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期间,夏父打来了电话,明明是糙汉的声线可硬是温柔无比,“小含,到T国了吗?”
夏阮含开了免提,因为不想耽搁自己吃大餐的时间,“到了到了,忘记跟你说了。”
“好,你在那边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哦。”
“好好,知道了。”
“有什么事一定要先跟爸爸通个声。”
“嗯嗯,知道了。”
一个认真叮嘱,一个认真敷衍,小姜想,真是天底下的父子关系都一个样啊。
“对了,小含,你托我买得手表到了,要爸爸给你送过去吗?”
“不用,你寄个快递过来吧。”
夏阮含家离京城还是有些路程的,所以才在这边租了一套公寓,否则按照家里人的性子是万万不可能让他待在外面的。
刚工作那些天,妈妈每天晚上一个电话准时到。
姐姐也会在微信上疯狂给他砸钱,说缺什么一定要买,不能亏待了自己。
爸爸虽然最收敛,可碰到妈妈给他打电话,他在就一定会凑上来问两句。
“好。”
说完夏阮含就挂了,毫不留情。
小姜很是羡慕地说道:“真好,你爸爸好关心你。”
夏阮含知道小姜跟他不是一类人,出生不同必然造就不同的命运,他从小衣食无忧,物质富裕,过着比大部分人都优越的生活。
可这不并代表他的精神世界富足,他如今这副社恐和不善于表达交际的毛病,大部分都是因为家庭使然。
而小姜这样的人,虽然贫困,可他们自由,有一双想飞就飞的翅膀。不会有人在身后拽着他,他想过什么样的日子就可以过什么样的日子。
所以,这世上的所有存在,都是平衡的,什么事也都有双面性。
“小姜,我也很羡慕你。”
“羡慕我?”
“嗯,因为你很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爸妈也不会干涉你。”
“害,这算什么好事啊,无依无靠的。”
显然小姜是想不通这个层面的,夏阮含也不想跟他多费口舌,应付了几句继续吃。
吃饱喝足后,夏阮含付了钱准备离开餐厅是,他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气。
柜台的小姐立刻发现了他的异样,用英文跟他说:“Sir, it looks like you might be allergic to seafood. Should I call an ambulance?”
“What?”夏阮含捂着胸口,因为他胸闷的难受,但他难以置信自己过敏了。
旁边的小姜急了,立刻操着自己不顺溜的英语说:“Please call an ambulance, quick!”
前台立刻呼叫了救护车。
在车上,他就被扎了一针肾上腺素,因为救护车来的时候他快过敏性休克了。
到了医院,夏阮含正平静地输着液,而一旁小姜惊魂未定的站在他身边,他吓得浑身是汗,眼泪也在救护车上流了几大摊。
这可都是什么破事啊!
要是被他爸知道,肯定不让他干了!
不行!
这事儿除了小姜和他谁都不能知道。
然而,就在他这样想着的时候,一个行路匆匆裹挟着夜晚寒风的青年冲了进来。
谢敬凌呼吸急促,眼神焦灼着扫视着输液室,终于在最角落里看到了夏阮含。
夏阮含正在用一脸懵逼地眼神看着他,一副傻傻的样子。
谢敬凌松了口气,缓步走到他身边。就在夏阮含的注视下谢敬凌半蹲下了身躯,让夏阮含的脖子不那么累。
青年眉头紧锁,浑身戾气,他低沉地声线在夏阮含耳边响起,“我才离开你一会儿。”
“……”夏阮含心虚地看着谢敬凌地鞋子,不敢直视谢敬凌。
小姜看着风尘仆仆的谢敬凌,他在群中发消息到谢敬凌来,才用了半个小时不到。
谢敬凌那会儿应该刚下飞机才对,怎么做到这么快就到的。
夏阮含小声逼逼,“没事,医生说来得及时,问题不大,吊完这两瓶水我就能回去了,明天不影响工作。”
“不知道自己海鲜过敏?”显然谢敬凌不想听这些。
小姜默默地退后了一步,谢敬凌平时的气场就够他们受得,更别说现在浑身混着怒气。
夏阮含看了一眼小姜,小姜别过脸庞,让他自己解释,自己可不敢惹谢敬凌这座大佛。
夏阮含转回视线看着谢敬凌,谢敬凌的脸色极为难看,夏阮含害怕地眼神闪躲,试探着解释,“我之前在家里吃过海鲜,没过敏过。今天大概是吃多了,才会这样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自己过敏我肯定不会多吃的。”
谢敬凌不答。
谢敬凌依旧眼神冷冷的注视着他,夏阮含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打算死马当活马医,他可怜兮兮软着嗓子说道:“谢敬凌,我错了,你别生气了。”
小姜听到夏阮含撒娇一愣,我的天,对着谢敬凌撒娇?谢敬凌不是最讨厌别人冲他撒娇吗?完了完了完了,又踩到一个地雷了。
