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张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灯依然亮着。

张哲瀚松了松领带，双眼通红地盯着电脑屏幕。这已经是连续第四个通宵了。

一周前，张氏集团最大的三个合作方几乎同时提出终止合作，资金链瞬间紧绷。银行那边突然收紧贷款条件，连谈好的续约都临时变卦。

屏幕上是一份资金流向分析报告。张哲瀚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将几条隐秘的资金链串联起来——所有这些突然撤资的合作方，近期都与龚氏集团有了新的业务往来。

"果然是你..."张哲瀚冷笑一声，端起已经冷掉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比不上他心中的苦涩。

手机震动起来，是父亲来电。张哲瀚深吸一口气才接听："爸，这么晚还没休息？"

"休息不了啊？"张怀瑾的声音透着疲惫，"老周刚才来电话，说董事会有人提议暂停城西项目，回笼资金应急。"

张哲瀚握紧手机："不行，城西项目是我们的未来。一旦暂停，前期投入全部打水漂。"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资金缺口至少二十亿！"

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严厉，"上次你说有办法，这就是你的办法？眼睁睁看着集团陷入危机？"

张哲瀚的指甲陷入掌心："再给我三天时间。"

"没有三天了！"张怀瑾咳嗽了几声，"明天上午，龚家那小子要求见面谈'合作'。你和我一起去。"

电话挂断，办公室里只剩下电脑风扇的嗡嗡声。张哲瀚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沉睡中的城市。远处，龚氏集团大厦的logo在夜色中依然亮着刺目的红光，像一只永不闭合的眼睛。

龚俊，你究竟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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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点，龚氏集团顶层会议室。

张哲瀚跟在父亲身后走进会议室，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龚俊。今天他穿了一套深蓝色西装，没打领带，领口随意地敞开，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张叔叔，好久不见。"龚俊起身相迎，目光却落在张哲瀚身上，"张总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张怀瑾勉强笑了笑："龚总年轻有为，我们这些老家伙是该退位让贤了。"

寒暄过后，龚俊直奔主题："听说张氏最近遇到些困难？作为业界伙伴，龚氏愿意伸出援手。"

张哲瀚冷笑："龚总真是菩萨心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困难'背后，有多少是龚氏一手策划的？"

"哲瀚！"张怀瑾厉声喝止。

龚俊却不以为忤，反而笑了："张总快人快语，我喜欢。"他示意助理周谨递上一份文件，"这是我们的合作提案。龚氏可以立即注资三十亿，条件是获得张氏新能源电池技术的独家使用权。"

张哲瀚猛地站起身："不可能！那是张氏的核心专利！"

"坐下！"张怀瑾拉住儿子，转向龚俊，"龚总，这个条件是不是太苛刻了？我们可以接受股权置换但是这……”

龚俊摇摇头，笑容不变："张叔叔，恕我直言，现在张氏的股价已经跌去三分之一。我要的不是股份，而是技术。"他的目光锁定张哲瀚，"当然，如果张总觉得不合适，我们也不强求。"

会议室陷入沉默。张哲瀚看着父亲瞬间苍老的面容，胸口像压了一块巨石。他知道龚俊算准了——张氏已经没有其他选择。

"我需要看一下具体条款。"张哲瀚最终开口，声音冰冷。

龚俊做了个"请便"的手势："当然。不过，有些条款可能需要...特别关注。"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张哲瀚接过文件，快速浏览起来。越往下看，他的眉头皱得越紧。

这份协议简直就是一份不平等条约——除了技术转让，还包括张氏未来三年研发成果的优先购买权，甚至还有人事安排的限制条款。

"第七条和第十二条必须修改。"张哲瀚将文件推回去，"另外，专利授权期限不能超过五年。"

龚俊挑眉："张总果然眼光犀利。不过..."他倾身向前，"我认为这些条款都很合理。毕竟，风险越大，回报越高。"

"你这是趁火打劫！"张哲瀚咬牙。

"商场如战场。"龚俊耸耸肩，"张总可以选择拒绝。"

张怀瑾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哲瀚..."

看着父亲恳求的眼神，张哲瀚攥紧了拳头。他知道，如果不签这份协议，张氏很可能撑不过这个季度。而一旦签了，就等于把公司的未来拱手让人。

"我需要单独和龚总谈谈。"张哲瀚突然说。

张怀瑾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你们年轻人聊。我去休息室等。"

父亲离开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张哲瀚直视龚俊的眼睛："你到底想要什么？"

龚俊脸上的商业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危险的专注："我以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技术和你，我都要。"

"你休想。"张哲瀚一字一顿地说。

龚俊突然起身，绕过会议桌走到张哲瀚面前，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哲瀚，你还不明白吗？现在是我说了算。"他伸手抚上张哲瀚的脸颊，被猛地拍开，"不过...如果你愿意私下求我，也许某些条款可以松动。"

张哲瀚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龚俊，别欺人太甚！"

"我只是提出一个公平的交易罢了。"龚俊不慌不忙地整理袖口

"用你的服从，换张氏的喘息机会。很公平，不是吗？"

张哲瀚胸口剧烈起伏，最终冷冷地说："我签。但记住，总有一天，你会为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

龚俊笑了："我期待着那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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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仪式结束后，张哲瀚独自一人来到地下停车场。空旷的停车场里，他一拳砸在自己的奔驰车引擎盖上，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啊！"又是一拳，指关节已经渗出血丝。张哲瀚从没感到如此无力——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公司，就这样被龚俊捏住了命脉。

"混蛋！"他抄起公文包狠狠砸向车窗，防爆玻璃上立刻出现蛛网般的裂纹。

"看来张总脾气不小啊。"

熟悉的声音让张哲瀚浑身一僵。他缓缓转身，看到龚俊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

"忘了给你副本。"龚俊走近，目光扫过被砸的车，"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张哲瀚迅速戴上冷漠的面具："不必。"

龚俊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他："第一次看到你失控的样子，很...迷人。"

"滚开。"张哲瀚伸手去拉车门，却被龚俊一把按住。

"你知道吗？"龚俊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在会议室里，我就想这样..."他猛地将张哲瀚压在车上，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把你逼到失控。"

张哲瀚能感觉到龚俊炽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混合着淡淡的古龙水味。

他应该推开这个疯子，但某种奇怪的情绪让他一时动弹不得。

"放开。"他的声音比想象中的要弱。

龚俊注视着他泛红的眼角和紧咬的下唇，突然松手后退："今天到此为止，不过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我的人了。"

看着龚俊离去的背影，张哲瀚缓缓滑坐在地上，第一次感到如此混乱。

他恨龚俊的步步紧逼，恨自己的无力，但更恨的是——在龚俊靠近的那一刻，他居然心跳加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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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我不明白。"回程的车上，周谨忍不住开口

"如果只是为了新能源技术，我们完全可以用其他方式施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设计这一出？"

龚俊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没有立即回答。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对张哲瀚如此执着。

最初或许只是商业竞争，但看到那个一向冷静自持的人被逼到失控，竟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兴奋。

"有些猎物，值得花时间慢慢驯服。"最终，他这样回答。

周谨从后视镜里看了老板一眼，识相地没再追问。但他注意到，龚俊手中把玩着一枚袖扣——那明显不是他自己的风格，太素雅了。

周谨隐约记得，今天张哲瀚穿的衬衫上，似乎就配着这样的袖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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