走到房门口,见门没锁,也不懂得敲敲门就直接推开走了进去。
白榆本来只是对他没好感,这下好了,无感直接变讨厌了。
白榆没好气的说:“不知道敲门吗?”
白极却没有什么好脸色,“我来就是告诉你,以后白家的一切都是我的。”
这时的白榆尚不会骂人,只得狠狠地盯着他。
白榆不懂何为心机,只觉得白极真的很令人讨厌,他吼着让白极出去。
白极冷冷瞥了眼他,依言出去了,白极心里就一个想法:白榆就是个草包,他非常有信心把他踩在脚底下。
白榆醒来后回忆了一下昨晚的梦,只觉得晦气。
白榆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白极看不起他,这么多年,他也一直顺着白极的意,没做过什么让他看得起自己的事。
他会好好扮演白极期望的角色,到必要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真是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白榆有个习惯,每天起来都要喝一杯咖啡,他刚放下咖啡杯,就接到了白历朝助理的电话。
“少爷,白总让你今天回老宅吃饭。”
“嗯,知道了。”
他都回来这么久了,才想起来让他回家吃饭,虽然知道白历朝偏心,但白榆心里还是不舒服。
白榆一进门就看到白极那尊煞神在沙发上坐着,他直接无视白极,往二楼房间里走。
白极盯着他的背影发笑,直到看不见人,才低头继续看文件。
三人吃了一顿还算和平的饭。
白极就像一个化粪池,令人恶心且无法靠近。
白榆没打算多留,他和白极待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不舒服,他起身欲走,白历朝就叫住他。
“小榆,留下陪我喝杯茶。”
小榆?他有多久没这样叫过自己了,白榆心里流过一股暖流。
“好”
进了茶室,白榆说:“我给您沏茶吧。”
沏好茶,白榆先倒了一杯递给自己的父亲。
“咱父子俩有多久没这样好好坐一起聊过天了。” 白历朝饮了一口茶,颇有感慨的说。
“太久了,记不清了。”
白历朝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榆嘴上说着不记得,其实心里却记得比谁都清楚,在白极来到白家之前,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也是他一个人的父亲,他会陪自己下棋、画画,偶尔还会哄他睡觉,给他讲睡前故事。
只是那个会哄他睡觉的父亲在白极来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白榆一口气喝完杯中的茶,“爸,你对妈妈,会感到愧疚吗?” 这么多年了,他终于有勇气问出来了。
“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他拉起白榆的手,“小榆,现在弥补,是不是太晚了?” 问这话时,他的脸上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良久,他才慢慢松开白榆的手。
太晚了。
再怎么弥补,都没有用了。
他早已过了那个受了委屈需要跑到爸爸怀里寻求安慰的年纪了。
白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当年是我一时糊涂,但白极也是我儿子,我不能不管他,我要承担起一个父亲的责任,即使你会恨我。”
白历朝喝了一口茶,苦笑着,“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白榆不知道该不该说他这个父亲有责任心,他只庆幸,妈妈不知道。
不知道与他同床共枕的男人给他戴绿帽子,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过着怎样的生活。
良久,白榆开口问道,“那我呢?”
“你从前骄纵惯了,难免会和小极闹矛盾,但你们都是我的孩子,爸爸知道你难以接受,我只希望你们能好好相处。让他接管公司,也是因为他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或许吧。”白榆语气淡淡的,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平时没事多陪我喝喝茶吧。” “嗯。” 白榆快速喝了一杯茶,“没什么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他现在脑子很乱,只想赶紧走,他越来越不懂要怎么和自己的父亲相处了。
他和白历朝,就像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路过客厅,已经不见白极的身影,走了更好,眼不见才能心不烦。
从老宅离开,白榆准备去买醉,坐进车内,看到中控台上的的奶糖,拿了一颗打开包装送进嘴里,打消了去喝酒的念头。
白榆一直都不喜欢吃甜的,如今拿奶糖当消愁品也只是因为一直住在他记忆中的那个人。
不知道……梵时微是否喜欢吃奶糖?
意识到自己自己在想什么,白榆只觉得自己脑子有病,明明只见过一面,明明都把人家删了,还是念念不忘。
他对梵时微……总是很在意呢。
白榆摇了摇头,一个赝品罢了,不值得他花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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