谢敬凌身子微微一顿,冰冷的视线被这句话打散化作了泡影,谢敬凌阖上了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说:“哪个医生看的,给我单子。”
小姜赶紧把单子给谢敬凌。
上面全是泰文,他们一个字都不认识。
拿到单子谢敬凌转身走了。
小姜这才大大的泄了口气,“救命,太恐怖了。谢哥这气场也是没谁了,真是比他爸都恐怖。”
“习惯习惯就习惯了。”夏阮含佛系发言。
夏阮含偷偷地笑了一下,果然跟他猜测的没错,谢敬凌跟他爸一样,生气的时候看着不好说话,实际上他只要一撒娇他们都拿他没办法。
以后谢敬凌就是有把柄在他手上了。
小姜说:“我听说之前公司里得罪他的人,只要不占理,都被他整得想重新做人。”
夏阮含掀起眼皮看小姜,“那我应该已经把他得罪的透透的了。”
“……”小姜。
晚上三个人打车回酒店,原来谢敬凌的行李都还没去酒店放就赶来医院了。
夏阮含有些小小的愧疚。
回到公寓,三个人各自回了房间。
夏阮含累得扑倒在床上不想洗澡,毕竟经历了一场死亡决斗,说不怕是假的。
在车上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那种窒息一般的痛苦他实在不想经历第二遍。
他渐渐蜷缩在被窝里,又想到谢敬凌冲进来时那副紧张慌乱的神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谢敬凌那副模样,他一直都是冷静自持的模样。
就在他昏昏欲睡之时,门铃响起,夏阮含顽强得爬起来去开门。
夏阮含见到是谢敬凌心中一喜又一慌。
两个人相顾无言,夏阮含率先开口,“怎,怎么了?”只是紧张的舌头打结,语句磕绊了一下。
“把你爸或者你妈的微信给我,或者你家的亲人都可以,给我一个。”
“昂?”夏阮含不解的歪头。
谢敬凌也懒得解释,“记得推给我。”
说完便走了。
夏阮含关门后还是愣愣的,同事要自己家人的微信是要干什么?
谢敬凌,你很奇怪啊!!
然而,他也不敢不照做,思来想去,把姐姐的微信推给了谢敬凌。
谢敬凌收到后立刻添加微信,备注谢高云儿子谢敬凌,夏阮含的同事。
夏阮含姐姐夏清轻收到这样好友申请,冷俊不禁地笑了,谢高云他认识,爸爸生意上的好伙伴,他们两个合起伙来恶心过不少人。
他们友谊的小船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面,所以很牢固。
听妈妈说小的时候这两还是一个幼儿园的,也算是竹马竹马,只是他儿子干什么要来加她?
他通过了申请,发了句你好。
谢敬凌直接问:你好,夏阮含除了海鲜过敏,还有什么过敏?
夏清轻一懵,什么,夏阮含海鲜过敏,她怎么不知道,什么情况?
夏清轻紧张地立刻敲了个电话过去,“喂,我弟怎么了?海鲜过敏?他现在还好吗?”
谢敬凌听出了夏清轻的焦急,安抚道:“没事,他现在很好。”
“所以他过敏了,今天?严不严重?他怎么不跟我说!”夏清轻越说越生气,这个臭弟弟,怎么不跟她说。
“嗯,今天差点过敏性休克了。”
还没等谢敬凌说什么那头“嘟”得挂了电话。
夏阮含接到姐姐的电话才知道谢敬凌为什么要跟他要家人的联系方式,好样的,原来是告状去了!
谢敬凌!我跟你没完!
夏阮含陪笑着回复怒气冲天的姐姐,“姐,我没事我没事,我真没事,你别生气,我错了……我真错了,你不用过来,我求你了!”
花了十几分钟才安抚好炸毛的姐姐,并且让她承诺别告诉爸妈,姐姐没好气地答应了。
夏阮含挂了电话就打开谢敬凌的对话框,手指戳的冒出火花。
夏阮含:你,过分!为什么跟我姐说我过敏!
谢敬凌那头很快回复了:不是故意说的。
夏阮含:骗人!我都快被我姐骂死了!
谢敬凌:你被我骂还是被你姐骂,你觉得哪个好?
夏阮含一缩脖子,还是被姐姐吧,他不敢想被谢敬凌毒舌,他会有多伤心。
谢敬凌:好好休息,抱歉这件事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阮含哼了一声,不搭理谢敬凌了。
告状不是故意的,就不是为了告状,那为了什么?夏阮含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大概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他难不成……
夏清轻貌美如花,性格飒爽,确实是能驾驭谢敬凌的类型。
不是吧不是吧不是吧!
夏阮含欲哭无泪的在小零群中发了一句:呜呜呜呜,我那个直男同事果然是直的,他垂涎我姐!!
众人纷纷给他默哀。
夏阮含吸了吸鼻子,伤心的眼泪花都冒出来了,果然直男最讨厌了。他的心动又不是假的,喜欢也不是假的,自己心动的男人转头就看上自己姐了。
这是什么狗血虐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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