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杀青的那天，横店下起了雨。

肖战站在酒店走廊的窗边，雨丝斜斜地打在玻璃上，将外面的霓虹灯光晕染成模糊的色块。身后包厢里传来喧闹声——导演正举着酒杯追忆拍摄点滴，宣璐抱着汪卓成哭花了妆，纪李和刘海宽凑在一起翻看手机里的花絮照……

"战战，我敬你！"

道具组的大哥笑呵呵地挤过来，举着红酒杯。肖战刚要接过，斜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他胃不好。"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侧，指尖在杯沿一碰就收回来，"我替吧。"

仰头喝酒时，他喉结滚动得有些急，酒液从唇角溢出一线，顺着下颌滑了下去。肖战盯着那滴酒，想起穷奇道戏份里蓝忘机仰头淋雨的模样。

两小时过去，包厢里的喧闹渐渐变成含混的醉话。王一博喝得眼尾泛红，却还固执地替肖战挡下每一杯敬酒。于斌大着舌头过来勾他脖子："博哥……嗝……下次合作……"

"下次……"王一博重复着，目光却黏在肖战身上，像在确认某种可能性。

"王老师今天喝得挺凶啊。"造型师凑过来，递给肖战一杯热茶。

肖战笑了笑，看着靠在主桌座位边的王一博——那天他们第一次同桌吃饭时，王一博就是坐在这里，穿着黑色的T恤，一脸生人勿近的表情。

"战战！"副导演朝他招呼，"来切蛋糕了！"

肖战握着刀柄，感觉王一博的视线烙在自己后背上，那么的难以忽视。

"这块给蓝二哥哥。"他垂眼笑笑，转过身，将盛着蛋糕的碟子递过去。

王一博抬眼看他，睫毛在顶灯下投出细密的阴影。他接过碟子时，指尖在肖战掌心轻轻一刮："战哥亲手切的，得供起来。"

哄笑声中，肖战感觉耳根发烫。

*

杀青宴到了后半场时，肖战悄悄溜了出来。

初遇那晚的天台依旧空旷，只是多了好几个雨水积成的小水洼。他靠在栏杆上，雨丝斜飞进来，打湿了衬衫袖口。

"你果然在这儿。"

王一博的声音混着酒气从身后传来。肖战回头，看见Alpha晃着修长的腿走过来，领口有些松了，手里还拎着半瓶没喝完的啤酒。

"喝这么多还爬高？"肖战伸手扶他。

王一博顺势靠在他肩上，呼吸带着微醺的热度："我就是知道你在这儿。心灵感应……你信不信？"

雨忽然大了，豆大的水珠砸在铁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肖战没躲，任由雨水浸透衬衫。王一博的体温透过湿漉漉的衣料传来，让他想起他们还完全不熟时，王一博在酒店房间信息素失控那晚——也是这样潮湿，这样滚烫。

"我定了去日本的机票。"肖战突然说。

雨声太大，王一博晃了晃脑袋："......什么？"

"出戏。"肖战盯着雨幕中模糊的灯光。

这句话像把钝刀，缓慢地扎进两人之间。王一博直起身，酒意似乎醒了大半。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滑落，像是无声的泪。

"你最近，"他声音沙哑，"在躲我。"

不是疑问句。

肖战攥紧了栏杆。铁锈的腥气混着雨水的味道涌进鼻腔，他突然想起律师最后的忠告——"公司会把你拴到合约最后一秒"。

而此刻的王一博站在雨里，眼尾发红，像只被抛弃的大型犬。他向前一步，皮鞋踩进水洼，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裤脚。

"肖战。"他连名带姓地叫，"看着我。"

雨越下越大，将整个世界模糊成灰白的底色。肖战抬头，看见王一博睫毛上挂着的水珠，看见他紧抿的唇线，看见他脖颈处因酒精和情绪泛起的薄红——那么生动，那么真实，不像戏里的蓝忘机，也不像镜头前的偶像。

"我没有......"肖战开口，却被雷声打断。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瞬间照亮两人狼狈的模样。王一博突然笑了，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水痕："你装什么装。"

水珠不停地从脸颊滚落，分不清是雨是泪。肖战望着近在咫尺的Alpha，突然想起，原来初遇那晚——也是在这个天台，冷冽雪松气息就已经同雨后青竹被夜风裹挟在了一起。

现在他们浑身湿透，信息素早被雨水冲散，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晰地闻到彼此的气息。

肖战偏头躲开他的手，勉强扯出一个笑，"是时候把魏无羡还给爱他的人了。"

王一博的表情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剑。"那我呢？"

"什么？"

"我喜欢的不是魏无羡——"他几乎是咬着牙，每个字都带着雨水的寒气，"是肖战啊。"

肖战被逼得后退，后背抵上冰凉的铁栏杆。他垂下眼睫，嘴角扯出个疏离的笑："入戏太深了，王老师。"

这句话成了压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王一博猛地扣住他的后颈，带着酒气的唇狠狠压了下来。雪松信息素失控地爆发，在雨幕中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唔......"

肖战突然闷哼一声，手指死死攥住胸口的衣料。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尖锐的疼痛顺着血管炸开——强效抑制剂的副作用在Alpha信息素刺激下骤然发作。

王一博如遭雷击般松开他："你......"他看着肖战煞白的脸色，瞬间清醒了大半，"我的信息素让你难受？"

雨水模糊了视线，肖战说不出话，只是摇头。心口尖锐的刺痛，像有把刀在搅动内脏，让他疼得躬下了身。

王一博狠狠抹了把脸，弯腰把人打横抱起。肖战轻得让他心惊，湿透的戏服下能摸到清晰的肋骨轮廓。天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惊动了服务员，但王一博谁都没理，径直冲向电梯。

"......放我下来。"肖战虚弱地挣扎。

"闭嘴。"

电梯镜面映出两人狼狈的模样——王一博头发还在滴水，眼眶红得像要杀人；肖战蜷在他怀里发抖，唇色白得吓人。楼层数字往下跳时，Alpha突然低头，很轻地蹭了蹭他额头："对不起。"

肖战的手冷得像冰，指尖无意识地掐着王一博的手臂，留下几道泛白的指痕。

房门卡滴滴响了两声，王一博用肩膀顶开门，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肖战的衣服已经湿透了，布料黏在皮肤上，透出一点病态的苍白。王一博跑到浴室去找干毛巾，打开灯后，暖黄的灯光倾泻而出——

然后他僵在了门口。

床头柜上的护肤品不见了，浴室里的洗漱用品收得干干净净，连衣柜都大敞着，露出空荡荡的衣架。只有一个行李箱立在墙角，上面贴着航空托运标签。

"明天......几点的飞机？"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肖战垂下眼："上午十点。"

雨水从王一博的身上滴落，在地毯上洇出深色的水痕。他突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红："连行李都收好了......肖老师真是计划周全。"

他转身就往门外走，却在踏出房门的瞬间停住："这间房我会续租一个月。"手指死死扣住门框，"等你。"

"不用了。"肖战的声音很轻，"别浪费钱。"

王一博的背影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他慢慢转过身，雨水顺着发梢滴在睫毛上，要落不落："你想清楚。"

这句话很轻，却重若千钧。肖战知道他的骄傲——年少成名的高阶Alpha，从来只有别人追着他跑的份。能说出"等你"已经是极限，若被拒绝，绝不会再回头。

"嗯。"肖战听见自己说，"......保重。"

回应他的是清脆的关门声。

赞赞的管教，啵啵的荣耀
赞赞的美貌，啵啵的骄傲
赞赞的贤惠，啵啵的恩惠
赞赞的冷落…这个不可以，啵啵要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