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坐在化妆间里，手机屏幕反复播放着《创造101》的表演曲目。他咬着下唇，手指无意识地在膝盖上敲打节拍，眉头微微蹙起——舞蹈动作比他想象的还要复杂。

“这段到底怎么跳的……”他小声嘀咕，手指暂停在某个转身动作上，怎么也想不明白步伐衔接。

化妆间的门被推开，王一博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半瓶冰水。他瞥了一眼肖战的手机屏幕，嘴角微微上扬：“不会？”

肖战抬头瞪他：“你会？”

王一博没说话，直接放下水瓶，跟着音乐节拍流畅地跳了一小段——转身、滑步、定点，动作干净利落，连指尖的力度都恰到好处。

肖战瞪大眼睛：“这段怎么跳的？”

王一博停下来，歪头看他：“叫哥。”

“……”肖战无语，“你善良一点。”

“叫哥就教你。”

肖战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研究视频，不再理他。

*

王一博本以为肖战会服软，结果对方直接无视了他。

他站在化妆间门口，看着肖战皱着眉一遍遍重播视频，手指在空中比划，却始终卡在同一个动作上。

五分钟后，王一博忍不住了。

“我教你啊。”他凑过去，声音比平时软了几分。

肖战头也不抬：“我就问问，我又学不会。”

明明语气硬邦邦的，但是王一博就是觉得他委屈巴巴的。

接下来的半小时，肖战走到哪儿，王一博就跟到哪儿，像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我教你。”

“真的，我教你。”

“这段不难，我教你。”

肖战被他烦得不行，躲到休息室角落里背台词。王一博不死心，又跟过去，刚要开口，宣璐推门进来：“你们俩干嘛呢？”

王一博抿唇不语，肖战抢先回答：“没什么。”

宣璐挑眉，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转身走了。

*

晚上录制结束后，片场渐渐安静下来。

肖战拖着疲惫的脚步走向房车，刚拉开车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音乐声——是《创造101》的表演曲目。

王一博坐在沙发上，见他进来，直接按了重播键：“学不学？”

肖战站在门口，嘴角忍不住上扬：“你不是不教吗？”

“现在教。”王一博站起身，朝他伸手，“过来。”

肖战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走了过去。

音乐重新响起，王一博站在他身后，手扶着他的腰，带着他一步步分解动作。

“转身的时候重心放低。”

“手，手抬高一点。”

“对，就这样。”

肖战跟着他的引导，动作渐渐流畅起来。房车空间不大，两人贴得很近，王一博的呼吸拂过他耳畔，带着淡淡的雪松味道。

“怎么样？”王一博低声问。

肖战转身，额头差点撞上他的下巴，赶紧后退半步，嘴硬道：“还行吧，勉强能跟上。”

王一博盯着他看了两秒，突然笑了：“那再练一遍？”

“……行。”

音乐再次响起，房车里的灯光让两人的影子投在窗帘上，交叠在一起。

*

房车的空调嗡嗡作响，肖战瘫在沙发里揉着酸疼的小腿。王一博盘腿坐在地毯上，拧开一瓶运动饮料递给他。

"你们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也这么练？"肖战接过瓶子，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

王一博的目光在他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秒："比这狠。"

他随手捡起肖战扔在一旁的毛巾，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每天睡五小时，体重超标半斤就加训两小时。月度考核之前，对着镜子练到凌晨四点。"

肖战揉腿的手停下了。他想象十六岁的王一博，应该比现在更单薄，独自在异国的练习室里重复着枯燥的基本功。

"那时候……"他斟酌着用词，"想家吗？"

王一博把毛巾叠成方块："没空想啊。"

他低头时刘海垂下来，遮住了眼睛："出道前考核那阵，我发烧到39度。老师问要不要休息，我说不用。"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地毯边缘，"跳完才感觉到累，在床上躺了三天。"

肖战的心脏突然揪了一下。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拍戏NG二十多次的崩溃，可那至少是在母语环境里。而眼前的少年在异国他乡，连示弱的资格都没有。

"后来呢？"

"后来出道了。"王一博抬头，嘴角扬起一点锋利的弧度，"所以现在能教你跳舞。"

肖战怔住。那些沉重的往事被轻描淡写地包装成一句玩笑，他突然意识到这六岁的年龄差里，藏着多少自己不曾经历的淬炼。

"王老师。"他故意用剧本戳对方肩膀，"你现在特别像个前辈。"

王一博抢过剧本拍他膝盖："叫哥。"

"想得美！"

打闹间肖战的脚踝被握住，王一博的拇指正好按在他练舞磕到的伤口上。两人同时僵住，房车里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

"……药箱在哪？"Alpha的声音有点哑。

肖战缩了缩身子："右边柜子。"

王一博转身时，他偷偷打量对方绷紧的肩线。

他突然伸手拽住王一博的衣角："你现在练舞的时候，还会想起那时候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现在跳得比那时候好。"

肖战怔住，随即笑出声："你这人……"

王一博背对着他，很轻地笑了一声："所以，叫哥就教你。"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