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峰的手止不住的抖,他已经在信中隐约知道他爹为什么从一开始的小病,到瘫痪在床……
林深握住谢延峰的手,安慰道:“我爷爷临死前,让我举报秦家的制药厂,秦家黑白通吃,举报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事情,我想查清楚真相,让他们彻底倒台。”
谢延锋眼里含着泪水,说:“林深,我回去找找我爸当年吃的药,你拿去给老师化验一下,秦家势力很大,我们想扳倒它,只能找到充足的证据,要引起国家的重视,但官商一家,这条路很难……”
林深知道他想说什么,如今秦南廷念及旧情,说补课是个幌子,主要是想把林深安排妥当,一是怕林深知道什么秘密,二是替旧友照顾下孙子。于情于理,只要林深不参与这件事情,可以说以后吃穿住玩都无忧,但是一旦走上秦家的对立面,可能就是小命不保了。
林深站起来,似乎起风了,吹得他的头发有些飘,他逆着光,看不太清脸上的表情,只听到他不容置疑的声音:“我爷爷说过,医者仁心,救死扶伤。”
说完林深就走了,谢延锋愣坐在旧椅子上,手上被握着的感觉还没散,嘴角向上勾了勾,泪水蓄在眼眶里,他很少哭,即使现在没人,他也感到不自在,一把抹了一下眼睛,不知道哪间房里,传来一阵咳嗽,然后谢延锋站起来,说了句:“爹,你醒了。”就大步朝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谢良是位很有自尊心的人,瘫痪后屎尿不能自理,又责怪是自己害了谢延锋他娘,常常念叨要是自己早点死了 就好了,每每这个时候,谢延锋就蹲在谢良面前,看着他,说:“爹,别这样说,我跟娘从来没怨你,咱好好活着,你要是死了,我也没什么可盼的了,我也跟着你一块去了。”
说了这话,他爹才不敢再说死呀什么的,他知道自己儿子什么性子。
所以连哭都是悄悄的偷偷的……
谢良看着眼前给他捏腿的儿子,说:“延锋啊,我真想看见你结婚生子,真怕见不着了。”
谢延锋捏腿的手不动了,将头低下来,闷闷的说:“爹,我照顾你就好了,老婆孩子以后再说吧。”
谢延锋长得硬朗,手上因为干活起了一层茧子,理的是寸头,以前可是个潮流人物,各种发型换着来,对人热情得很,身边总有朋友同学一起,却从没见交过女朋友,以前谢良还没催,想着谢延锋正读书呢,不着急,现在却担心上了。
谢良摸了摸谢延锋扎手的头,柔声问:“是不是人家姑娘看见你爹这情况,不愿意……”
“不是!”谢延锋打断了谢良的话,又说:“不是,爹你别瞎想了,我就是,……不喜欢,我推你去跟小乖他们玩玩吧。”
接着就把谢良推去小乖他们那里了。
秦南廷的寿宴,在云南,那天林深刚回到秦家,李姨就让他收拾收拾该去了。
寿宴上人很多,林深不爱凑热闹,找了个人少的角落坐着,隐约听到有人在谈论什么,他借着假山偷偷看了过去。
是秦海,跟一个中年女人在谈话,女人保养得很好,谈话间礼貌又耐心,但是眼里却没什么感情,或者说,有一种野心。
秦海举起酒杯,跟女人碰了碰,说:“药厂那边已经严格保密,新药上市时间也已经定了,希望同贵公司合作愉快。”
女人微笑着,说:“你们这些药,我可不敢卖,你们老爷子眼皮子底下呢,哈哈哈。”
女人笑得很好听,笑的时候手捂着嘴,真是斯文。
秦海也跟着笑,看了看周围,说:“不瞒你说,这就是老爷子的意思,放心,这药咱们改良过,吃不死人,这里头的钱,可不少哟~”
林深已经猜到他们说的是什么药,又是什么厂,转身要走,结果脚下的碎石发出了声响,恰巧那两个人这时候都没说话,声响显得格外清晰……完蛋……
秦海最先意识到,于是大喊:“是谁!”
“是我。”秦云的声音。
林深抬起头,看见正穿着西装的秦云,他被打扮了一下,很好看,看得林深晃了晃神,接着秦云当着他面走了过去,没看他一眼,然后秦云跟秦海还有那个女人的谈话声在身后响起,都是些客套话吧,反正林深没听清,弓着腰走了。
晚上,他坐在房间里落地窗的窗边,抽着烟,有人敲门,他不用想就知道是秦云,招呼了一声:“请进。”
门外的人似乎有点迟钝,打开了门,秦云似乎喝了点酒,有点迷迷瞪瞪的感觉,他脚步有点不稳,林深赶紧走过去扶,边扶边说:“喝不了咱能不喝吗小少爷?”
秦云瞪了一眼林深,挥开他的手,坐在床边,然后问:“你刚刚是在干嘛?”
林深看他醉得似乎不轻,想忽悠过去,就说:“能干啥,抽烟啊。”
秦云即使喝了酒也智商在线,直截了当的说:“你在偷听秦海和兰姨讲话。”
林深点点头,是的。
秦云又问:“听见什么了?”
林深继续装:“什么也没听见。”
秦云看着林深,不打算再问,然后说了句:“明天就回去吧。”
林深看着他站起来要走出去,想起他爸妈说的话,于是过去拍拍他的肩,说:“嗯,酒量不好别喝酒了。”
秦云点点头,出去了。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